古典舞的老师叫辛兰，五官组合起来不是很漂亮，胜在整个人有古典舞熏陶出来的气质。
平日里，辛兰都是穿着舞蹈服，头发用素色发簪簪起来。
听见夏知说弟弟要等她下课，辛兰下意识想要拒绝。
熊孩子在舞蹈室里，只会打乱她的节奏。同时也觉得夏知怎么忽然变得不懂事了，竟然提出这样不合理的要求。
可拒绝的话刚要吐出口，就看见了夏知身后慢慢走来的凛苍。
黑白色的半披发，精致的脸，一米八五左右的身高。长手长脚的，一看就是那种适合跳舞的好苗子。
“你弟弟学舞蹈吗？”辛兰很直接，“我看他身段好像有些底子。”
凛苍有舞蹈的底子？
夏知惊讶回头。
难道她现在还是学生心态，所以没有看出来凛苍身上的特质？
凛苍能以残疾的身体坐稳皇位，察言观色的能力早就锻炼到了顶级。
他浅粉色的薄唇轻轻勾起，不等夏知问，就轻声回复：“姐姐，我是悄悄学过一些交谊舞。”
这也是昨天用手机了解这个世界时，凛苍学到的词语之一。
在兽人世界，交谊舞不叫交谊舞，叫宫廷舞。
顾名思义，自然是每个皇室成员都要会的。
“那你对古典舞有没有兴趣呀？是这样子，老师的死对头说她准备带着学参加一个半个月后的男女古典双人舞比赛，想让我带学生一起参加，和她比个高下。我因为没有收到合适的男学生，正愁没办法迎战，刚好就看见了你。”
辛兰语气很兴奋。
“你要是愿意，我可以给你们姐弟俩免费教学。”
免费教学？
夏知眼睛一亮。
辛老师其实教得很好，她也想继续学。只是要学的东西太多了，才想着先断掉这边自己消化一段时间，去报一下十五天后知名导演开的演技提升班。
如果辛老师愿意免费教，那她也不是不能再挤出时间来学一下。
只是，凛苍如果对这些事情没有兴趣呢？
夏知看向凛苍。
凛苍也在看夏知。
那双血红色的虎眸在发现夏知眼睛里的光亮时，染上些许笑意。
——在这个世界留下和姐姐一起跳双人舞的痕迹，好像也不错。这些记忆应该会成为死亡来的那一刻，让他能够心情舒畅的记忆。
而不是让死亡的走马灯里充满了各种被嫌弃，以及处置背叛者的血腥。
于是凛苍回应辛兰：“老师，我没学过，但是会努力学习的。只是，我的姐姐还有别的内容要学，您教我们双人舞的时间能不能调整呢？”
“可以啊。”辛兰说着，自己又开始冷却下来，“但是如果你无法跟上我们，这个约定还是会作废的。”
作为专业的舞蹈老师，看出面前少年的身体很有柔韧度是一回事，但到底能不能跟上舞蹈，身段好不好，却是另外一回事。
“好的，老师，那先让我试试跟上一节课吧。”面对老师，凛苍总是尊敬的。
得到肯定答复，辛兰问了凛苍的身高和体重，找机构里的其他男老师借了一套男性的红色舞蹈服。
既然是古典舞，舞蹈服都偏向古风。
凛苍拿着衣服进了试衣间，拿出手机来研究衣服怎么穿。
试衣间外面的辛兰把夏知推进去：“你快点，帮你弟弟穿一下出来，一看你弟弟就是在百度。”
夏知猝不及防的就也进了试衣间，还撞进了凛苍怀里。
凛苍看着瘦弱，到底身体也是有些肌肉含量的。他一下掌住了夏知的腰身，帮助夏知稳定身体。
没等夏知说话，凛苍就很直接道：“姐姐来帮我正好。”
试衣间的门被关上。
眼睁睁看着凛苍把身上的运动服脱了下来，露出了精瘦的上半身，夏知赶忙先把裤子给凛苍。
“这个和普通裤子一样。”
古典舞的舞蹈服，也没有那么古风，腰带还是有松紧带的。
夏知递了裤子就转身了，没有一直看着凛苍。
凛苍听话的把裤子穿上，夏知就又拿了里面的衣服，让凛苍伸手她来帮忙。
衣服一件件的穿上，凛苍垂眸看着给他系绳子的夏知，感觉身体还是很奇怪。
本来他觉得，让夏知当姐姐很好。
可为什么夏知这样靠近时，他竟然会有奇怪的心跳加速？
老师莱奥纳给出的答案里，不是被疏导污染值，也不是进化时对雌性有这种感觉，应该是喜欢。
雄性对雌性的那种喜欢。
凛苍皱着眉头，苦恼了。
夏知拒绝帮他治疗身体时，他默认了自己对夏知，夏知对自己都是没有那种情感的。
所以才能这么安心的看着亚西斯给夏知献媚。
如果身份变化，不再把夏知当成姐姐。这么短的生命里，或许他会想要得到更多。
凛苍的血色眼眸逐渐被更深的红色所取代。
而在他瞳孔颜色变化完毕时，夏知忽然抬头：“好啦，凛苍，我们可以出去了。”
“嗯。”凛苍嘴上答应了，身体却没动。
夏知疑惑：“凛苍？”
凛苍歪着头，瞳孔细长像是一只大猫：“姐姐是因为这个世界的雌性都很保守，才不愿意救我的吗？”
看凛苍满脸好奇，夏知坦白道：“也有这种原因……还有就是，我们没有任何感情基础，如果要救你，我觉得你们那个世界的雌性更好。”
凛苍点点头：“确实是。”
他转过身，手放在试衣间的门把手上。
却忽然又低声说了句：“姐姐，在我的生命走到尽头之前，不要再这么靠近我了。”
现在的他，心情很平静。
如果不再平静，夏知可能会受到伤害。
夏知不明白凛苍的意思，只觉得凛苍这么问，大概是心里还是对她有些怨言。
有也没关系。
其实她心里也有那么一点点的愧疚，但是不多。
牺牲自己拯救他人，还是用那种奇怪的方式，她就是做不到啊！
是凛苍自己放弃了其他机会，选择死亡。
就算凛苍想要做坏事，她现在也不怕了。
一句让凛苍回去，就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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