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庶听到易中海开口的腔调，后槽牙就不自觉地咬紧了。
这个老狐狸每次摆出这副道貌岸然的样子，准没憋好屁。
他单手扶着车把，另一只手直接做了个制止的手势。
\"打住！易中海，有话直说，别整那些虚头巴脑的，我可没有时间听你胡扯。\"
易中海脸上的褶子僵了僵，藏在袖口里的手指掐进了掌心。
他原本盘算着先套套近乎，再慢慢把话题引到肉上，没想到徐庶连这点面子都不给。
\"哎哟小徐，别着急走啊！\"
易中海小跑两步拦住去路，油光发亮的脑门上沁出细汗。
\"小徐，你别着急，别着急走。
我是想着现在粮食紧缺，大家邻里邻居的......\"
徐庶直接推着自行车往前一顶，车轮碾过易中海的布鞋面，疼得他\"哎呦\"一声跳开。
后头看热闹的许大茂\"噗嗤\"笑出了声。
\"得，那我就直说了！\"易中海揉着脚背，终于撕下伪装。
\"你看你打了这么多野味，是不是该发扬发扬风格？
我们也不要多的，每户分个五斤就成！\"
这话像块肥肉扔进了饿狼堆。
阎埠贵绿豆眼顿时冒光，秦淮茹怀里的棒梗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傻柱倚着门框咂嘴：\"要是有五花肉就更好了......\"
\"慢着！\"阎埠贵突然从人堆里钻出来，眼镜片后的眼珠子滴溜溜转。
\"老易你这分法可不太公平！\"他掰着枯瘦的手指头。
\"你看我家六口人，五斤肉，平均一个人还不到一斤肉。
而你看傻柱家，他家就他跟何雨水两个人，平均一个人两斤半。
要我说得按人头分比较公平，每个人分到的肉都是一样的！\"
此话一出，现场立马就炸开了锅。
“阎老西你放屁！\"王寡妇一蹦三尺高，指着阎埠贵鼻子就骂。
\"你们家那几个崽子也配算人头？要我说寡妇更应该多分！\"
傻柱不乐意了：\"哎哎哎，怎么着？欺负我光棍是吧？\"
“放屁！” 许大茂突然从人群里钻出来，帽子歪到后脑勺。
“按人头分？我家就我一个人，那不是吃大亏了？”
一大妈挤到最前面：\"老太太家可是烈属，更应该得到优待！\"
徐华和徐亮看得目瞪口呆。徐亮悄悄扯了扯徐庶的衣角。
\"庶哥，这些人......\"后半句\"怎么比灾民还不要脸\"硬生生咽了回去。
当然最不要脸的还是易中海这个狗东西，事情是他挑起来的。
现在也不知道他是故意的，还是真的没有长眼睛。
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人因为分配方法吵吵了半天，这才跟个大爷一样站出来。
都别吵吵！大家都安静一下，安静一下。”
易中海抬手压了压，声音带着不怒自威的官腔。
“刚才老阎说的也确实是有些道理，如果按户分的话，确实对那些家里人多的不太公平。
可按人头算 ——”
他忽然转头看向傻柱家的方向。
“柱子他们两口人，大茂家就他一个人，分多了别人也不乐意不是？”
说着竖起三根手指：“以三口人为界，不足的每户保底五斤，超了的每人一斤肉。
我看着里有四个竹筐，差不多就是四百斤肉。
咱们院里二十多户，一百多号人，这么分最公道！”
说实话，要是放在其他四合院里，易中海这种分配方法还算是公平。
可这是哪里，这可是全院恶人的“禽满四合院”。
而对于这个四合院里的人，又怎么可能同意这样的办法呢。
他们想要的只有更多，而不是最公平。
不过他们忘记了一个最重要的东西，那就是这些肉可不是他们的。
徐庶也并没有同意要把这些人分给他们。
这不，徐庶就这么倚着自行车，军绿色工装沾着泥点，冷眼看着这场闹剧。
进山打猎三天三夜，虎口脱险背回的野猪肉，倒成了这群人的盘中餐。
他忽然抬脚踹了踹竹筐，金属碰撞声惊得众人噤声。
他双手抱胸，突然开口，声音冷得像淬了冰：“都吵完了？”
这话如同一盆冷水浇在众人头上，院子里瞬间安静下来。
徐庶目光扫过一张张惊愕的脸，冷笑一声。
“可真有意思，我都还没有答应要分给你们，你们还在这里商量起来如何分配，真是笑死个人。
我说你们这些人是不是也太不要脸了，还知不知道礼义廉耻是什么？”
他顿了顿，眼神扫过易中海和阎埠贵。
“三大爷，还是你的算盘打得精，怎么不算算这肉是哪儿来的？
易中海，你这一大爷当得威风，可知道私分国家资产是什么罪名？”
徐华和徐亮站在他身后，握紧了拳头。
徐庶指了指自行车上的竹筐，语气愈发严厉。
“这些都是我们进山给轧钢厂打的猎物，是正经的国家物资。
你们到底有几条命，敢来我这里分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华哥，亮哥，先回我家，把肉放我家，我倒要看看有哪些不要命的敢来打这些肉的主意。”
说完，他朝两人使了个眼色，三人推着车往后院走去，竹筐里的肉随着颠簸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转角，中院陷入一片死寂。
阎埠贵的脸涨得通红，像被人当众扇了耳光，慌乱地整理了一下歪斜的衣服，灰溜溜地钻进自家屋子。
易中海却站在原地，眼睛微微眯起，若有所思。
他的脸皮倒是已经磨练出来了，即便现在被徐庶驳了面子，次数多了，也就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反正这次也就是试一试，万一要是成了呢，这些人感激的是他易中海，受伤的是徐庶。
就算现在事情不成，自己最多也就是丢点脸而已，但是这些人会更加怨恨徐庶。
即便现在大家不敢对徐庶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等他把所有人都得罪死了，看他还怎么在这个四合院生活下去。
同时，他还从刚才徐庶的话里察觉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东西。
那就是这差不多四百斤肉，全都是徐庶他们进山打的。
这个时候，易中海也回想起他之前对徐庶的调查，徐庶就是因为会打猎才被轧钢厂特招入厂。
既然如此，那自己是不是可以在这个方面做点文章。
只是现在一时半会，易中海也没有想到有什么好办法，于是也直接回家去了。
后院，徐庶将竹筐重重地放在屋内，累得瘫倒在床上。
徐华跟徐亮他们也在徐庶这里拿了几个馒头和一些卤肉就回家去了。
随后，徐庶就把屋门关好，直接大手一挥就将四个竹筐收进空间当中。
不然在这个天气下，这么多肉堆在一起，等到明天早上，肯定都坏了。
处理完这些事情后，徐庶勉强打起精神，随便垫了点东西，就洗漱上床睡觉了。
窗外，秋风卷起几片落叶，在空中打着旋儿。
他知道，这场风波不会就此平息，易中海那双算计的眼睛，让他知道这个狗东西不会善罢甘休。
但此刻，他实在太累了，只想好好睡一觉，养足精神，迎接即将到来的挑战。
晨雾未散时，徐庶三人推着满载猎物的自行车驶入轧钢厂，倒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四百斤肉堆在竹筐里，路过的工人们攥紧了装着窝头的铝饭盒，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这次可算给咱开荤了！”
年轻钳工扒着竹筐边流口水，被路过的车间主任拍了后脑勺。
“看什么看？赶紧干活去！”
虽然现在轧钢厂的工人已经可以吃饱饭了，但是对于荤菜也是不常见的，轧钢厂为了节省开支，差不多是半个月吃一次荤菜。
这一次，徐庶他们直接搞来了四百斤肉，足够轧钢厂吃上一顿带荤腥的菜了。
消息像长了翅膀似的传遍全厂，王天福笑得合不拢嘴，握着徐庶的手直晃。
“好小子！这一下又能让食堂改善一下伙食了！”
隔壁桌的采购员却阴沉着脸，钢笔在账本上划出歪扭的长线。
徐庶这边表现的越优秀，他们的压力也就越大。
好在徐庶平时跟他们的关系不错，不然这些人可能就要在背后捅刀子了。
等到徐庶他们把这些肉都分类称重入库，拿到了条子。
就去保卫科还枪，同时还要对用掉的那两颗子弹进行登记备案，说明情况。
这才拿着仓库开的条子去找财务科拿钱。
办完这些事情后，徐庶他们三个回到采购科的办公室。
差不多休息了一个小时，然后就起身去跟王天福说一声。
三人就离开轧钢厂，回四合院休息区了。
没办法，徐庶他们进山打猎，在大山深处待了三天两夜。
一边想着应该如何打到更多的猎物，另一方面还要预防被大型野生动物袭击。
因此，他们那几天完全没有休息好。
等到带着猎物回到徐家村，担心肉会变质，三人没有来得及做任何休息，就直接带着六百斤肉返回四九城。
中途又出了那么多事，甚至差一点危及到了生命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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