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的阳光依旧斑驳地洒进总裁办公室，仿佛是老天存心要伪装出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但房间里并不安宁——空气里弥漫着咖啡豆混着旧纸张的味道，还有一点隐隐约约的紧迫感，就像暴风雨后的湿气，从缝隙里渗了进来。
林玫瑰坐在会议桌首位，指尖轻敲杯沿，“哒、哒、哒”，像是在打点节拍，也像是在重复敲盅催命。
江皓明站在一侧，神情淡定但眼神聚焦，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天域资本今天召开的是高管级别闭门会议，一共不到十人，却代表着公司命脉。
“我们来谈谈接下来怎么走。”林玫瑰冷静开口，嘴角噙着一抹看不出是嘲讽还是警觉的笑，“陈昊阳走了，但他留下的烂摊子，别以为签几个解除合约就能解决。”
程墨翻着ppt，手指划过一连串数据：“这是过去一个季度的财务指标，除了金融投资部门略有提升，其余基本都有下降。”
江皓明接口：“外部已经嗅到我们的血腥味了。锐汇资本这周突然收购了和我们原本要竞标的远鸿科技。对方的动作太快，显然是早就踩点等着我们出事。”
一句话让会议桌上的人都变了脸色。
“这还只是开始。”林玫瑰声音不大，却压得所有人心口发闷，“你们以为陈昊阳想搞垮我一个人？他要的是整间公司陪葬。”
空调正在吹风，轻微嗡嗡声里，苏晓晓将一份文件静静放在林玫瑰面前。
“这是我重新清理旧账单时发现的……有几个项目，看着像是赵董那批人在操作，钱的去向不清不楚，还有几笔发票，金额不大，但日期和内容对不上。”
林玫瑰接过文件，低头一看——眸子瞬间变冷。
她指着那几笔“幽灵账目”，“这些时间点，恰好是陈昊阳发起内斗时。赵董的把戏，玩得挺细啊。”
程墨皱眉：“难怪当时我们核账一直卡着，有人故意拖延。”
“他没被连带调查就是个漏洞。”江皓明按住额角，低声骂了句，“这人比表面光滑太多了。”
林玫瑰唇角一扬：“那就，该看看他到底在忙些什么了。”
会议室的气氛逐渐转向胶着。
大家讨论得越来越深入，但每一种新策略都像是陷入一层更深的迷雾，陈昊阳留下的，是个连根拔起都嫌麻烦的局。
与此同时的财务部。
赵董正捧着一纸文件，眼神复杂地盯着电脑上跳动的数字。
他不是没发现最近有双眼在盯着他——林玫瑰那女人笑起来像个妖精，但锐气直接刺进骨髓。
他走进资料间，带上门，反锁，低声骂了一句：“麻烦。”
光线昏黄，他从最底层的柜子里掏出一个隐藏的U盘，看着里面密密麻麻的旧邮件和附件，脸色更难看。
“这些要是落到那女人手里……老子真他妈完了。”
他没有多想，把U盘直接砸进碎纸机，硬是用暴力处理了几个旧文件。
安全？
当然不安全。
但他不能等。
他更不会坐以待毙。
另一边，林玫瑰独自站在天台，风吹起她的碎发，阳光打在她睫毛上，打出一道道浅金。
她眼神沉定，看着遥远的城市边界，像是能望穿表象看到那些贪婪的资本张开獠牙。
这场游戏，不会简单结束。
江皓明推开天台门，手里拿着刚出的汇总报告：“财务部最近三个月的资金流，我们整理出来了。有些地方，还是怪怪的。”
林玫瑰没接，依旧望着远方。
“赵董，还是动手了。”她的声音悠然，就像天气预报里说的“明天下雨”，平静得近乎冷漠。
江皓明沉默了几秒，缓步走到她身边。
“这个人太狡猾，如果只有陈昊阳一人，这场局不会烂成现在这样。”
林玫瑰抬眼，睫毛微翘，眸光像细钉子似的钉在远处的某一幢写字楼上。
风声卷过她耳边，她忽然低笑了一声：
“走，去下个钉子。”林玫瑰踩着恨天高，哒哒哒地走在天域资本光可鉴人的走廊里，气场全开，活像要去踩碎谁的梦。
江皓明跟在她身后，手里拿着整理好的财务报表，眉头紧锁，像极了霸总剧里苦思冥想商业机密的男主。
两人进了监控室，十几个屏幕闪烁着不同楼层的画面，赵董肥胖的身影出现在其中一个屏幕上，鬼鬼祟祟地进了资料室。
“呵，老狐狸，”林玫瑰冷笑一声，红唇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还以为他真能藏到地缝里去呢。” 监控画面里，赵董从文件柜最底下翻出一个老旧的文件夹，塞进公文包里，又鬼鬼祟祟地离开了资料室。
“玫瑰，你看，”江皓明指着屏幕上的时间，“他离开的时间和资金流出的时间完全吻合！” 林玫瑰眼神一凛，摸了摸下巴，\"这老小子，玩得还挺花。玫瑰，你看这份报表，资金流向的账户……” 江皓明指着报表上一个加粗的账户名，突然噤了声。
林玫瑰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瞳孔骤然紧缩，“怎么会是……他？！” 她一把抓起外套，语气冰冷，“走，我们去会会这位‘老朋友’。” 江皓明面色凝重，跟着她快步走出监控室，只留下一句在空气中回荡的话，“看来，这潭水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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