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宋高岑被放弃
宋高岑养伤时，吏部尚书多次给他写信，信中言辞真切，非常期盼宋高岑能来吏部任职。
但宋高岑是真的受了伤，他很心动，但不能行动！
吏部尚书秦瑞峰在皇帝的几次询问下，推脱不得，只能勉强报了几个人选，皇帝立刻圈定了人，让新任吏部文选司郎中配合卫明调查藩王。
等到太后发怒，有静平王的指认，卫明被赶出京，这位新任的吏部文选司郎中也被贬出了京。
皇帝知道自己这事做的不地道，所以皇帝就选了秦瑞峰的人去填吏部文选司郎中的缺。
当宋高岑抵达京城时，这最新一任吏部文选司郎中已经上任两月有余了。
他的任命当然就被换了，换成了太常寺寺丞，协助管理祭祀礼仪、礼乐典制等等。
这和吏部文选司郎中一样是正五品，实际的权势是天差地别。
宋高岑侥幸躲过了静平王一事，但心中不可避免生出了许多遗憾，连带着更怨恨宋婉君了。
自己这个妹妹，真是个惹祸精，又是得罪宁安郡主，又是和静平王世子起冲突。
如果当时宋婉君能够好好招待世子，好生把人侍奉走了，那么他就能和静平王搭上关系。
这样他做了吏部文选司郎中，悄悄给静平王送个口信，又有世子说情，静平王一定不会计较这件事。
等静平王走了，他就能坐稳这个官职。
可是这一切，都被宋婉君毁了。
他们夫妻心中这么想着，见面时就带出了三分。
宋婉君嗤笑了一声，“你掉进河里一回，脑子更糊涂了。你是说十岁的世子劝一劝，静平王就不会和你计较了？
陛下要查他，他不趁着在京城好好处置了你们这些人，杀鸡儆猴震慑住朝廷官员，以后他去了封地，再有人查他怎么办？”
宋高岑：“那天你说的危险，搞得我以为回京就是死路一条，可是结果呢？那个吏部文选司郎中不过是被贬出京！”
宋婉君，“这事处罚轻重全看陛下心情，你赌得起吗？
这回是陛下主动找吏部尚书要这人来填坑，事后吏部尚书回护他，陛下心中有歉，旁人又没有落井下石，自然就这么结束了。
可你是吗？你敢保证秦瑞峰不害你？”
宋高岑，“你还想骗我，我都知道了祝绍庭拜了秦瑞峰为师！”
宋婉君盯着他两秒，冷冷反问，“然后呢？陈氏，你要不要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让你的夫君好好听一听，知道什么叫做出嫁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陈氏是宋高岑的妻子，这时面皮燥热，不知所措。
她今天进门时就拿出了主人家的姿态，对着宋婉君说全把这里当作自己家，住多久都行，我们家不是赶客的人。
言语之中，提醒宋婉君是客居在娘家，晓得寄人篱下的规矩。
宋婉君厌烦陈氏这个嫂子，但是更厌恶宋高岑。
这个畜生一边说她是外人，一边又觉得祝家的一切都该给他用。
宋婉君，“别说我有子嗣，就是没有，过继了子嗣、养庶子都比侄儿亲，你别整天做着什么春秋大梦！”
她又不是个老糊涂，庶子、嗣子，她都能用孝道辖制，但是侄子养姑姑……哼，本朝律法、民间习俗从来没有这个规定！
宋高岑指着宋婉君，“你快三十岁了，还不晓得一点道理，父母养你一场，你不为宋家想，竟然整天拿着娘家的东西补贴夫家。”
“住嘴！”
一直坐在上首的宋然，这时终于出声，打断了子女的争执。
宋高岑畏惧这个父亲，冲到头的怒气像是被人浇了一盆凉水，熄得干干净净。
宋然道，“你们刚抵京，就先回院子中安置，晚膳就在自己院子中吃吧。婉君，你跟我来。”
书房中。
宋婉君站在书房中，看着爹点燃了宣德铜炉中的沉水香，青烟笔直，犹如通天柱，直冲云霄。
每当宋然遇到疑难问题时，他就会点燃沉水香，在这片烟雾缭绕中静静思考。
“你知道我为什么钟爱沉水香吗？”
国朝只有海南一地出沉水香，产量极少，更多的是依赖南边的暹罗、占城等国进贡，数量稀少价值高昂，一斤沉水香能到两百两银子。
文人雅士有些钱总爱追求些雅致的东西，就是价格高东西少，还要有逼格！
还有句俗语，“书斋无沉水，如名士无剑”，书斋有沉水香，那就是你特别有品味，值得被大家称颂了。
但宋婉君知道自己爹爹不是这个原因。
“太庙祭祀时，皇家会燃三日的沉水香，烟气经久不散。”
宋然背着手，从香炉踱步到了女儿面前，“是啊，所以我就想啊，我们宋家不要延续太长，能够比皇家长就行了。”
这话旁人说来不自量力，但是宋家确实在本朝富贵了近两百年。
国朝还能再有两百年吗？
熟读经史的读书人都不敢肯定，如宋然这等人，自然更是不会盲目相信了。
宋婉君，“爹已经有了决定？”
宋然，“他担不起宋家重任，宋家延续至今靠的不是哪一家，是全族齐心协力。
他实在上不得台面，就算是祝鑫……”
他说到此处顿住，看了宋婉君一眼。
宋婉君毫不在意，笑着道，“爹是要说祝鑫虽然不是个君子，但是他起码是个男人，担得起事吗？”
“姐妹嫁出去遇到麻烦，他可能不会帮，但也绝不会整日想着怎么吃妹妹，让妹妹拿着夫家东西贴补他。”
宋然，“不只是如此，婉君，如果他只是对你不好……我不会这么快做出决定。”
宋婉君挑了个椅子坐下来，闻言毫不在意。
“如果爹爹真的全是因为我，那我才要害怕了，原来您竟然舍得抛弃整个宋家也要宠我啊？”
她说笑了一句，又正色道：“但是他最大的问题是窝里横，只敢对着亲眷张嘴要东西，还没一点脑子，只盯着眼前的官位。
爹，如果他以后支撑宋家门楣，宋家就离衰落不远了！”
宋然，“我何尝不晓得，原先是想再看看，可是他今天的表现……”
宋然不想再说下去了。
实在是太没担当了，既懦弱又愚蠢。
竟然想要自己的妹妹，一个女眷帮他交好静平王，为他筹谋官位，这种外面的事情都该是男子做啊！
就算真这么想，不是君子，也要做个聪明点的小人吧。
宋高岑知晓爹娘宠爱胞妹，现在这个家是爹娘做主，那么他是怎么做的？
当着爹娘的面骂胞妹，说她是外人……
宋然只觉晦气，自己的长子怎么是这样的性格？！
“你觉得我后面该扶持谁？”
宋婉君和宋然看起了宋家族谱，对着名单一个个点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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