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无悔披衣起身，赤足踏过满地狼藉，在殿中央负手而立。他阖目内视，感受着体内澎湃流转的魂力。
他忽然低笑一声，笑声里带着几分癫狂的愉悦。
\"三十人……\"他喃喃自语，指尖划过虚空，魂力如丝线般缠绕在指间，泛着淡淡的金芒，\"阴阳变……终于突破到阴阳感应后期小圆满了。\"
体内魂海剧烈震颤，原本停滞不前的境界壁垒在此刻轰然破碎。君无悔周身气势节节攀升，衣袍无风自动，猎猎作响。殿内烛火剧烈摇晃，映得他面容阴晴不定。他猛地睁开眼，眼底金芒大盛，一股强横的魂力波动以他为中心轰然荡开，震得殿内摆设嗡嗡颤动。
\"魂师境五层……\"他缓缓握拳，感受体内前所未有的力量。
君无悔赤足踩过榻边凌乱的锦被，望着床上横七竖八的三十人，她们素白的衣袍沾着汗与血，呼吸微弱得像将熄的烛火。他指尖缠绕的金芒轻轻拂过最近那名女弟子的脸颊，动作竟带了几分难得的缓柔。
“都累坏了吧。”他的声音褪去了先前的冷硬，添了丝慵懒的温和，“躺着歇着就好，不必起身。”
女弟子们费力地掀着眼皮，眸中残留着方才魂力交融的余韵，还有几分难以置信的怔忡。
他轻笑一声，俯身坐在榻沿，指尖划过虚空，三十缕细弱的金芒悠悠飘出，分别落在每个人心口。金芒渗入的瞬间，女弟子们紧绷的身子微微松弛，下体中那股撕裂般的疼竟缓解了些许。
“从今日起，你们便是我君无悔的人了。”他的声音像浸了温水，“左起这一位，往后便是小三十一，挨着的是小三十二……直到最末的小六十。”
“是，主人。”
三十道声音虽微弱，却齐齐整整地响起，带着刚卸下紧绷后的沙哑，还有几分被温柔包裹的顺从。
小三十一咬着下唇，望着君无悔的目光里，已没了先前的惊惧，多了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君无悔满意地勾了勾唇角，抬手从储物戒中取出三十枚莹白玉简，指尖凝聚的金芒在玉简上飞速游走。沙沙的刻写声在殿内响起，与女弟子们轻浅的呼吸交织，竟生出种奇异的安宁。
不过片刻，三十枚玉简便都刻满了繁复的符纹，每一枚都泛着淡淡的金光，透着精纯的魂力波动。他屈指一弹，玉简便如乳燕归巢般，精准地落在每位女弟子手边。
“这是《噬魂破界诀》的心法。”君无悔的声音温和，带着耐心的解释。
君无悔转头看向小二十九，眼神平静而沉稳，吩咐道：“等她们恢复了，带她们回皇宫找个寝宫安置。要选一处清幽之地，莫要让旁人轻易打扰。”
小二十九恭敬地颔首，应道：“是，主人。”她知晓君无悔对这些女弟子的看重，也明白自己肩负的责任。
说罢，君无悔转身离开寝殿。他步伐沉稳，神色平静，周身萦绕着突破后的强大魂力波动。穿过曲折的回廊，绕过亭台楼阁，很快便来到了那片灵田。
此时月色如水，洒在灵田之上，原本生机勃勃的灵田在夜色中显得格外静谧。君无悔目光扫过，很快便看到了那个男农民。他正独自坐在田埂上，望着夜空，脸上满是疲惫与无奈。月光照在他身上，勾勒出他落寞的轮廓。
君无悔缓步走近，男农民听到脚步声，转过头来，看到是君无悔，眼中闪过一丝惊恐与愤怒，但很快又被深深的无奈所取代。他缓缓站起身，看着君无悔，却没有说话。
君无悔站定，目光平静地看着男农民，开口说道：“本少知道你心中对本少充满怨恨。但你可曾想过，这世间本就弱肉强食，你若想改变命运，抱怨毫无用处。”
男农民咬了咬牙，低声说道：“你说的轻巧，我祖祖辈辈都被困在这灵田，没有背景，没有资源，拿什么改变命运？”
君无悔忽然勾唇，笑声里带着几分餍足后的散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那里还沾着些许方才女弟子的发丝。“实话说，方才刚玩完那三十女弟子，折腾得本少有些乏了。”他抬眼看向男农民，目光里的漫不经心裹着刺骨的恶意，“闲着也是闲着，倒想起个有趣的游戏。”
男农民喉头滚动，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却不敢妄动。
“你听好了。”君无悔往前半步，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深浅交错的阴影，“你把自己那累赘切了，本少一句话，就让你和你那相好的，明日就进碧华神宗当外门弟子。”
他轻嗤一声，像是在谈论一件微不足道的物件：“外门弟子虽不算什么人物，却也能摆脱这灵田泥地，有口修炼的饭吃。总好过你祖祖辈辈困死在这，连像样的功法都摸不着边，不是吗？”
男农民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声音里淬着血：“你……你疯了！这是人做的事吗？”
“疯？”君无悔挑眉，指尖弹了弹，一缕金芒擦过男农民耳边，削断了他几缕发丝，“本少给你的是机会。切一刀，换两个人的出路，这笔账划不划算，你自己掂量。”他顿了顿，语气添了几分蛊惑，“想想你那女伴，她就甘愿跟着你一辈子刨土？进了真正的碧华神宗，哪怕只是外门，也能做人上人。”
男农民扶着田埂，猛地抬起头，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切了？切了我怎么对得住我婆娘！她跟着我没享过一天福，我连这点本分都做不到，还算什么男人？再说……再说我还没留后，难道要让家里断了香火？”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混杂着泥土的腥气，在夜色里格外凄厉。
君无悔本已走出几步，闻言又转回来，月光照在他脸上，神情冷漠得像看一个跳梁小丑。“怎么？你还指望有后代？”他忽然低笑，那笑声里淬着冰，“当初是谁在灵田边哭嚎，说‘要是能回娘胎里问问，祖上是不是长老执事，不是就该闷死在肚子里’？”
男农民浑身一震，脸色瞬间灰败——那是他先前口不择言的怨语，没想到竟被这人记在心里。
“如今倒想起来要后代了？”君无悔步步逼近，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你想让他们生下来就跟着你刨土，困在这灵田里，重复你祖祖辈辈的日子？让他们也对着苍天哭嚎，怨自己没投个好胎？”
他俯身，盯着男农民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与其让他们来这世上吃苦，不如断了这念想。进了碧华神宗，哪怕没了那点用处，至少能让你婆娘活得体面些，总好过跟着你在泥里打滚。”
男农民被他堵得哑口无言，张着嘴，却发不出一个字。那些尖锐的质问像刀子，剖开他心里最隐秘的绝望——他何尝没想过，后代或许只会重复自己的苦难，可那点血脉延续的执念，终究是舍不得放下。
“你自己选。”君无悔直起身，掸了掸衣袍，“是守着那点没用的香火念想，困死在这灵田；还是断了根，换条活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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