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气味混着高级香水味在VIp病房里浮动，林羽盯着床头摆着的智能手机，屏幕上“华敏”的来电显示像枚灼人的印章。西装革履的少年修士正襟危坐，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新系的红绳——今早华敏亲自替他换上的，说是什么“情侣款防狼定位绳”。
“第一条，不许再穿道袍去谈判。”华敏踩着细高跟从落地窗外转身，手里晃着刚签完字的商业合同，“上周在市政厅，你袖口沾着的朱砂把副市长夫人吓得低血糖。”
林羽望着沙发上堆成小山的休闲装，苦笑道：“可道袍方便揣银针……”话未说完，床头柜上的至尊金卡突然被抽走，华敏指尖敲着镀金卡片：“第二条，消费前必须报备。昨天你在古玩市场刷走三百万买的青铜罗盘，其实是上周我司展会的展品。”
晨光穿过百叶窗，在她挺括的职业装上投下斜纹阴影。林羽这才惊觉，自地下河脱险后，华敏已悄然将他的生活纳入商业管理体系：从手机定位到零花钱限额，甚至连给急诊科阿婆送膏药都要走“公益支出审批流程”。最让他头疼的是第三条——
“每月必须陪我出席两次高端酒会。”华敏递来平板电脑，屏幕上是精心标注的“红尘历练社交计划表”，“昨晚在慈善晚宴，你把拍卖的千年人参当场切片分给糖尿病患者，现在整个江城医圈都在传‘玄清门活菩萨下凡’。”
窗外传来救护车的鸣笛，林羽忽然看见楼下停车场，有辆黑色商务车连续三次错过空车位——这是青龙帮的盯梢手段，他在玄清门典籍里见过类似的“三绕阵”。指尖悄悄掐算方位，果然在车顶行李架感应到冰魄玄晶的残寒。
“第三条……能不能换成教我用手机支付？”他岔开话题，目光落在华敏颈间新戴的翡翠吊坠——正是地下河救出的师叔临终前塞给她的，里面刻着“青龙帮与三长老通商记录”。
华敏忽然逼近，高跟鞋尖几乎踩住他的皮鞋：“知道昨晚青龙帮为什么没动手吗？”她从抽屉里抽出监控截图，画面里，玄清子掌门的飞舟在午夜掠过江城上空，“你师父替我们挡了第一波试探，但青龙帮的老狐狸们回过味了——三长老私运的冰魄玄晶，足够买下半个江城的地下势力。”
手机突然震动，弹出银行发来的预警短信：“尾号xxxx黑卡于09:17在‘鬼市’消费888万，购买物品：黄泉引魂香。”华敏的眉峰骤然竖起，林羽慌忙解释：“是给IcU的张大爷买的！他被冰魄寒气侵了魂，普通安神香没用……”
“停。”华敏突然按住他的手，掌心的至尊金卡与他腕间红绳相触，泛起微光，“从现在起，你的‘特殊采购’走华氏暗账，我让财务总监给你开个‘玄清门特供’科目。”她忽然转身拉开衣柜，露出整面墙的高级定制西装，“但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
“第三条，不许再独自涉险。”她的声音轻下来，背对着他抚摸着某件浅灰西装的袖口，那里还留着地下河救人时的血渍，“昨天在手术室，你师叔喊的‘羽儿生母’……我查到了档案。”
林羽的呼吸骤然停滞，玄清门后山的碑林在脑海中闪过——那里有块无名碑，师父说刻着他生母的忌日。华敏转身时，手里握着泛黄的户籍资料，照片上的女子眼尾有颗泪痣，和他镜像对称。
“她叫苏寒，二十年前是玄清门的护道使。”华敏的指尖划过“死亡原因：青江码头火灾”，“三长老的口供里，提到过一个带着冰魄玄晶的女人……”
楼下突然传来玻璃爆裂声，黑色商务车的车窗被钢珠击碎。林羽扯过华敏躲进防弹衣柜，透过猫眼看见停车场里，青龙帮的标志性青鳞旗正在风中展开，旗角绣着的玄武纹，和三长老道袍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华敏摸着他后背的冷汗，忽然轻笑，“现在知道为什么要给你买这么多西装了吧？红尘劫数里，体面人总比道袍修士多三分生机。”
衣柜外传来子弹扫射的声响，林羽盯着华敏睫毛上的金粉，忽然想起她在地下河说的“留一物为凭”。掌心悄悄攒住她掉落的翡翠吊坠，这或许就是第二劫的凭信——比冰魄玄晶更冷的，是青龙帮的枪口；比红尘烟火更暖的，是眼前人藏在商业条款下的关心。
下章预告：青龙帮围堵医院，青鳞旗上的玄武纹竟与玄清门护道旗同款；华敏的翡翠吊坠突然碎裂，露出苏寒当年留下的血书，直指青龙帮老大就是林羽的“杀母仇人”；林羽在枪战中误用禁术，导致玄清门飞舟坐标暴露，而飞舟上，玄清子掌门正在焚烧某本写着“红尘第十八劫”的密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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