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并非是华禅。
而是，秦癸。
杀华禅前，秦癸，必须先死。
在去寻找无忧玑，审判无忧玑之前，绛用了五百年神寿，换来太上神君一颗藏息丹。
躲过了华禅的监视，绛寻到了姜问，与姜问共同商议并将计策里所有的可能性都一一实验将可能存在的漏洞都完善。
绛在回归最上界之后，摸到了混沌界。
华禅无时无刻不在监视绛，感受到了绛去到了她不该去的地界，寻到了绛。
绛只冷眼看着华禅。
“母亲，我是您的女儿，还是罪人呢？”绛冷冷指责：“难道我一点自由都不配有吗？”
华禅面对自己这个任性的女儿，还是很有几分耐心。
“绛，为何要用这样的语气同母亲说话呢？母亲也是会难过的。”
华禅想去触碰女儿的面庞，却被绛冷冷偏头躲过。
华禅的手定在了半空。
她定定看了绛许久，而后，长长叹了一口气。
“绛，母亲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好。”
“你为何不能理解母亲呢？”
绛摇了摇头：“不，不是的。”
“你只是为了你自己。”
“母亲，莫要再拿任何人去做你行的卑劣事的借口了，”绛望着她母亲，毫不留情指责。
“绛不是傻子，母亲你分明在以为爱做借口，去做害人害己之事，只为了你的无上荣光，你的尊崇地位，你万人敬仰的神座！”
“无论是苍生，还是绛，都远不及那些来的重要。”
华禅皱起了眉头。
指责来自自己宠了那么多年的女儿，还是那般毫不留情的剜着她掩藏不欲人知也不肯认下的私欲去。
华禅冷了脸：“你真是疯了。”
“回去吧！”
华禅指着绛被关了无数个日夜的苍云巅。
绛没有反抗。
她也似乎压根不愿意再跟她母亲再多说什么。
只是在临走之前，瞥了一眼混沌界。
“你最好看住无上霜华剑，莫要让它染了混沌气息，害了苍生。”
“哦，忘了，”绛冷睨了华禅一眼：“你根本不在乎苍生。”
话毕，再也没有一丝停留，走了。
殊不知，在她走后，华禅眯眼看了一眼无上霜华剑。
而在那刻，下界，姜问等人也在行动。
各大宗门被挖了一个个偌大的地下室。
地下室上头被贴了人皇所赠沾有人皇气运的符篆，阻挡华禅的窥视。
这些地下室里，昼夜不停地制作木头人偶。
这些人偶的制作过程与流画和可追的很是相似。
但却是极简版本。
粗制滥造，并不在意细节，只在意速度和数量。
这些人偶一旦被放出，只能存活几年。
它们被雕刻完成后，便被吹上几口活气，悄悄运往人界。
工作量实在是大，各大宗门没日没夜，赶工流水线，送出去了一批又一批。
而后，将人界的凡人在无忧玑彻底被审判那日，趁华禅的所有注意力都定在了无忧玑身上时。
凡人们沉沉睡去。
姜问终于用上了她手中的召鬼令。
那从鬼王那里得来的，一直未曾用过的召鬼令、
十万鬼兵悄然分批出动，在凡人沉睡的夜里，附在凡人身上，躲藏了起来。
而那些用来代替凡人的人偶们，终于被放了出来。
因为加班加点赶出来，这些人偶们很是粗制滥造，若是细看，很容易被看出端倪。
但没有人会关注这点瑕疵。
因为这些人偶要面对的，并非是人或者神。
天劫来临。
白倾予以身殉剑。
那也是计划好的一环。
白倾予自十音长老那里习过假死术。
他们知道，十音长老所教的术法，肯定能瞒过华禅。
他们早在一次次的试探里，知道了十音长老身份必然与华禅有干系。
九尾狐之躯，自然能藏于剑内。
姜问几人装出一副痛哀师妹身亡麻木模样，游走人间，斩杀恶畜。
同时一边借着斩杀恶畜，升境界升修为。
而白倾予在剑内自然不会只是沉沉睡着。
华禅不可能无缘无故搜寻无上霜华剑内有无人魂。
白倾予便借着九尾狐的神力，吸取无上霜华剑里的磅礴灵力。
还有那些混沌气息，也在这四年里被服用了绛带来的神丹的她洗净。
直至，四年过后。
恶畜斩杀完毕，他们同十音长老来到早已约好的地方相聚。
借着十音长老之口，引云寐与他起争执。
绛在这时候出场，说自己是秦癸的女儿，便是故意引起秦癸的注意。
秦癸如他们所愿上了当。
当然，以他们之力，当然杀不死混沌灵。
但他们也不打算蛮杀。
他们借着浮戏扇，叫秦癸发懵。
再一次次激怒秦癸。
若是按照以往秦癸的性子，是很难将他激怒的。
但，绛却用假借自己是他女儿这一点，达到了让秦癸情绪大波动的目的。
直至，秦癸在情绪失控时，将本源的混沌力引出，来杀姜问。
姜问的内丹能过滤一切污浊灵力气息。
早在那日在钟王墓时，姜问便发现了这一点。
利用这一点，她完全不必惧怕秦癸的混沌力会伤到自己。
当混沌灵本就为了挣脱混沌界混沌灵身躯残破不堪，又失去了本源混沌力，那么，他也就失去了不死的能力。
故而，当用以封印恶畜道的无上霜华剑，带着白倾予磅礴的神力刺入秦癸时。
秦癸，必死无疑。
姜问从来没打算拼死去杀。
在杀华禅之前，他们必须得保存一切实力，不让华禅对他们真实实力有所目睹。
故此，才用了不入流的所谓的阴招。
此计划到了此刻，终于，达到了完美的十成成功率。
姜问笑着眯起眼睛望着天际。
她应该也要来了吧。
“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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