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统领闯进来之前已经问清楚,这里住的是一位统领,也就是说,是他的部下。
他立刻嚣张地拍了拍自己的军服,骂道:“瞎了你的狗眼,没看见老子是都统领吗?新调任到这里来的,是你的上司。”
砚秋哑着嗓子问道:“你想做什么?”
“给老子分的院落不好,你的院落还不错,咱们俩换了。你到我的院落去,这处院落现在归我了。马上带着你的人立刻滚出这个院落,否则老子叫你好看。”
这位都统领初来乍到,很想立威。新官上任三把火,他就是要从这里烧第一把火,借着换房子给自己的手下立立规矩。
不巧,他刚好碰到一个正想惹是生非的砚秋。所以砚秋直起了腰,同样一副嚣张霸道的样子说道:“这是老子的院子,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一听这话,那都统领气得肺都要炸了。区区一个统领,他的手下,居然敢对他出言不逊,还让他滚。
而且对方身形矮小,他可比砚秋高出了大半个头,身材更是比她壮了不知多少。两人相比,他就像一头狗熊,而砚秋充其量是只羚羊。
恼怒之下,他想也不想,伸出蒲扇大的手掌,狠狠一巴掌朝着砚秋扇了过去。
砚秋等那巴掌几乎要扇到脸上时,才快速抬手接住了他的巴掌。两掌拍在一起,发出了啪的一声脆响,随即砚秋便捂住了脸。
在外人看来,好像这一巴掌扇在了她的脸上,但实际上是打在了她的手掌上。因为动作太快,院子里光线又暗,连都统领都没有察觉这之间的差别,只看着砚秋捂着脸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砚秋站稳了,咆哮了一声:“狗东西,你敢动手?”
说着,她低着头冲了过去,一脑袋便撞在了都统领的肚子上。虽然都统领够魁梧,但是砚秋可是分筋错骨手的高手,知道如何使用巧劲,这一撞正好撞在对方小腹上。
嗷的一声惨叫,都统领便被撞倒了。接着砚秋冲过去便是一阵厮打,都统领挥拳还击,砚秋却已经几个巴掌狠狠抽在对方脸上。等对方的拳头打过来时,她已经拔腿就跑。
都统领气得破口大骂,从地上爬起来狂追。砚秋逃出了院子,都统领一路追了过去,两人钻进了黑暗中。
侍卫们这才反应过来,大呼小叫地也追了上去。可两人跑得很快,已经跑进黑暗中去了,一路上只能听到惨叫、怒骂和打斗的声音。
等到都统领的侍卫找到都统领时,他正在那儿挥着拳头破口大骂,而砚秋假扮的辛格统领已经不见了踪影。
辛格的侍卫紧张地问道:“我们统领呢?”
都统领骂道:“这狗东西,被老子打跑了,不知跑哪去了。” 他感到脸上还火辣辣的,鼻子都在流血。刚才被对方几个耳光和几个拳头,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脸上。
所以他都气疯了,拼命出拳,也不知打中对方没有,打中了又或者打在了哪里,他都没数。反正黑暗中也看不见,只感觉好像打到了,然后对方就跑掉了,他也没追上。
骂了一阵,他接着回到刚才的院落,让里面的人全都滚蛋。这些人哪敢跟都统领抗衡?赶紧答应下来,然后把东西搬了出去,搬到了分给都统领的那处院落。
实际上,那个院落要更大一些,但是没有砚秋假扮的辛格统领的院落光线好,而且周围环境也不如,所以才会被这人看中。
都统领趾高气昂地带着人搬进了院落。而辛格的侍卫、管家和侍女则到处寻找,在距离原来院落不远的地方,终于看见了倒在地上不停惨叫的砚秋假扮的辛格。
侍女赶紧上前搀扶,在昏暗的光线下一看,吓了一大跳。只见砚秋鼻青脸肿,脑袋上起了几个包,脸上还有血污,模样十分狼狈。
她急忙问道:“少爷,你怎么了?我这就去叫医生。”
砚秋其实并没有中拳,对方打的基本上都打在了她的手掌或手臂上,被她隔挡开了。之所以脸上会鼻青脸肿、十分狼狈,全是她自己弄出来的 —— 当然不是用拳头,而是用胭脂水粉。
她刚才故意跑开,使得众人都去追赶,那院子里就没人了。她快速把对方引开之后,又绕了回来,然后进入院落,在侍女的屋里找到了胭脂水粉,马上就着微弱的光线给自己做了一个受伤的妆容。
她虽然没有学过易容术,但是学过化妆,知道该怎么装扮成很惨的样子。
至于脑袋上的包,那也简单。找两个面团贴在额头上,再用胭脂水粉涂抹上颜色,弄成青紫的模样,在黑暗中一时之间是分辨不出来的。
至于脸上的血污,是那都统领的。她一拳把对方的鼻子打破了,那家伙血流得满脸都是,砚秋顺手抹了一把,然后擦到自己鼻子上,就好像自己的鼻子被打破流血了一般。
眼看侍女要去叫医生,砚秋急忙叫道:“别去叫,你们想让别人看到我这狼狈的样子吗?那我以后还有脸在人前混吗?”
管家急得直跺脚,说道:“我的爷,咱们吃了这个亏,就这么认了吗?”
“不能认又能怎么样?他是上司,还能跟他硬杠吗?算了,赶紧把我搀扶回去,我自己擦点药就好了,没关系的。只是我头疼得厉害,痛死我了,有没有止痛药?”
像止痛药、伤药这些东西,军官屋里基本上都备得有。因为既然是行军作战,受伤、头痛都是常有的事,这些属于日常必备的药品。
管家忙说道:“有的,我们都带出来了。只是我们的院子被那家伙给占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去他原先的院子呗。”
砚秋当然不敢把事情闹大,否则引起众人注意,她就容易露馅。
她搞这一出,只是想找个借口躺在床上,不用在白天露脸,以免被人看穿身份。
于是她把手搭在侍女的肩头,让侍女搀扶着她,一瘸一拐地来到了分给都统领的那处小院落。
住了进去之后,她直接就上了床。总管取来了止痛药,她装模作样地吃了 —— 当然,药丸是捏在手心里,并没有吞下去 —— 然后放下帷帐,躺在床上,时不时还呻吟几声。
侍女拿来了跌打酒,要给她处理脸上的瘀伤。她只说不用了,伤得又不重,然后让侍女和管家他们都各自出去休息。
侍女住在她屋子的外间,而总管和侍卫则住在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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