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弟弟的那座小坟上，看到了一缕已经散的差不多的金光。”
“如今想来，”停悲长老面露几分阴郁：“那应该就是他弟弟所谓的气运，正在散去。”
姜问顿时呼吸一滞，从头到脚寒凉。
“所以……”姜问哑了嗓子：“那时，他故意纵着火不去救，除了要借着家人死去这一由头光明正大去浮华宗之外，还有一层缘由。”
“掠夺他亲弟弟的气运！”两人异口同声。
咚！
飞船搭廊被气极的停悲长老震碎。
停悲长老气火攻心，怒骂：“狼子野心！不配为人！”
姜问死死握拳，牙齿气得咯吱咯吱响。
此一刻，对无忧玑的恨已经无关天下无关私人了。
“师尊，在这之后，他掠夺的机缘怕是数不胜数了。”
“师尊，还记得那个被屠了满门的流画吗？”
谈及流画，停悲长老不免悲伤唏嘘：“知道，这孩子秉性良善，乖巧可爱，当初的天赋，便是无忧玑都无法望其项背。”
蓦地，停悲长老瞪大眼睛，似猛地惊醒：“你的意思……”
“他为了夺那孩子的气运，将那孩子给杀了？”
“而这满门……”
姜问面色已经沉如同黑墨，攥成拳的手发颤。
“恐怕这里面，天道的笔墨也不少。”
“不然，他也不会如此肆无忌惮。”
停悲长老看着船外，手将搭廊抓出了五道爪痕。
“如今一想，那时候，确实出了很多天才，又莫名其妙陨落，想来，都是跟无忧玑与那位脱不了关系。”
停悲长老恨恨捶了捶船身，压抑发出低吼：“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已经是修真界难得的佼佼者，为何非要置他人于死地！”
姜问恨恨回答：“人的贪欲永无止境，他要的不是与一堆人站在高处，他要的是他一个人站在顶端。”
“而天道，也需要他！”
停悲长老猛地将视线转向姜问：“怎么说？”
姜问嗤笑：“天道需要一个乖巧的、有把柄捏在她手心的人，做她在下界的爪牙，为她所用。”
“而且，她也需要气运。”
“气运源源不断的输送给她指定的人，而后，那份气运又归于她自己。”
“下界之人敬仰气运之子，她亦可通过气运之子的信奉之力，转成她自己的神力。”
停悲长老听完，久久不发一言。
“那便去吧，”久久后，他道：“去杀了无忧玑吧。”
“必要时，我会助你一臂之力。”
姜问郑重点头。
“可是……”停悲长老又开始犹豫起来：“虽你天赋强悍，升境界也升得快，但跟无忧玑比，还是差的太多。”
说差的太多还是说好听了。
说难听是无忧玑扇她一大嘴巴都能把她扇死。
姜问此刻又莫名自信起来了：“不怕！”
“我有我的家人！我有我的师兄师妹！我有许多好友！我身后有千千万万的人！”
停悲长老：“你们加起来也是他多扇几巴掌的事。”
姜问垮下批脸，与停悲长老面面相觑。
随后，转过头。
对上几双鬼鬼祟祟的眼睛，在姜问回头的那一刹那，对视上。
白倾予叶明风应靡溪胤溪虞梼杌离觞：“……”
别问为什么没有玉吟，出了魔界就带着应靡的心头血往家跑了。
“欸，这船真性感~”
“是啊是啊，师兄，你这亵裤哪买的，这颜色挺正。”
“刚才被姜问吓到了，尿黄染的，赶明儿你也试试。”
“哎呀，主人姐姐你也在这儿啊，别客气，就当自己家……”
几个偷听的人尴尬挠头，看天看地，
姜问忽视了这几人，看向最后头的十音长老。
十音长老眼珠子转了转，龇牙。
“虽然我是打得过……”
姜问：“那你……”
“但我不能打，我有限制，不能动手。”
姜问大怒：“打不过就打不过，装什么逼？”
十音长老往后一退，斜着身子摊手：“欸~激将法~我不上当~”
这会子，那几个偷听尴尬完的几人为了解除尴尬选择跟姜问一起指责十音长老：“能打干嘛不打，你都听见了，无忧玑这种杂碎东西要是活着，那如何对得起那些枉死的无辜之人。”
十音长老无奈叹气：“不是我不想帮，我无法对气运之子动手。”
他这一说，几人的视线齐齐聚在他身上。
随后往后退了一步，紧紧盯着他，质疑、嫌弃、甚至还有已经掏出刀的。
“你不是也跟那天道有一腿吧？”应靡做了众人嘴替。
十音长老一下子就暴跳了起来：“呸！”
“她也配！”
“你们不要瞎说啊！”
但众人不理会他的苍白无力辩解，聚在一起围成一堆大声哔哔。
“十音长老这个人也是很诡异，跟吴情吴莳灵关系很难讲清。”
“对，一直造谣人家，吴情跟他气息还很相似，但吴情跟吴莳灵又确实不是母女关系。”
“十音长老怕是跟天道有一腿，吴情不会是十音长老跟天道……”
“滚啊！不要侮辱吴情啊！”
十音长老抱紧了自己。
“我踏马是因为杀道太重，无法飞升，天道怕我又以杀气运之子的邪魔法子来加气运飞升，到了上仙界把天界搞得乌烟瘴气，所以我对我下了禁令，一旦对气运之子下手，我就受十倍反噬。”
姜问几人回头，依旧用怀疑的眼神打量他。
“真的吗？”
“我不信！”
十音长老忍无可忍，咆哮：“我试图殴打过无忧玑！那时他才元婴期境界，但我当时已经是大乘期境界，我上去就准备一个大招把他秒死，结果直接被立定了站着殴打。”
“满意了吗！现在你们满意了吗？”
几人眨了眨眼，看向停悲长老。
停悲长老点头：“啊，我记起来了确实有这事，那时十音被打的抑郁了，差点哭了呢~”
十音长老已经没有力气了，只能蹲在原地嚎啕大哭。
“废物！”
“垃圾！”
“菜鸡！”
几人对其进行了言语攻击，并且无任何羞愧心。
飞船行了两日，溪胤溪虞两人中途下船，说是得赶紧加快训练，升境界好殴打无忧玑，为枉死之人报仇。
但其中有几分是因为看到白倾予姜问升境界而被刺激到，就不得而知了。
到达浮华宗，几人甫一下船，便见到了早已等候着的无忧玑。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白倾予首当其冲，第一个冲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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