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伟抬手轻轻拭去秦美艳鬓角的碎发，目光坚定如磐石：“也不一定，不过娘子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绝不会让你有事。”
他的拇指无意识摩挲着她泛红的脸颊。
秦美艳仰起头，月光在她杏眼中碎成星子，她反手扣住叶伟的手腕，坚定说：“我也会保护你。”
叶伟喉头微动，笑着点头：“我知道。”
这一刻，四周的虫鸣都成了背景音。
众人循着蜿蜒的山路返回，月光将身影拉长又揉碎。
很快，他们抵达方才藏匿马匹的地方。
叶伟走向自己的白马，那畜生竟用头蹭下他的胸膛，喷着温热的鼻息。
他利落地翻身上马，马鞍发出轻微的吱呀声，而后朝着跟在身后的刘亦燕伸出手：“嫂子上马。”
刘亦燕猛地抬头，本低垂的睫毛忽地颤动，眼底闪过惊喜。
她刚还攥着衣角，暗自揣测自己是否会被他遗忘。
此刻她忙上前，指尖微凉，刚触到叶伟掌心，就被秦美艳在身后用手掌抵住她的腰臀，借力将她稳稳送上马背。
叶伟揽住刘亦燕的腰，感受到她瞬间僵硬的身子，转头对秦美艳喊道：“娘子你快跟来。”
秦美艳后退半步，月光勾勒出她绝美的侧脸：“我就来，你快走。”
叶伟不再多言，双腿一夹马腹。
白马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冲下山道。
山路崎岖，每一步都带着颠簸，刘亦燕惊呼一声，本能地贴紧叶伟后背。
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一下钻进叶伟鼻腔，柔软的身躯随着马蹄起伏轻颤，让他耳尖发烫，握着缰绳的手都有点急躁起来。
狂奔出一段距离，叶伟不由放缓马速，转身时几乎撞进刘亦燕湿润的眼底。
她的双臂还环着他的腰，指尖无意识揪着他的衣料，温热的呼吸拂过他脖颈：“小伟快看路……”
话未说完，叶伟已低头吻住那颤抖的唇。
刘亦燕一下瞪大眼睛，睫毛扑闪如蝶，而后缓缓闭上眼，双手攀上他的肩头。
叶伟松开她时，两人的呼吸都有些紊乱。
他声音沙哑，带着蛊惑：“刘嫂，接下来就跟着我，做我女人吧。”
刘亦燕的脸瞬间红透，比寨子里燃烧的火把还要艳丽。
她垂下头，发梢遮住泛红的耳尖：“你小心骑马，我们回头再说……”
叶伟却不依，灼热的目光将她整个人笼罩。
“等我办完他的后事，我再答复你。”她的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唧，却让叶伟心头一颤。
叶伟伸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嘴角勾起温柔的弧度：“那我就再等你两天。”
他双腿再次夹紧马腹，白马长嘶一声，载着两人向山下飞驰。
刘亦燕紧紧抱着他，脸颊贴着他宽厚的背，泪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却也烫热了她沉寂已久的心。
还未到村口，远处的火光已如星辰点点。
村民们举着火把聚集在路口，人影在光晕里晃动。
人群中，铁灵儿娇小的身影格外醒目，她踮着脚一阵张望，发间的红头绳随风飘动。
叶伟心中一暖，再次加快马速，马蹄踏碎月光，扬起一路烟尘。
白马在人群前骤然停下，叶伟翻身下马，动作利落。
他转身伸手，将刘亦燕稳稳扶下，裙摆落地时惊起一片尘土。
“呆子……”铁灵儿娇叫一声，像只小兔子般冲过来，上下打量着叶伟，眼眶泛红：“呆子，你没事吧？”
她的小手紧紧攥着叶伟的衣角，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
村长李铁一时也带着一众老弱妇孺匆匆赶来，火把映得他脸上的皱纹更深了。
他喘着粗气，声音发颤：“小伟，战况怎样？”
村民们也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小伟哥，大家有没事？”
“土匪是不是杀完了？”
他们的脸上写满担忧，很多人手中还拿着农具充当武器。
叶伟环视众人，目光扫过每一张熟悉的面孔，而后说道：“大家没事，土匪已经干掉了。”
“太好了！”
“这真是太好了！”一刹，欢呼声顿时冲破夜空，火把被高高举起，映得每个人眼中都闪着劫后余生的亮光。
就在这时，马蹄声又由远及近传来，秦美艳一马当先，发间的红绸在风中猎猎作响，她身后李福生、孙夜刃等人的马队也踏着月光疾驰而来。
村口的村民们举着火把又迎上前去，跳跃的火光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在地上摇晃成一片晃动的光影。
铁灵儿一时又依偎在叶伟身旁，泪痕未干的小脸泛着红晕。
见到秦美艳等人，她忙退后半步，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角。
叶伟瞥见她低垂的眉眼，心中一动，拉着她走到一旁。
铁灵儿仰起头，睫毛上还沾着泪珠，在火把的映照下亮晶晶的，像缀着细碎的星子：“呆子，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尾音微微发颤。
叶伟心头一软，抬手轻轻抚过她柔顺的秀发，指尖触到几缕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怎么会呢。”
他的声音放得极轻，把她一下搂入怀里。
铁灵儿猛地抬起头，眼中满是委屈与欣喜：“呆子，你平安无事回来就太好了！”
话音未落，叶伟已低头吻住她的唇。
铁灵儿先是一僵，瞪大的眼睛里写满惊讶，随后缓缓闭上双眼，脸颊烧得通红，像熟透的苹果。
她轻轻回应着，身子渐渐发软，瘫在叶伟怀里，声音含糊又羞涩：“呆子别这样，村民都在呢……”
叶伟这才恋恋不舍地松开她，余光瞥见有村民朝这边张望。
他转身看去，就见村长李铁与李福生、孙夜刃等人已围拢过来。
众人脸色凝重，李铁眉头紧锁，额头上的皱纹拧成一个“川”字，火把的光芒在他脸上明明灭灭，映得他脸色愈发严峻。
“小伟，有两位土匪到漕县去了？”李铁率先打破沉默，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忧虑。
叶伟脸色一凛，目光如炬：“村长，如果土匪去衙门找人，那接下来会怎样？”
李铁叹了口气，抬手抹了把脸上的汗水，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担忧：“那衙门估计会派人来村里。”
“来抓人？”叶伟追问。
李铁缓缓点头：“有可能，但也要看情况，最起码他们要有罪证才好动手。”
叶伟双眼一亮：“要是没罪证，他们就不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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