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问出口的一瞬间，或许连贺家民自己都没意识到，他语气里带了一些急切和期待。
沈眠闻言摇了摇头，“不必了，跟他说也没意义了。”
贺家民替她掖了下被角，“那你好好休息，我把你从海里救上来时，你都在流血，我都吓死了，我怕你……”
他脸色一变，深深地看了沈眠一眼，“以后，我会贴身保护你，不会再让任何人欺负你了，等你好了之后，搬回公寓里住吧？我每天跟你一起上下班，这样更安全。”
沈眠扯了扯嘴角，“师兄，你这样贴心地照顾我，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将来你要是娶了谁，你老婆肯定很有福气。”
贺家民抿着嘴唇，不想说话了。
他就当自己是媚眼抛给瞎子看，也不知道这人什么时候才能开窍。
两人正说着话，医生推开门进来了，给沈眠量了血压，测了心率之后，要给她的腹部涂药。
医生以为他俩是夫妻，直接当着贺家民的面，掀开了她的上衣，沈眠上腹的位置，有一块触目惊心的淤青。
是她被推下海时，整个人在栏杆边上撞的。
这一块淤青让她被诊断为腹部肌肉挫伤，位置又比较特殊，怕对孩子有影响，医生最后还是给她开了点涂的药。
沈眠的衣服被掀开，洁白的肌肤一览无余，再往上，就到了比较尴尬的部位……
她倒是没有避讳，毕竟产检也有一系列尴尬的事，在医生面前，她只当自己是一块没有感情的肉。
而且沈眠本身就不太舒服，医生给她涂药时，她连眼睛都不想睁开，只静静地任由对方动手，甚至忘了自己有点走光的事……
贺家民飞速瞥了一眼那座隆起的小丘，他想起自己之前住院，沈眠帮他涂药的时候……
当时那暧昧的氛围，让他的脸有点热。
贺家民有些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准备去门外等。
医生却叫住了他，“你别走啊，给病人涂药应该这样涂……你学着点，学会了手法，就可以给你老婆换药了。”
贺家民想解释，却发现沈眠没有说话，他也就没刻意解释两人的关系。
医生还在絮叨。
“你看，今天你还能学一下涂身体乳的手法，过几个月就可以给你老婆的肚子涂妊娠霜了……孕妇的腹部位置特殊，不能打圈涂，否则孩子大一点容易脐带绕颈，明白吗？”
贺家民若有所思。
他还是第一次了解，原来照顾孕妇有这么多讲究。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学得很认真，都没有注意，门外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陆彦书出来打完电话，整个人分外疲倦，他借着间隙给沈眠又打了一个电话，依然是关机。
他心神不宁，也不想回去见夏梦，只站在走廊里，点燃了一根烟，一口接一口地抽。
只是他目光游离，兀地瞥见斜对面的病房里，透过玻璃窗，露出的半张苍白小脸。
沈眠闭着眼睛，明明搁了有几米远，他却能清晰地看见对方如小扇子一般浓密的睫毛。
而那个掀起她的衣服，在她腹部不停摩挲的男人，竟然是贺家民？
陆彦书在栏杆上摁灭了烟，连燃烧的火灼烧到他的手指都没有察觉。
……
病房里，贺家民看沈眠睡熟了，温柔地替她拉好被子，自己准备出去洗洗手，透个气。
刚走出病房，迎面一个拳头，就砸到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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