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玄霄的剑尖挑飞最后一颗心脏时，糖葫芦老翁的皮肤像蜡一样融化，露出下面青灰色的傀儡躯壳。
林小野踩住还在抽搐的傀儡头颅：\"这手艺...是星宫青铜傀儡的改良版？\"
\"天剑门祖祠。\"玄霄剑尖指向傀儡心口——那里刻着天剑纹章，\"现在就去。\"
林小野踢开傀儡残肢：\"就凭这玩意身上的标记？\"
\"凭你手里的面具碎片在发烫。\"玄霄扯过他手腕，青铜碎片正灼烧着掌心，浮现出祖祠方位图。
子时的天剑山云雾翻涌，两人踏着残剑铺就的石阶往上走。林小野忽然停步：\"等等，这台阶...\"
话音未落，脚下残剑突然暴起！玄霄拽着他后领腾空，下方千百柄断剑组成剑龙，鳞片碰撞声如金戈交鸣。
\"万剑朝宗阵。\"玄霄冷笑，\"五百年了还是老把戏。\"
林小野突然咬破指尖，将血抹在面具碎片上。碎片发出尖啸，竟让剑龙痛苦地蜷缩起来。他趁机拽着玄霄跃上龙首：\"走你！\"
剑龙撞开祖祠青铜门的刹那，无数盏长明灯自燃。玄霄的琉璃左眼突然刺痛——正殿壁画上的初代掌门，正握着弑渊剑与少年魔神对饮。
\"这画...\"林小野的混沌血在经脉里沸腾，\"怎么是你跟天剑老祖...\"
\"不是老祖。\"玄霄剑柄击碎壁画表层，露出下面真正的画面——少年魔神将弑渊剑刺入初代掌门心口，两人脚下阵法泛着换魂术的血光。
突然有剑气破空而来。玄霄挥袖挡下，发现是壁画中弑渊剑的投影：\"画中藏真剑？有意思。\"
林小野却盯着阵法图案：\"这换魂阵眼怎么像我的蛊洞...\"话音未落，他心口疤痕突然开裂，黑血喷在壁画上。
整面墙轰然坍塌，露出地下密室。三百盏青铜灯无风自燃，照得中央三生石碎片宛如血玉。
\"果然在这。\"玄霄剑尖刚触及石块，整座祖祠突然地动山摇。现任掌门的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何方宵小擅闯禁地！\"
林小野突然抓起三生石按在伤口上：\"借个火！\"石块吸饱混沌血，爆发的红光竟凝成柄血刃，将袭来的剑气尽数吞噬。
烟尘散去时，掌门道袍猎猎立于梁上。当他抬起脸，月光照亮那双金环流转的瞳孔——与初代天帝一模一样的金环。
\"师尊？！\"林小野脱口而出，随即愣住，\"不...你是...\"
掌门抚过腰间命盘，原本刻着\"天枢子\"的位置，此刻浮现出初代天帝的星宫图腾：\"好徒儿，见了为师还不跪拜？\"
玄霄突然笑了。弑渊剑兴奋地嗡鸣，在他手中化作流动的暗金：\"老东西，顶着他人皮囊说话不嫌憋屈？\"
掌门——或者说初代容器——抬手结印，祖祠四十九根盘龙柱同时苏醒。巨龙金瞳锁定二人，口中吐出燃烧的剑雨。
\"左边第三条！\"林小野突然大喊。他手中三生石映出龙鳞弱点，\"攻逆鳞！\"
玄霄踏着龙身逆鳞而上，剑锋所过之处金鳞剥落。林小野趁机将混沌血抹在柱身，盘龙哀嚎着化作石粉。
\"你们竟敢...\"掌门话音未落，林小野的血刃已抵住他咽喉：\"说！我师父的魂魄在哪？\"
金环瞳孔突然扩散，掌门天灵盖迸出青光。三生石碎片自动飞向青光，映出骇人画面——天枢子的魂魄被锁在星宫炼器柱上，初代天帝正将金环钉入他瞳孔。
\"畜生！\"林小野的血刃劈开青光，却斩到虚空。掌门的道袍委顿于地，里面爬出只青铜傀儡，胸口刻着\"第九百九十九号试验品\"。
玄霄剑尖挑起傀儡残骸：\"换魂失败的残次品。\"他忽然划破林小野手腕，将血滴在三生石上，\"该看看你的过去了。\"
血珠渗入石纹的刹那，密室地面裂开深渊。无数冤魂伸出手臂，每只手上都刻着\"玄霄\"与\"林小野\"的名字。
\"这些都是...\"林小野后退半步，\"我们的...替代品？\"
深渊中突然升起冰棺，棺中少年与他面容一致，心口插着半截弑渊剑。玄霄的剑气瞬间暴走：\"原来当年是你...\"
三生石突然映出最后画面：混沌体少年撕裂魂魄，一半注入弑渊剑成为剑灵，另一半堕入轮回。而冰棺中的，正是被舍弃的\"人性\"。
祖祠外突然传来钟鸣，现任掌门的声音响彻云霄：\"魔头玄霄劫持我徒，众弟子结诛仙阵！\"
林小野捏碎三生石碎片，任棱角割破掌心：\"老东西，这笔账该清了。\"
血雨纷飞中，玄霄的剑第一次主动缠上他的手腕。噬心纹与混沌血交融，在虚空画出带血的太极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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