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Z7深度隔离层·玻璃墙前】
Z7蹲在地上，整个人像被抽走灵魂般颤抖。
江晚吟跪在玻璃另一边，眼神坚定：“阿七，你不是Ω。”
“你听我说，你是人类，是Z0计划里最接近真实人类情感的产物，你比任何人都有资格活下去！”
“我不想活……”Z7声音发颤，“没有你，活着是惩罚。”
沈砚舟站在一旁，眉头紧锁：“他意识已经出现裂痕，不能再刺激。”
“我没在刺激他。”江晚吟没有回头，“我在唤醒他。”
Z4叹了口气，低声：“你这女人，真狠……连疯子都愿意为你悬着命。”
Z7缓缓抬起头，眼里血丝密布：“你怎么还没走？”
江晚吟苦笑：“因为我知道你没走。”
Z7一动不动，沉默良久：“你以为我是你养的狗？你一句‘回来’，我就摇尾巴？”
江晚吟垂眸：“不是。”
“你是我最信的那个人。你疯也罢，清醒也罢，我都站你这边。”
Z7狠狠一拳砸在玻璃上，鲜血迸出！
“你知道吗？我每天晚上都在梦里看你死——你满身是血、眼睛睁着，手还抓着我。”
“我梦到你在哭……你说‘阿七，不要再复刻我了’。”
江晚吟猛地捂住嘴，肩膀微颤。
“你知道我多恨你吗？”Z7继续嘶哑道，“我恨你明明知道我疯了，还非要给我希望。”
“你一句话，就让我愿意当一条狗。”
“可我真的疯了。”
“我知道。”江晚吟轻声，“可你疯得很清醒。”
“你能认出我，是因为你始终记得那一部分没被污染的自己。”
“Z7，我不想你做英雄，我只想你别死在我的前面。”
Z7双眼通红：“可我就要死了，Ω已经彻底侵入我主脑……你来的那天，他刚好完成融合。”
“什么意思？”沈砚舟猛地一惊，“你已经被融合了？”
Z7抬头，眼神一瞬间空洞：“你们不是想摧毁Ω核心吗？现在最核心的就是我。”
“杀了我，Ω就灭了。”
“开枪吧。”
江晚吟猛地摇头：“不准你说这种话！！！”
Z7忽然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哭了。”
“你上一次哭，还是我从实验楼救你出来那天。”
“你说你不怕死，可我不信。”
“你怕，怕没人替你撑伞。”
“你更怕，有一天连仇都没报完，就被迫认命。”
“江晚吟，我不是Ω……但我也不完全是我自己了。”
“所以你走吧，趁现在我还能放你走。”
江晚吟泪水滑落：“我不走。”
“你走！！！”Z7大吼，猛地拍击玻璃，“你走啊！别让我一边疯一边还挂念你！”
“你一刻不走，我就一刻不能死！”
“可你不走，我也不能活——你懂吗？！”
他红着眼，疯了一样地拍击玻璃，鲜血把面前一片都染红。
江晚吟死死贴着那堵玻璃：“那你就活。”
Z7一怔。
“你活着，我就不会走。”她眼神极冷，“你死，我就陪葬。”
“你威胁我？”
“你可以这么理解。”她站起身，拿起腰间的枪托，“Ω在哪儿？我去杀他。”
Z7死死盯着她：“你杀不死他。”
“他在我体内，是代码，不是实体。你必须连我一起清除，才有可能彻底毁掉Ω。”
沈砚舟低吼：“住口！”
Z4猛地转头：“你想引诱她自毁？Z7你清醒点！”
“不是引诱。”Z7咬牙，“是唯一的办法。”
江晚吟忽然转身：“那就一起毁。”
Z7震惊：“你说什么？”
“我说，毁了Ω，也毁了我。”江晚吟拔出手枪，对准自己太阳穴。
沈砚舟怒吼：“江晚吟！！！你疯了吗！！！你现在退后——给我把枪放下！！！”
Z4也猛冲上来：“别玩命！你清醒点——你是Z0！你不能死！！！”
祁问渊骂出声：“我真是信了你的邪！你以为你这一死就能解决一切？！”
“Ω是意识体，它会转移——你死了，只是一个节点结束，更多复制体还会崛起！”
江晚吟轻轻一笑：“所以我才要拉他一起死。”
“Ω的起源在我体内，终结也必须从我开始。”
Z7怔怔看着她，眼中情绪交错万千：“你……你真的，为了我……”
“不是为了你。”江晚吟眼神透亮，“是为了我自己，结束一切。”
她缓缓闭上眼，手指扣下扳机。
“砰——”
枪响震耳！
所有人都猛然一颤。
但下一秒——
“晚吟！”沈砚舟冲上去，猛地抢过她手里的枪。
江晚吟却缓缓睁开眼。
“……空的？”
“你以为我真让你带实弹？”沈砚舟吼道，“我从你出发那天起就调换了你所有弹药！你别以为你死了我还能活着！！！”
Z7愣住了，忽然，笑了，眼泪也落了。
“我……操……原来我不是唯一的疯子。”
江晚吟抬头：“那你愿不愿意，为我活一次？”
Z7看着她良久，终于颤声开口：
“我活。”
“我回来了。”
“可你还会等我吗？”
江晚吟走近玻璃，贴着那面透明屏障，低声回应：
“我等你，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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