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既白，马车在青石板路上徐徐前行。
狂风大作，大雨滂沱，豆大的雨点疯狂拍打在车壁上，好似想将车壁砸出个窟窿似的。
苏千曲迷迷糊糊从睡梦中醒来，眼皮厚重得很，她使劲眯了眯眼，才勉强睁开一条缝。
祁礼将她抱在怀里，一直观察她的动静，见她眼皮翻动，立刻垂眸温柔地望着她，“千曲，你醒了？”
嗯？祁礼？苏千曲眨眨眼，祁礼熟悉的脸颊映入眼帘，细长温柔的眼里，满是深深的歉疚和自责。
苏千曲后知后觉，这才想起白日发生的事。
她嘴角抽动，勾起一抹微笑，轻轻柔柔地唤了一句，“表哥。”
熟悉又欣喜的声音，瞬间将祁礼拉回下午那段疯狂肆意的时光。
祁礼愧疚得红了眼，抱着她的手手紧了些，低头爱怜地望着苏千曲，诚恳地向她道歉，“千曲，对不起，我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
祁礼埋下头，眼尾泪光闪现，他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内心的慌乱和无助，可他只想让苏千曲不要误会他。
有泪水自眼眶溢出，他摸一把泪水，郑重道，“千曲，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嗯？”窗外雨声喧嚣，苏千曲有些没听清。
祁礼却以为苏千曲不满，立刻抬头注视她，慌张地解释，“千曲，你不要误会，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
祁礼第一次这么慌乱，他明明真心喜欢苏千曲，怎么到关键时刻，他却越描越黑，怎么都说不清。
他闭眼定了定心神，这才一字一句认真道，“千曲，我喜欢你，喜欢的不得了。”
话说出口，祁礼突然觉得事情都明了了，他接着解释，“去年春，我在城外遇见你，你像只蝴蝶，绕在花丛里飞来飞去，我一见倾心。”
“我当时便下定决心，一定要娶你为妻。”
“所以我总是找理由接近你，一点一点了解你。”
“你看，”祁礼从腰间扯下一只绣着青竹的香囊，笑意吟吟道，“你冬猎那日送我的香囊，我一直戴在身上，从不舍得摘下。”
祁礼笑着笑着，神色又悲伤起来，有眼泪顺着脸颊流下，他也不管不顾，望着苏千曲，自责地说，“千曲，对不起，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绝非故意用这种下作的方式得到你。”
“我也不是因为发生今日之事，才被迫说要娶你。”
“千曲我真的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我已经同父皇母后说过，要娶你为妻，便是没有今日之事，我也一定会三书六礼，风风光光，堂堂正正，迎娶你做我的妻子。”
他悲伤得像只受伤的小猫，无助地恳求，“千曲，你信我好不好？”
苏千曲眼光温柔地看着他，费力地抬起左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轻轻地将他滚烫的眼泪擦干。
祁礼连忙握紧她的小手，焦急地问，“怎么了千曲，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苏千曲只是轻轻地摇摇头，略微红肿的嘴唇淡化出一抹笑意，她温声细语，“表哥，你低下来些？”
“嗯？”祁礼一愣，然后迅速将头低下，小心询问，“这样可好？”
“再低些。”
祁礼连忙又低下，一张脸放大在苏千曲面前，“好，这样呢，千曲想说什么，我在听。”
苏千曲望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又陌生的眉眼，她轻轻地笑了，什么话都没说，只是奋力地抬头，笨拙地偷偷亲吻他的薄唇，香软的舌头娇羞地在他唇上柔柔扫过。
祁礼愣住了，浆糊似的脑子瞬间炸开锅，寂静的空间里，只能听到心脏在砰砰砰地撞击胸膛！
他震惊地望着苏千曲，她这是，这是在亲自己？
有些隐藏在心里的磅礴爱恋，在这一刻呼之欲出，他震惊了好久才恍然大悟，眼里的疑惑和自责全在这一瞬间，化成满满的惊喜与感动。
“千曲，你……”他还是不敢确认，只是呆呆地看着她，妄图从她温柔的眼里窥探出蛛丝马迹，可是他一转眼，就沦陷在苏千曲赤裸裸的爱意里。
苏千曲眨眨眼，甜甜地笑开，“表哥，我也喜欢你。”
她的小手再次覆上祁礼泪迹斑驳的脸，温柔道，“所以你不必说对不起，我不用你自责道歉，今日发生之事，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苏千曲缓缓将他的手牵过来，放在自己胸前。
烫手的柔软让祁礼晃了神，他垂眼望去，苏千曲领口的衣裳被暴力撕扯开，松松垮垮挂在胸前，根本无法挡住大片雪白的春光。
高低起伏的呼吸，混着清晰的心跳，从祁礼手心传到四肢百骸，最要人命的，是苏千曲那句——“表哥，我愿意的。”
祁礼整个人像是被雷电击中心房，胸腔起伏跳动，无数的喜悦破壳而出，他呆呆地望着苏千曲，喜极而泣，一遍一遍问她，“千曲，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苏千曲柔柔地应他，“表哥，我说我喜欢你，我说我愿意。”
祁礼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俯身吻上苏千曲的香唇，嘴里还不停呢喃，“千曲，谢谢你，千曲……”
手指顺势滑进衣襟，柔软的触感让祁礼爱不释手无法自拔。
滚烫又熟悉的感觉，让苏千曲不寒而栗，她不得不在喘息的间隙媚声求饶，“表哥～”
“嗯？”祁礼停下侵略姿势，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抽出手，抱着苏千曲自责道歉，“对不起千曲，我忘了……”
祁礼满心懊恼，他明明该记得白日的放纵伤了千曲，可一沾到苏千曲香香软软的唇角，那便将所有顾虑都抛出九霄云外。
苏千曲无力动弹，腻在他怀中，低声道，“表哥怎么又说对不起。”
“我愿意的，只是表哥白日……”苏千曲脸上浮出一抹红晕，娇羞得难以启齿，只能换了说辞，“表哥，我现在浑身酸疼，骨头架都快散了，再没有力气了。”
“表哥，求求你，放过我这一次，好不好？”
这些听起来平平无奇的词藻，落在祁礼耳朵里，却变成了无比撩人心弦的情话，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白日里有多疯狂。
他微笑着低头，轻轻吻在苏千曲唇角，克制着欲望应她，“好，放过你了。”
他轻轻柔柔地将人抱在怀里，心满意足道，“白日辛苦你了千曲，快睡吧，一会儿就到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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