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斩官明显是不知道实情,惊得从椅子上站起了身,厉声喝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望着下方乱糟糟的人群,监斩官气得脸都绿了。
下方人群有人大喊:“官兵围了路口,莫要打了,我们突围出去!”
这时,一身穿艳红衣裙的男子,手中拿着一串亮晶晶的糖葫芦,由天而降,落在监斩官身旁,妖媚地从后腰处取出容想想的令牌。
监斩官一瞧那玉牌赫然写着:九公主,赶忙跪地,以为这男子是九公主的驸马。
其实他的理解倒也差不了多少,此人正是康承恩。
康承恩笑得妩媚,说出来的话却是令人发寒。
“跑?往哪儿跑?你们既来了,不脱层皮,焉能让你们走得了?”
“你算什么东西,凭你一个男宠,也能管我们的事儿?”台下不知谁喊了一嗓子。
跪在地上的监斩官闻言,心说:【是啊,没听过九公主殿下大婚之事,眼前这个长得妩媚的男子,是九公主殿下的男宠?】
既然是男宠,监斩官也就下意识起了身。
康承恩按住他的肩头,又将他按跪在地,未有丝毫的怒气,而是含笑道:“谁说我是九公主殿下的男宠了?”
台下无人再作答。
因为复景台的人发现,人群中那些个围观的孩童已不知去向,百姓脱掉了粗布衣衫,一个个穿的都是官兵服,不知何时手持钢刃,眼含冷色,凝视着他们。
这一幕没有吓坏复景台的人,倒是把监斩官吓得不轻,低喃道:“我滴个娘,哪来这么多官兵?”
声落,从后方走出来一名身穿白衣的男子,眉目清雅到了极致,手持谕令,迈着极雅的步伐,上了台阶,先是冲康承恩笑道:“康兄的轻功实在好,我未能追上!”
被夸的康承恩抿唇一笑,很不谦虚地道:“那是自然,我的轻功,只有潜龙卫首尊能追上,你怕是要再练几年才行。”
白衣男子抿唇一笑,转首看向台下,问道:“他管不了你们,我可以吗?”
“是梅友?你布的局?”荣伯爵和梅盛齐声开口问道。
这白衣男子正是梅友,他肃然地道:“听闻父亲和亲哥来了江南,自然是要见最后一面的。”
一听“亲哥”二字,容想想便知,梅友是个极其聪明之人,恐怕早在日前便猜测出一二,只不过不动声色,想坐稳复景台的首领之位,暗中观察事态的发展。
梅盛听到“亲哥”二字,愣了一下,随即问道:“你知道你的身份了?”
梅友颔首道:“早在两年前便心中有个疑惑,若非你回京,只怕这疑惑便成了谜团,幸好你帮我解了!”
“你既知道是我亲弟,为何要生擒我?”梅盛一脸不可置信地道。
“因为我辞去了丞相之位,做了九公主殿下的人!”
“你!”梅盛气不打一处来。
梅友手持谕令,一声令下,所有人开始生擒复景台的人。
寡不敌众,复景台的人一个不落的被捉住。
“将他们关押至崇安国公府的地牢去!”梅友道。
“梅友,你以为你辞去丞相之位,九公主殿下就会善待你吗?圣上怎么可能放过你?他们不过是借着你的手,来捉住我们,你怎么这么傻?”
被潜龙卫擒住的梅盛大喊道。
恰在此时,封鑫手持圣上的诏书,带着禁卫军阔步走来。
明晃晃的诏书被打开后,封鑫浑厚地嗓音,略带着磁性,大声诵读道:
“圣上有令,梅友听旨。”
“草民在!”梅友跪地接旨。
不想,下一刻封鑫忍笑宣读:“梅友丞相疯癫无状,杀之不祥,特赦其罪,封为“疯癫侯”,赠与九公主殿下,给九公主殿下解闷逗乐!”
梅友:???我哪疯癫了?
康承恩闻言,“噗嗤”笑出了声,原本还嫉妒梅友被封侯一事,可这个侯爷实在是稀奇,不免打趣一旁的梅友道:
“历朝历代,你这也算是别出心裁的侯爷了,疯癫侯,实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梅友垂下眸子细细一思,抬首看向不远处窗扇矗立的容想想,见容想想眉眼如画,笑得开心,便知,这定是容想想的意思。
如此一来,日后他也就顺理成章可入公主府,并免了他的罪,他回之一笑,接过圣旨道:
“微臣谢圣上隆恩!”
这时,荣伯爵和梅盛顺着梅友方才所看的方向一瞅,便见到皇帝和九公主容想想。
荣伯爵不死心地喊道:“九公主殿下藏得实在是好,装蠢的戏码,圣上这么多年也被你骗了,你将朝中忠臣纳入你的公主府,莫不是存着野心惦记皇位吧?”
容想想吹了个口哨,一条大拇指道:“你死到临头,还不忘挑拨离间,干得漂亮,不过……”
她故意一顿,笑了笑道:“我父皇会信吗?”
皇帝在旁素着脸道:“朕万一信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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