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永定机场附近，凌晨响起防空警报声。
警报声响了一分多钟，又响起解除警报的声音。
周边的居民先前不当回事，直到听见有飞机起飞，这才发觉事情不简单。
有几个胆子大的，哆哆嗦嗦跑出家门。
天空乌漆漆，啥也看不到。
几个人没心思再睡觉，凑到一起抽烟打屁。
不是闲得发慌，而是真发慌，害怕光头又要搞什么幺蛾子。
好容易生活有点盼头，都不希望再回到过去。
小老百姓没能力改变什么，只能凑一起骂骂阿美莉卡，骂骂光头。
“飞机！我看到了！”有个人惊呼，“那边！”
众人转去视线，已经蒙蒙发亮的天空，三个点慢慢变大。
“三架飞机？刚才起飞了两架吧？”
“看来就是去接中间那架的。”
“哎，哥几个，感觉不对劲啊，中间的看着不正常。”
“是轰炸机！”有人低声惊呼。
“卧槽刚谁啊，眼睛这么尖！真是轰炸机？这是来炸我们的？”
“吓跑了！哪能是炸我们的，你没看边上还有两架，都没开火，肯定不是打上门的。”
“边上的是我们的飞机，米格9吧，怎么看着这么小？”
“好家伙，在远处还不觉得，近了真他娘的大！三个边上飞机大！把我家装进去都行！”
“咦，飞在天上转圈是几个意思？”
“不许下来吧？”
“这还要许了才下来？不是不打它吗？”
“哎，落了，落了，在往下！”
三架飞机都降落后，天空归于平静。
老百姓该干嘛干嘛，睡回笼觉洗漱出门吃早饭的都有，看见大飞机的一幕就当成了个一两天内的谈资。
他们是庆幸来的不是敌人，吹牛扯淡好不闲适，四九城里军警相关部门差点疯掉。
得到的是一级警戒命令，所有人都被要求到岗，没半小时警戒命令撤销，然而所有人都动了起来，又哪里是说停就能停。
四九城防空筹委会，主任办公室，电话响个不停。
一个戴眼镜中年人快步进入，拿起电话，也不问哪里，直接喊，“别打电话，要人自己来领，要飞机别找我！谁先到谁先带人走！”
“碰！”
喊完他直接挂了电话，“你们真有意思，明明知道有架飞机会进城，一点信也没有给我们。这都差点开炮打下来！”
“是是是，老李，李主任，那我带人走？”
进门的人瞥了眼他，“吴尚义同志，请别乱扯关系，你想带人走，批文带来就行。”
“哎呀，老李，赶紧放吧，等下我告诉你会来什么人。”
老李挥挥手，“你赶紧让人带批文来才是真的，别和我扯这个，万一出点事我找你们后勤部有屁用！”
“批文，批文！”一个声音大喊跑进来。
老李抬头，“哟，牛魔王，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不会是来抢飞机的吧？批文给我看看，别批了你一斗米，你把飞机带人都整走。”
来人扭扭捏捏，进来看着两人不说话。
吴尚义瞪眼，“牛进，你小子能拿到个鬼批文，别惦记那飞机了，不是我们的东西！”
“嗨，吴部长，你也不想想办法，要不你和人商量商量，我们用两架飞机换？只要让他们能回去不就行。”
“切，你也真开得了口！不说脸都不要也开不了这个口，真给你谈下来，你拿了也造不出来啊！”
“造不出来怕啥，就怕没东西造！阿芙罗林肯轰炸机，这比我们最大的飞机里- 2还要大，两个大！这东西放手里，哪会过时？
军用民用都是大有潜力可挖！老吴，吴部长，你要不努努力？”
吴尚义切了声，“我面子有屁用，人家是真金白银飞过来的，还不如你侄子......”
“哈哈哈，老李，李主任！没想到我有天会到你这里来领人！”门外响起个大嗓门。
屋内牛进和吴尚义对视一眼，苦笑摇头。
李主任瞥了眼他们，张开手向大门口走去。“小浦，你当了芝麻绿豆官，这谱是越摆越大。”
浦云踏进门，两人相视，缓了片刻搂在了一起。
几秒后，两人相互推开，龇牙咧嘴。
“哈哈，老李，你身体不行啊，你拍我一点都没感觉。”
“滚滚滚，你想拍马屁还是来拍死我的？”李主任反手抓挠，“一身排骨拍得不得劲！”
浦云咧嘴，“哈哈，老李，你们现在一个都打不过我！老子是八十万禁军教头的得意门生！”
“切！”
李主任还没发表意见，屋里一个不屑声音响起。
“嘿，牛精，不服练练？”
牛进又切了声，“你有本事和我侄子打，他让你一只手！”
浦云愣了一瞬翻白眼，“你让我侄子打我侄子的大伯？你真能想！”
李主任眨眼，“谁啊？你们俩货的侄子？你们啥时候是亲戚？”
“两人一个个往脸上贴金，一个都不是！是黄竹的孙子！”吴尚义上前，笑着戳穿两人。
“黄老？”李主任讶然，“黄老身体还行吧？好几年没见他人。”
“好着呢，今天喊我喝酒去！”浦云摆摆手，“行了，老李，叙旧结束，干正事！喏批文给你，人我带走。”
李主任接过批文，审视两遍点点头。
走到办公桌前，从抽屉里拿出一张通行证，签字盖章。
“喏！拿好！老浦，这人你带哪去啊？”
浦云接过通行证，看了遍，“医院！行了，好些人都等在那里，我就先走。你们聊！空了请我喝酒！”
“去你的！”
“滚滚滚！”
“做梦！”
三人把不要脸的轰走，都觉得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
李主任啧啧嘴，“这飞机从哪来？”
吴尚义有气无力挥手，“阿三那里。”
“嚯，可远。”
“谁说不是呢，所以说是架好飞机！”
李主任无视牛进碎碎念，“千里迢迢过来干嘛？起码烧了三四十吨油！”
“送金子！”
“金子？”李主任愕然看着吴尚义，“就那写的一百公斤黄金？”
吴尚义跳起身，“公斤？不是斤？”
李主任想了想点头确认，“不会错的，他们的人给的清单，我们的人对过。”
“哎呀，老浦！手下留情！分一半就够了！”吴尚义大喊着跑出门。
李主任傻傻看着大门，“咋还抢上了？”
牛进苦笑摇头，“幸好是老浦拿，不然被这货惦记上了我大侄子的东西！”
“啊？什么情况？是给黄老孙子送的？”
“哈哈，是啊！我大侄子！出手救人，一次要病人等重的黄金，霸气不？呃，你别瞎说出去！”
“不是，黄老的孙子什么路数？那时候的御医都不敢这么开价吧？”
“去，御医能和他比？”牛进傲娇转身，就要去‘主持公道’。
李主任一把拽住他，“别走啊！说说啥情况，我听得一头雾水。”
牛进想了想，指指飞机方向，“老浦那货，你是不是以为他说和黄老喝酒是瞎说？”
“呃，不是吗？”
“呵呵，先前那肯定，黄老都躺着好几年。
治好了啊！我去看他，差点吓死我，拄着拐杖想站起来打我！”
“啊！啊？为什么打你？”李主任双眼失神，傻傻接了句。
“嗨，怪我嘴欠，我就说了句‘老连长你以后把屎把尿的活没人接了’，开玩笑啊，真是的！”
“黄老人善，换我你就死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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