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星崖后记：五界同守一光
随着最后一缕浊雾被吸入时空之核，碎星崖上那道横贯崖壁的裂缝终于开始缓缓闭合。石缝边缘的碎石不再簌簌掉落，之前被浊雾侵蚀得发黑的岩壁，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灰败，重新显露出深褐色的肌理，甚至有几株嫩绿的野草从岩缝中探出头来，在山风中轻轻摇曳。
肖飞站在崖顶，望着眼前这一幕，紧绷了多日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他抬手抹了把额角的汗水，指尖还残留着之前与浊雾对抗时沾上的尘土——那是从碎星崖底翻涌上来的、带着时空裂隙气息的泥土，此刻却已变得与普通山石无异，再也没有半分诡异的灰雾萦绕。
就在这时，他挂在腰间的灵玉佩突然开始发烫，那温度不似灼烧般刺痛，反倒像冬日里暖手的炭火，带着一股熟悉的暖意顺着指尖蔓延至心口。肖飞连忙低头，只见玉佩表面的纹路正泛着淡淡的金光，光芒中缓缓凝聚出一道虚影——玄穹的身影就那样站在他面前，依旧是记忆中那身银白战甲，只是眉眼间少了往日的凌厉，多了几分释然的温和。
“这次，是真的安心了。”玄穹的声音传来，不似以往在战场上那般洪亮，却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轻缓，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他望着碎星崖下逐渐恢复生机的景象，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域外浊雾纠缠五界千年，如今总算被彻底封印，往后再无裂隙之忧。”
肖飞张了张嘴，原本有无数话想对玄穹说——想问他当年在归墟封印浊雾时经历了多少艰险，想问他将残力封入陨星碎片时是否早已预料到今日，可话到嘴边，却只化作一句沙哑的“多谢”。他知道，玄穹为了守护五界，从归墟封印到陨星藏核，再到承影剑中的残力牵引，早已耗尽了自己的魂魄之力，如今这道虚影，或许已是他最后的念想。
玄穹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轻轻摇了摇头：“不必谢我，守护五界本就是我毕生所愿。你能带着五界守护者找到时空之核，汇聚灵物启动封印，才是真正守住了这方天地。”他抬手指向崖底，那里的时空之核正缓缓沉入大地，化作一道耀眼的蓝光顺着岩层蔓延，所过之处，原本枯萎的草木重新焕发生机，就连空气都变得格外清新，“时空之核融入大地后，会化作五界灵脉的纽带，往后五界灵气互通，再无界限阻隔，这才是真正的长治久安。”
肖飞顺着玄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那道蓝光像是一条蜿蜒的星河，从碎星崖底延伸至远方，穿过人间的山林，越过妖界的河谷，甚至隐约能看到它与仙界瑶池的霞光、魔界禁地的陨星碎片、冥界忘川的幽冥沙产生了微弱的共鸣。他忽然明白，玄穹所追求的从来不是一时的封印，而是五界真正的和谐共生。
“我当年在归墟封印浊雾时，曾见过灵脉断裂的惨状——仙界的桃花谢了满池，人间的田地干裂成块，妖界的草木枯萎成灰，魔界的山峦崩塌成碎石，冥界的忘川河险些干涸。”玄穹的声音带着一丝回忆的怅然，“那时我便想，若有一天，五界能不分彼此，灵气相融，或许就能从根本上抵御域外之祸。如今看到这一幕，总算是了了心愿。”
话音刚落，玄穹的虚影开始变得透明，玉佩上的金光也逐渐黯淡下来。肖飞心中一紧，伸手想抓住什么，却只触到一片虚无的光影。玄穹见状，笑着摆了摆手：“不必惋惜，魂魄消散本是定数，能看到五界安稳，我已无憾。往后守护五界的重任，就交给你们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碎星崖上的每一寸土地，像是要将这五界的景象牢牢刻在记忆里：“告诉重楼，魔界禁地的陨星碎片不必再守，它已与时空之核相连，往后会成为魔界的灵脉之源；告诉白毛小狐，妖界的月华露若有枯竭之日，可到碎星崖取灵脉之水，能助月华草年年繁茂；告诉玉帝，瑶池的桂花酒若酿好了，记得替我尝一口，就说还是当年的味道最好；还有冥界的冥王，忘川河畔的忆梦镜若映出我的片段，不必伤感，那只是我想再看看五界的生灵。”
每说一句话，玄穹的虚影就淡一分，到最后，他的声音轻得像一阵风：“肖飞，你要记得，守护不是一个人的事，而是五界生灵共同的信念。只要这份信念还在，五界就永远不会陷入黑暗。”
说完这句话，玄穹的虚影彻底消散，化作点点金光融入灵玉佩中。玉佩上的金光也终于淡去，只留下表面那道浅浅的纹路，像是一个永恒的印记。肖飞握紧玉佩，指尖传来的温度慢慢冷却，可心口的暖意却久久不散。
他抬头望向天空，此时的碎星崖上空，乌云早已散去，阳光透过云层洒下来，落在崖底的草地上，映出一片金色的光斑。远处传来几声清脆的鸟鸣，那是人间的鸟儿飞回了曾经被浊雾笼罩的山林；山脚下隐约传来百姓的欢呼，那是人间的村民看到裂缝闭合，终于放下了心中的恐惧。
没过多久，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山道传来。肖飞回头，只见重楼带着魔界的侍卫赶了过来，白毛小狐也领着几只妖界的同伴匆匆而至，玉帝和冥王则踩着祥云落在崖顶。几人望着闭合的裂缝和消散的浊雾，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总算成功了。”重楼走上前，拍了拍肖飞的肩膀，他平日里总是紧绷的嘴角难得露出一抹笑意，“玄穹那小子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会拉着我喝上几坛桂花酒。”
白毛小狐蹲在崖边，伸手摸了摸重新长出的野草，眼眶微微泛红：“之前被浊雾反噬时，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妖界的月华草了，现在好了，有了时空之核化作的灵脉，月华草肯定能长得比以前更茂盛。”
玉帝望着崖底的蓝光，轻声感叹：“玄穹毕生所求，便是五界安稳。如今灵脉互通，也算是圆了他的心愿。”他转头看向肖飞，“方才玄穹的虚影出现，可有留下什么话？”
肖飞点了点头，将玄穹对众人的嘱托一一告知。当说到玄穹让重楼不必再守陨星碎片时，重楼愣了愣，随即笑道：“这小子，倒是什么都替我们想到了。往后每年陨星祭，我便酿一坛桂花酒，放在禁地，也算陪他喝一杯。”
冥王则望着忘川河的方向，轻声道：“我会在忆梦镜中添上今日封印的片段，让过往的魂魄都知道，五界有这样一位守护者，为了这方天地耗尽了自己的一切。”
几人站在崖顶，望着五界的方向，沉默却不沉重。风从耳边吹过，带来了人间的烟火气、妖界的草木香、仙界的桂花香、魔界的酒香，还有冥界忘川河的水汽。这些不同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像是一首属于五界的歌谣，温柔而坚定。
肖飞再次握紧腰间的灵玉佩，他知道，玄穹虽然消散了，但他的守护之心却化作了时空之核，融入了五界的每一寸土地，化作了灵脉中流淌的能量，化作了五界生灵心中的信念。往后的日子里，仙界的桂花会年年盛开，人间的守护日会年年庆祝，妖界的月华草会年年生长，魔界的桂花酒会年年酿造，冥界的忆梦镜会年年映照，而玄穹的故事，会像归墟封印上的金光一样，永远照亮五界，代代相传。
夕阳西下，碎星崖被染上一层温暖的橙红色。肖飞和五界守护者们并肩站在崖顶，望着远方的天际线，心中都清楚，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一个属于五界、属于所有守护者、属于每一个生灵的，充满希望的开始。
喜欢漫游五界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漫游五界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