称心那个梗，看样子是过不去了。
“承乾，你说杜荷与城阳成亲，城阳该叫杜荷夫婿还是嫂子？”
“父亲就这么想添个儿媳妇？”
头疼缓了些许，李世民心情好了许多，继续调侃李承乾：“只要承乾愿意，我无话可说。”
“那臣下次见舅父，该喊舅父，该是该喊一声小娘？”
李世民鲤鱼打挺，坐正身子：“你胡说什么了？”
李承乾一脸的无辜，说出来的话却令人十分抓狂：“臣怎么胡说了？您病重时，抚着舅父面颊胡须。痛哭流涕。临终之前，还嘱托褚遂良，要他千万保护好舅父，别让舅父为奸人所害。”
“我以后不拿杜荷调侃你，你也不许再开我和辅机的玩笑。哪家儿子跟你一样，没大没小的。”
李承乾正欲反驳，却见闭目养神的皇帝嘴角带着浅笑，不由得回忆起过往，他和老爸之间，也曾被老妈调侃过没大没小。
抛开“尊尊亲亲”的传统的伦理思想，将父子关系处成亦父亦友的状态，也是十分不错的。不过，在未来都相当少，更不要说封建时代。
退一万步讲，父母愿意以朋友的身份同儿女相处，可世间缘法千万，报恩的天使宝宝，不是人人都能有的。碰上个熊孩子，这种亦父亦友的生活方式，根本就行不通。
皇帝睡下以后，李承乾才回东宫，转眼三日回门，李世民在咸池殿设了家宴，为女儿女婿接风洗尘。
城阳和杜荷看着相处的不错，高阳和房遗爱有些难受，不过基本能维持表面功夫。
咸池殿宴会结束过后，城阳造访东宫，李承乾十分怕这个妹妹，典型的小魔女，每次来他的手办都要遭殃。
“杜荷每个月给我钱，可那日成亲之后，他将杜家的中馈给我，我才发现，他穷的掉渣。”
李承乾笑容僵了一瞬，京兆杜氏家族庞大，几代分割下来，落到杜如晦手里的没多少，能到杜荷手里自然有限。
“我说哪天，阿耶看你不顺眼，阿兄想起事，他都掏不出钱给你贿赂盟友。”
“妹妹啊！”李承乾哭笑不得：“这话是能说的吗？”
城阳环顾四周：“又没有人？为什么不能说？”
“城阳，这话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不好。”
“我说的是真的，哪一天阿兄你要自保，就杜荷那点儿家产，估计得我掏嫁妆给你。”
李承乾扶额：“姑奶奶，这话是不能说的。”
“阿兄为何不问，我愿不愿意掏嫁妆给你呢？”
城阳会的，当年谋逆，要用钱贿赂侯君集，杜荷卖了家产不够，就是城阳给的嫁妆。
后来事败了，杜荷一口咬定，自己私自动了城阳的嫁妆，城阳对此一概不知。
皇帝那时，已经废了他，李泰也岌岌可危，就坡下驴，没有牵扯到城阳。
“从前四兄得势，我一直以为阿兄你会被他压下去，我不喜欢四兄。他那个人明着一把火，暗里是一把刀，阴狠毒辣。所以，若四兄还在朝廷里，一如当年的气焰，阿兄你走投无路，我会帮你的。”
李承乾往殿外看，城阳心意他知道，当年收到过了，但这是东宫：“东宫住的是太子，可上下没几个是太子的人，你说话注意些。”
城阳拿起架子上的手办，小心的把玩：“阿兄，万事小心，你输不起。”
说完，城阳顺手拿走了九尾狐手办：“时候不早了，我回去了，遇到麻烦了，同我说一声。阿耶那里我说不上话，朝政我也插不上手，但你要用钱，我可以给你。”
李承乾目送城阳出门，大唐的公主，都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城阳看着天真懵懂，不谙世事，实则一堆小心思，随时准备来一把大的。
若不是一母同胞的姊妹，只剩下城阳，且城阳一个公主翻不起什么浪花，涉及巫蛊，李治应该不会像历史上那样，轻易放过城阳，只是将人贬出长安。
初生代的平阳公主，娘子军建立者，历史上第一个军礼下葬的公主。
九五夫妇当朝，谋反的公主一堆，城阳搞巫蛊，在一堆谋反的公主，就显得不够看了。
到了第三代，安乐公主弑父（此事有争议，我写文以《旧唐书》为准），太平公主酒更不用说了，直接跟李隆基对掏。
李隆基那一代也没好到哪里去去，玉真公主一生未嫁，人在道观，孩子满地跑，自个儿还给李隆基出主意怎么抢儿媳妇。
也就是安史之乱过后，大唐由盛转衰，皇权衰弱，依附在皇权之上的公主，才收敛了些许。
李承乾忍不住叹气，这么算下来，李家的公主，还是高祖的女儿出息，打天下的打天下，反武的反武，当然，千金公主除外。
严重怀疑，李家祖坟埋的不好，不然李家儿媳妇和姑娘，怎么会这么能折腾。
城阳已经走远，李承乾抓住了另一个盲区，城阳要是知道，杜荷收益的九成都流到他这里，不知道会是什么反应。也或许，城阳对这一切早有察觉，只是不想点破，主打一个难得糊涂。
杜荷在嘉福门前等着城阳，看到人出来，他三步并作两步上前去扶城阳。
“夫君巴不得日日同我阿兄粘在一起，方才我去拜见阿兄，夫君为何不随行？”
“公主特地来见殿下，必定是有体己话同殿下说，臣不至于那么没眼色。”
城阳一只脚踩到床杌上，右手轻抬起杜荷下巴：“阿兄没告诉你，我眼里揉不得沙子，你娶了我，就要洁身自好吗？”
杜荷轻轻点头，有点儿跟不上城阳的脑回路：“公主出降是君，除非公主点头，否则臣绝不纳妾。”
大唐开国以来的公主，强悍的居多，杜荷从尚公主那天就心中有数。
城阳闻言，笑得十分玩味，凑到杜荷耳畔轻声说：“驸马，你大逆不道。”
杜荷吓得一个激灵，抬头去看城阳：“公主，此话从何说起。”
城阳抿嘴轻笑：“驸马娶了大唐的公主，还觉的不够满足，想着齐人之福，钻大唐太子的被窝，算不算大逆不道？”
杜荷对上城阳含笑的双眸，老脸瞬间涨的通红：“公主，臣没有……不……不是您想的那样……”
…………我又上夜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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