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婉莹身体一颤,睁大了眼睛,眼底全是不可置信。
许文山竟敢吼她!
“你,许文山,你放肆!”
刘婉莹气得起身,用手指着他。
许文山冷眼看着她:“放肆?
女子以夫为天,你呢?
自打成婚以来,对我呼来喝去,只要心情不舒服,对我那是连奴仆都不如。
我到底是你的夫君,还是你的下人!
你自诩京城贵女,身上却没半分端庄贤淑。
反观月娘当初只是小镇出生,却贤良淑德,将我母亲照顾得好好的。
为了不打扰我科举,独自一人怀着身孕送走我的母亲。
我当真不是人啊,为了你,竟是将那般好的妻子放弃了!”
听着许文山后悔的话,刘婉莹瞬间爆发,她疯了般扑向许文山。
“好你个许文山,当初可是你自己主动招惹我的,你为了状元之位,不惜抛妻弃子。
是我刘婉莹让你攀附权贵了吗?
是我不知廉耻爬上你的床了?是你说从未娶亲,想要娶我归家。
如今你看那贱人成公主了,就开始后悔了!
我告诉你,这世间没那么美的事情,什么好处都给你得到。
你别忘了,你那状元之……唔唔唔……”
不等刘婉莹说出后面的话,许文山脸色苍白地赶忙捂住她的嘴巴。
“你疯了,这事可不止牵扯我,还牵扯你家人。
如今咱们惹了皇上,你觉得,皇上不会派人盯着我们?
你要死,别害我们!”许文山压低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刘婉莹也吓出了一身冷汗来。
她差点就又闯祸了。
等等!
她吸了吸鼻子,不是她的错觉,许文山身上有女人身上的香味。
“你下午到底干什么去了!
为什么你身上会有女人香!许文山,你敢对不起我!”
刘婉莹尖声叫着,因为情绪激动,扯开了本就溃烂的嘴巴,鲜血直流。
许文山被她捶打得有些疼,用力推开她。
刘婉莹摔坐在地,钗环凌乱,披头散发。
脸上的面纱也掉了,露出她溃烂化脓还在流血的嘴。
许文山一时没忍住,趴在一旁呕吐起来。
刘婉莹被他刺激到,一个轱辘爬起来,冲向他。
“你嫌弃我了,是不是,你嫌弃我了。
之前你说过,你最喜欢我的嘴巴,最喜欢亲它。
你现在亲我,我命令你,许文山,你亲亲我的嘴!”
“呕……”回应她的是更强烈的呕吐声。
刘婉莹彻底崩溃了,她疯了似的,将桌上的饭菜全部扫落在地。
“许文山,你发过誓的,你这辈子只有我一个女人。
你怎么能够背叛我,骗子,骗子。
什么去书局,什么只爱我一人。
自打那个贱人成了长公主,你的心就彻底不再我身上了。
如今跟我分床睡,一开始我还感动了下,以为你真的是心疼我。
可笑,你原来是嫌弃我,哈哈哈哈。
你们都该死,既然如此,那大家都一起死吧。
死了就能重新来过,这一次,我一定要在那贱人离开庄子前回来。
我要再一次地杀了她,剖出她腹中的孩子,摔死在你跟前!”
“你疯了,你真的疯了!”许文山满脸惊恐。
刘婉莹哈哈大笑着:“是,我是疯了,大家一起死吧!”
说着,她疯了般朝外跑。
许文山连忙喊道:“拦住她,别让她出去!”
下人们哪里敢,他们都是左相府来的,等许文山喊着,再不拦着,不止许家,就是左相府都要完蛋。
这些下人才反应过来,等再去追人,刘婉莹已经坐着马车离开家了。
“姑爷,小姐,小姐不见了。”刘远气喘吁吁地回来禀告。
许文山一屁股坐下,喃喃自语:“完了,彻底完了。”
随后他又赶忙坐起来,起身就朝外头走。
“快,刘远,你去左相府通知岳父。
你们跟我出去分头寻找娘子,一定要快,对了,刘成,你去大理寺衙门看看。”
“是。”下人们纷纷应声,各自行动起来。
等许文山赶到大理寺,刘婉莹已经敲过含冤鼓,明明该是下职之时,大理寺卿却是开堂了。
外头围着不少百姓围观,许文山满头冷汗,他想挤进去却被人狠狠推开。
“挤什么挤!”
“抱歉,那里头的是我娘子,她犯了疯病。
这胡乱敲含冤鼓可是大罪,还望大哥大嫂们行行好,让我进去。”
许文山连忙作揖请求,众人听到这话,纷纷看向他。
眼底带着同情,原来那女人是有疯病。
难怪披头散发满嘴血污,眼前的男子长得还不错,怎的就娶了个疯女人。
当真是可惜,不过这眼前的后生倒是有些眼熟。
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大家让开位置,让他进去。
许文山一边走一边道谢,带着刘远,刘成进了大堂。
“小生许文山拜见大人,贱内近日因病痛折磨,有了疯病。
还望大人看在小生岳父的面子上,饶了贱内一回。
小生这就将人带回去,惊扰了大人和众位,实在抱歉。”
许文山下跪后开口。
大理寺卿饶有兴趣地看着他,刘婉莹却突然站起来,指着许文山怒骂。
“你才发了疯病,我没有疯。
既然你们都不想我好,那就大家一起死。
真的,只要死了,我们就都能回到最初的样子。
那个贱人会死在我手里,会被我剖开腹部,拿出孩子,再狠狠摔死。
哈哈哈哈,那个贱人,她凭什么啊,她凭什么!
明明就是一个农妇,凭什么踩到我头上来。
我不允许,我可是左相嫡女。
许文山,你能当上状元,可都是靠我刘家。
如今你竟敢背叛我,与其他女人搞在一起。
前世,你好歹到坐上首辅之位,才在外头养了一个跟那贱人有些相似的女人。
本夫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贱人不舞到本夫人跟前,也就罢了。
可现在你是什么东西,你都被革职查办了,你都不是状元了,更不可能成为未来的首辅大人。
高高在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如今你只是个落魄户,你凭什么去找别的女人。
你贱不贱啊,要不是靠攀上我刘家,你哪有之前的状元风光!”
围观百姓顿时反应过来,原来那人是先前的状元郎。
听闻他抛弃妻子,娶了高门左相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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