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的深秋夜晚带着刺骨的寒意，城市却灯火闪烁，尤其是某些地方，灯红酒绿，穿着包臀裙和丝袜的红粉女郎来来往往。
叶鹏程按照与伊莲娜的约定，来到“红星咖啡馆”，玻璃上的雾气模糊了室内暖黄的灯光。
他刚在门口站定，就听到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由远及近。
但见伊莲娜身着一袭红色包臀裙，扭着腰胯款款而来。
腰间掐出细窄的弧度，一头金发随意地披在肩上，烈焰般的红唇带着迷人的笑容，热情似火。
她走到叶鹏程身边，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娇嗔道：“你可算来了，我都等不及要把你介绍给我的家人啦。”
叶鹏程被伊莲娜的热情弄得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礼貌地笑了笑。
伊莲娜带他来到咖啡馆的一个角落，沙发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
“这是我的姑妈安娜，姑夫谢尔盖，他在列城热能研究所工作，这两天回家休假。”
叶鹏程微笑着向两人点头致意，目光在他们身上一扫而过。
谢尔盖穿着一件款式陈旧的衬衫，外套的毛衣上甚至有几处磨损的痕迹。
安娜的衣服也是简单朴素，没有任何华丽的装饰。
从这些细节可以看出，他们的生活并不富裕。
“这就是我跟你们说的叶鹏程，他的卫生巾可好用了，姑妈不是用了很满意吗？”伊莲娜笑着说道。
安娜的脸上微微泛起红晕，“确实不错，比我以前用的那些好多了，柔软又舒适。”
伊莲娜转头对叶鹏程说：“快让他们尝尝你的二锅头，我姑夫对酒情有独钟。”
叶鹏程赶忙从包里拿出二锅头，打开瓶盖，顿时，浓郁的酒香弥漫在空气中。
他拿起桌上的酒杯，给众人一一倒上。
谢尔盖的鼻尖动了动，喉结滚动，却仍板着脸，“听说你想要太阳能发电技术？”
叶鹏程没有绕弯子，将酒杯推过去。
“实不相瞒，我在大夏有两家厂子，造纸厂和农机厂，可三天两头停电。你们国家的太阳能技术世界领先，我们那儿光照充足，正适合用太阳能供电。”
谢尔盖却道：“技术资料都是国家财产，泄露给你们是要蹲监狱的。”
“我不要图纸，只要你们淘汰的旧设备就行。”
谢尔盖的手指无意识地敲着桌沿，这是搞技术的人听到专业话题的习惯性动作。
“旧设备也有技术参数，不是废铁。”
叶鹏程笑道：“但在你们这儿，旧设备只能堆在仓库生锈，跟破铜烂铁差不多，还不如卖了废品。”
他扎心的言论，让谢尔盖陷入沉默。
这时，安娜突然开口：“可以考虑一下叶的建议，冬天马上到了，暖气费要上涨三倍，你的工资还不够买半吨煤。”
谢尔盖瞪了妻子一眼，却没反驳。
叶鹏程捕捉到这个细节，继续加码道：“我可以用卫生巾、牛仔裤、二锅头等等轻工业品跟你们换，这些东西在黑市什么价，你们比我清楚，听说一条牛仔裤能换半车土豆。”
“年轻人，你这是走私，我们搞技术的，不想跟黑市打交道。”谢尔盖的语气松了三分，手指摩挲着酒杯，
叶鹏程压低声音道：“这不是走私，是民间贸易。你们看看伊莲娜，她在中央百货拿的工资够买几双丝袜？可帮我牵线搭桥，她可以得到两箱二锅头，转手就是300卢布。”
伊莲娜适时地挽住姑妈的胳膊，笑道：“我妹妹连双像样的舞蹈裙都没有，你和姑夫就当帮自己，反正设备放在仓库也是烂掉。”
“违反纪律的事情，不能做。”谢尔盖仍坚持己见。
叶鹏程看着他，认真说道：“谢尔盖先生，我理解你对纪律的坚守。但你有没有想过，你为国家奉献了这么多年，遵守着各种纪律，可你现在的生活却并不富裕。”
“看看周围，别人都住着好房子，开着豪车，而你却只能坐公交出行。你不觉得有些不公平吗？”
“只要你能帮我，我保证可以让你们家过上体面的生活。你也不用再为钱发愁，安娜女士可以穿上漂亮的衣服，你们可以换一个更大更舒适的房子。”
谢尔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沉默了片刻，缓缓说道：“叶，你无需跟我说这些，涉及到国家的技术机密，一旦泄露，后果不堪设想。这是我的原则。”
原则就是用来打破的。
叶鹏程继续说道：“我并不是要你去做违法的事，我们可以以一种合理合法的方式合作，比如技术交流、合作研发。”
“我有一家造纸厂，我可以用造纸黑液提炼硅酸钠出口给你们，正好做储热材料，这是双赢。”
闻言，谢尔盖忽然问道：“你真能把废液变成储热材料？”
“没错。”叶鹏程十分肯定说道。
伊莲娜也在一旁帮腔：“姑夫，叶鹏程是个很靠谱的人，我相信他。而且，咱们也该为自己的生活考虑考虑了，你为国家付出了这么多，现在也该享享清福了。”
安娜轻轻拉了拉谢尔盖的衣角，小声说道：“亲爱的，也许这是个机会，我们不想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孩子们也需要更好的生活条件。”
谢尔盖看着妻子期待的眼神，心中的天平开始慢慢倾斜。
他重重叹了口气，“叶，你说的确实很有吸引力，但我还是需要一些时间考虑考虑，这不是一件小事。”
叶鹏程拿出一套渔具，话锋一转，“听说你喜欢在伏尔加河钓鱼，这是我特意买来送给你的，希望你喜欢。”
谢尔盖原本还带着几分矜持，可当他的目光落在这套渔具上时，眼中瞬间闪过惊喜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接过，轻轻抚摸着鱼竿，爱不释手。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起头，看着叶鹏程，脸上带着感激的神情。
“叶，这份礼物太贵重了，我很喜欢。不过，关于太阳能发电技术合作的事情，事关重大，我还是得回去好好考虑考虑。”
叶鹏程摆摆手，“你别有心理压力，这不是交易，是朋友的见面礼。我也爱钓鱼，最好的钓竿要像老伙计，握在手里就有底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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