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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2章 占有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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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夙朝的眼底的猩红愈发浓重。他咬着她的耳垂冷笑,声音里淬着翻涌的妒火:“你不是还撩她吗?你撩啊。”

“朕倒要看看,是谁给你的胆子,敢当着朕的面撩拨别的女人。”他猛地松开唇,视线扫过她泛红的耳尖,语气里的嘲讽像针一样扎人,“对着凌初染笑的时候眼尾都勾到天上了,还敢去勾时锦竹的下巴——呵,能耐不小,把堂堂药王谷谷主、禁忌蛮荒的时间之神都撩得脸红心跳。”

他俯身咬住她的唇角:“朕忘了跟你说,她二人被司礼砚之带回去后,到现在还脸红心跳没缓过来呢。”

澹台凝霜被他弄得浑身一颤,眼泪瞬间涌了上来,指尖死死攥着他的衣襟,指节泛白:“我没有……我只是跟她们说句话……”声音里带着浓浓的委屈。

萧夙朝却像是没听见,他盯着她含泪的眼,眼底的狠戾几乎要将人吞噬:“有朕还不够?”

身下失控,锦缎裙摆被揉得皱成一团。澹台凝霜被他这副模样吓得浑身发软,只能拼命点头,声音带着哭腔:“够了够了……老公,只有你够……”

她伸手去抱他的脖颈,试图安抚这头暴怒的猛兽,指尖却被他一把攥住按在身后。萧夙朝低头看着她泛红的眼眶,呼吸粗重如兽,喉间滚出低哑的怒喝:“够了还去招惹别人?今日朕就让你记清楚,谁才是能碰你的人!”

萧夙朝猛地抽出硬物,一把按住澹台凝霜的后颈,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她发丝散乱,惊得她下意识绷紧了脊背。

“陛下……”她仰头望向他,凤眸里蒙着层水光,声音带着被吓到的轻颤,尾音还缠着几分未散的酥麻。

萧夙朝眼底的猩红未褪,下颌线绷得紧紧的,语气冷硬如铁,没有半分余地:“张嘴。”

澹台凝霜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怒意与占有欲,便知此刻撒娇求饶都是徒劳。他这副模样,是铁了心要让她记牢今日的“教训”。她咬了咬下唇,长长的睫毛颤了颤,终究还是顺从地微微张开了唇瓣。

他按着她后颈的手微微用力,指尖又不自觉地放缓了力道,只是眼底的狠戾依旧未消——他就是要让她亲身体会,这份汹涌的情动,只能为他一人而发。

萧夙朝喉间滚出一声冷笑,眼底翻涌的暴戾像淬了毒的刀,看得澹台凝霜心头发紧,连呼吸都下意识放轻了些。他按着她后颈的手始终没松,力道却拿捏得极妙,既让她无法挣脱,又没真伤着她。

烛火在铜炉里明明灭灭,将他绷紧的下颌线映得愈发冷硬。约莫过了半个多时辰,澹台凝霜眼角沁出的泪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他玄色龙袍上,晕开一小片深色的湿痕。

“叩叩叩——”殿门被轻轻敲响,江陌残的声音带着十二分的谨慎,隔着门板飘进来:“陛下,摄政王亲自来送加急奏折,说是边关有急报。”

“让他滚!”萧夙朝头也未抬,一脚踹翻了桌案旁的鎏金熏炉。“哐当”一声脆响,灰烬撒了满地,连带着案上的卷宗都被震得滑落,可见他心头的怒火仍未平息。

澹台凝霜趁他分神的瞬间松了口,胸口不住起伏。萧夙朝转头看她,眸色沉沉,忽然扯过一旁的锦帕,动作带着几分粗鲁地按住她的下颌。

粗糙的帕子蹭得唇瓣发疼,澹台凝霜却不敢作声,只任由他动作,他甩开锦帕,指腹摩挲着她泛红的唇,语气依旧冷硬:“记住了?你,只能朕来碰。”

澹台凝霜撑着他的膝头缓缓起身,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颈间,声音带着刚缓过来的沙哑:“记住了。”她不敢看他,只垂着眼帘,长睫在眼下投出片浅浅的阴影。

话音未落,手腕便被萧夙朝猛地攥住,一股力道将她重新拽回怀里。她猝不及防跌坐在他腿上。

萧夙朝的指尖毫无征兆地探入裙摆,细腻的肌肤在他指腹下微微战栗,惹得澹台凝霜闷哼一声,下意识往他怀里缩。

“一会儿,”他俯身咬住她的锁骨,声音低哑得像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哄它。”

澹台凝霜只能靠在他肩头轻轻喘息。她知道反抗无用,也清楚他此刻的占有欲有多汹涌,只能闭了闭眼,声音轻得像叹息:“好。”

尾音刚落,便被他更用力的吻堵了回去,只剩下细碎的呜咽在喉间打转,混着殿外隐约的风声,成了这墨轩阁里最暧昧的声响。

半个时辰早已耗尽了澹台凝霜的力气,她软在萧夙朝怀里,连抬手的力气都快没了。萧夙朝忽然抽回手,指尖还沾着她的湿意,在她下巴上轻轻一捏,语气冷硬:“跪下。”

澹台凝霜咬着唇瓣,缓缓从他膝头滑落在地,膝盖磕在冰凉的金砖上,泛起一阵麻意。她抬手便想去解背后的搭扣,打算彻底褪去那碍事的衣物,却被萧夙朝出声制止。

他从一旁的锦盒里拎出件半透的薄纱,随手扔在她面前,料子轻得像烟,落在地上几乎看不见:“换上。”他靠在龙椅上,玄色龙袍衬得面色愈发沉峻,“你该懂朕的要求。”

澹台凝霜望着那片近乎透明的纱料,心里明镜似的——他要的,从来不是遮掩,而是欲盖弥彰的诱惑。她知道自己今日确实惹他醋意翻涌,也明白这份严苛里藏着的浓烈爱意,便顺从地应了声:“懂。”

片刻后,她抱着衣物从屏风后走出。原本的紫色文胸换成了件黑色蕾丝的,下身配了条双高开叉的半身裙,走动间能隐约瞥见白皙的肌肤。

萧夙朝却只扫了一眼,眉头便蹙了起来,语气里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换。”

澹台凝霜拢了拢身上的薄纱,鼻尖微微发红:“地上凉……”这殿里本就开着窗,穿成这样早已冻得指尖发颤。

萧夙朝却像是没听见,指了指角落的铜盆,那里正浮着件薄纱,水汽氤氲里透着刺骨的寒意:“换那件冰水里泡着的。”他盯着她,眼底的占有欲混着几分惩罚的意味,“既然敢惹朕生气,这点冷算什么。”

澹台凝霜望着那盆冒着寒气的冰水,指尖蜷得发白。薄纱浸在里面,边缘都凝着层细碎的冰碴,光是看着就让人脊背发寒。她咬着下唇,声音里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哀求,连平日里清冷的称谓都软了下来:“我不想换,陨哥哥……”

她抬手按住小腹,指尖微微发颤,“你知道我身子弱,那衣裳冰成这样,换上了明日定会发烧的。上次风寒还没好透……”尾音轻得像羽毛,却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

萧夙朝却半点动容的意思都没有,只扬声朝门外唤道:“落霜,伺候皇后更衣。”

门外的宫女应声而入,低眉顺眼地走向澹台凝霜,手里还捧着那盆浸了冰纱的铜盆。澹台凝霜猛地偏过身,一把推开落霜的手,铜盆晃了晃,溅出几滴冰水落在地砖上,瞬间凝成细小的冰珠。

她像是豁出去了,转身扑进萧夙朝怀里,双臂死死环住他的脖颈,脸颊埋在他颈窝蹭了蹭,声音带着哭腔,是从未有过的示弱:“我不要换……老公……”

萧夙朝周身的气压骤然降到冰点,那声软腻的“老公”非但没浇灭他的怒火,反倒像是添了把柴,让他眼底的戾色愈发汹涌。他猛地攥紧拳,指节泛白,声音冷得能淬出冰碴:“来人!”

殿外侍卫闻声而入,齐刷刷跪在地上。萧夙朝一把推开怀里的澹台凝霜,她猝不及防摔在冰凉的地砖上,手肘磕得生疼,却顾不上揉,只抬头望着他,眼里满是惊惶。

“把皇后押在地上跪着,”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带着雷霆之怒,“什么时候肯换上冰纱,什么时候再起来。”

澹台凝霜趴在地上,裙摆散开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她朝着萧夙朝的方向膝行几步,泪水终于忍不住滚落:“我不要……陨哥哥,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这样对我……”

话音未落,一个年轻侍卫不知是紧张还是别的,目光竟不自觉扫过澹台凝霜敞开的领口。

“放肆!”萧夙朝勃然大怒,猛地起身,一脚狠狠踹在那侍卫胸口。只听“咚”的一声闷响,侍卫像个破布娃娃似的被踹飞出去,撞在廊柱上滑落在地,口吐鲜血,不知死活。

其余侍卫见状,吓得魂飞魄散,“噗通”一声齐刷刷磕头,额头撞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殿内瞬间死寂,只剩下澹台凝霜压抑的啜泣和侍卫们抖若筛糠的喘息。萧夙朝站在原地,玄色龙袍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冷冷扫过地上瑟瑟发抖的众人,最后目光落回澹台凝霜身上,那眼神里的寒意,比那盆冰水里的薄纱更让人心头发颤。

萧夙朝俯身捏住澹台凝霜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眼底的怒火几乎要将人灼伤:“换,还是不换?”

澹台凝霜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顺着脸颊滚落,滴在他的手背上,带着滚烫的温度。她望着他眼底的陌生怒意,声音哽咽得不成样子:“我不想换……你说过不逼我的,你说过会永远爱我的……”那些温柔的誓言还萦绕在耳畔,此刻却像锋利的碎片,割得她心口生疼。

“朕是说过爱你,”萧夙朝的指腹用力碾过她的下颌,语气里的怨怼几乎要溢出来,“可朕还说过,不准你招惹旁人!你把朕的话当耳旁风吗?”

“陨哥哥……”澹台凝霜的声音软得像一摊水,带着浓浓的悔意,“我真的知错了,你别这样对我……”

澹台凝霜望着萧夙朝眼底未散的怒意,泪水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声音带着急惶的辩解:“陨哥哥,我真不是故意的……早上那会儿对凌初染和时锦竹那样,我是有苦衷的啊。”她攥着他龙袍下摆的指尖微微发颤,生怕这迟来的解释会被盛怒淹没。

话音刚落,殿外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先前被踹飞的侍卫不知何时挣扎着爬了进来,嘴角还挂着血沫,匍匐在地嘶哑道:“陛下……奴才、奴才昨日晨起时,亲眼见皇后娘娘衣衫不整,还瞥了眼废帝萧清胄送的素银簪子……”

“你胡说!”澹台凝霜猛地抬头,凤眸里怒意与委屈交织,“本宫放着陛下亲赐的凤冠赤金簪子不戴,去瞧那废帝送的破铜烂铁?”她胸口剧烈起伏,被这凭空泼来的脏水激得浑身发颤,“落霜,你来说!”

落霜连忙跪倒在地,声音清亮:“回陛下,昨日那枚素银簪子刚送到娘娘面前,娘娘连碰都没碰,当即就让奴才拿去融了,连半点银水都没留。”

萧夙朝的视线骤然转向那侍卫,眸色沉得像深潭:“你说趁娘娘晨起时瞥见她衣冠不整?可昨日朕特意吩咐了免了请安,让她多睡片刻,谁准你靠近寝殿的?”他顿了顿,语气冷得像冰,“落霜,窥伺皇后该当何罪?”

落霜脊背绷直,字字清晰:“回陛下,窥伺皇后凤体,按宫规当受杖责五十,再加烙铁之刑。”

澹台凝霜身上的薄纱本就单薄,此刻瘫坐在冰凉地砖上,肌肤泛着一层细腻的战栗。萧夙朝看也未看那侍卫的惨状,只冷声道:“行刑,就在墨轩阁。”

烙铁烧得通红的滋滋声从殿角传来,那侍卫的惨叫还未出口,澹台凝霜已趁机扑过去抱住萧夙朝的腿,泪珠子砸在他玄色靴面上:“陛下!今早臣妾犯错您是亲眼所见,可昨日晨起时,翊儿哭闹得厉害,臣妾只顾着哄他,何曾有半分心思望向窗外?”

她仰起脸,眼底水光潋滟,却透着几分清明:“这贼人窥伺臣妾更衣不说,还敢诬陷臣妾私通废帝!臣妾承蒙陛下专宠,生下的孩子里,两个王爷手握实权,太子更是您亲手教养——臣妾有您疼惜,有孩子们傍身,于情于理,要去攀附一个废帝?”

萧夙朝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角,指尖微动,终究没推开她。烙铁烫在皮肉上的焦糊味弥漫开来,那侍卫的惨叫戛然而止,殿内只剩下澹台凝霜带着哭腔的声音。

他沉默片刻,忽然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语气里的戾气淡了些,却仍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还敢撩人吗?”

澹台凝霜连忙摇头,泪珠顺着下颌滑落,滴在他手背上:“不敢了……往后臣妾眼里,只有陛下一人。”她凑近了些,声音软得像棉花,“只撩陛下,好不好?”

萧夙朝盯着她泛红的唇瓣看了半晌,喉间滚出一声低哼,忽然松开手,指了指屏风后那盆冰水里的薄纱:“换上。”他转身坐回龙椅,玄色衣袍扫过地砖发出轻响,“再跳支醉扇舞,舞得让朕满意了,今日的账,便先记下。”

澹台凝霜扶着落霜的手缓缓起身,指尖触到那盆冰水里的薄纱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她攥着那片冰凉的料子转身进了更衣室,屏风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声,混着殿角尚未散尽的焦糊味,竟生出几分诡异的静谧。

再出来时,她已换上那身冰纱。料子薄如蝉翼,贴在肌肤上泛着一层细密的寒栗,偏偏勾勒出的曲线愈发惑人。手中团扇半遮着唇角,扇面上绣着的缠枝莲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倒比寻常舞衣多了几分欲盖弥彰的艳色。

殿内侍卫早已吓得垂首帖耳,连呼吸都放轻了,眼角的余光都不敢往殿中央瞟——方才那侍卫的惨状还历历在目,谁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赌帝王的容忍度。

澹台凝霜足尖轻点,团扇一旋便舞了起来。初时动作还有几分僵硬,许是冰纱刺骨,许是心绪难平,可旋身间望见龙椅上那双沉沉的眸子,她忽然想起了三年前刚从崖底回来时的光景。

那时凌初染拉着她的手,低声说御叱珑宫的灵力比繁星帝宫纯粹百倍,若想尽快恢复修为杀了温鸾心,唯有住进那座曾囚禁她的宫殿。而萧夙朝,恰是在那时刚求得她半分原谅,眼底还带着失而复得的惶恐。

为了让他眼里只剩下自己,好趁他不备动手,她编了支独属于他的舞。如今舞步重起,扇影翻飞间,竟与当年在御叱珑宫的模样渐渐重合。

只是比起两年前,她的身姿更显柔韧。下腰时腰肢弯出惊人的弧度,团扇自颈间滑过,露出的锁骨若隐若现;旋身时冰纱扬起,裙裾扫过地砖,带起细碎的风声,竟真有几分醉后的慵懒。岁月似乎格外厚待她,非但没留下半分痕迹,反倒将她的眉眼磨得愈发清艳,妖而不媚,媚而不俗,像淬了月光的刀锋,美得让人不敢直视。

萧夙朝的视线落在她心口处。冰纱下,那道浅浅的疤痕若隐若现——是七年前,他亲手灌她喝下血毒,毒发时她痛得浑身蜷缩,却当着他的面,抓起案上匕首狠狠刺进自己心口。那时的血染红了他的龙袍,也染红了他往后无数个噩梦。

他不敢再想下去。弑尊剑的剑阵启动时漫天的血色,他与温鸾心大婚那日传来的婴儿啼哭(恰是萧尊曜与萧恪礼降生),还有最后她站在御叱珑宫崖边,回头时那双淬了冰的眼……桩桩件件,都像烙铁烫在他心上。

团扇最后划开一道轻盈的弧线,澹台凝霜足尖稳稳落定,鬓边碎发随着喘息轻轻颤动,冰纱下的肌肤泛着薄红,像是雪地里开得正烈的红梅。她抬眸望向龙椅,声音带着刚舞毕的微哑:“陛下是臣妾跳的不好看吗?”

萧夙朝这才惊觉自己竟看得失了神,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龙椅扶手的雕花,喉间滚出低低的两个字:“好看。”

怎么会不好看。

他忽然想起高二那年的午后,阳光透过舞蹈教室的玻璃窗,在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那时他刚打完球,无意间瞥见教室里排舞的她——白衬衫扎在练功裤里,发尾沾着细汗,旋转时裙摆扬起,像只振翅的蝶。就是那一眼,让他萧夙朝从此再也挪不开眼。后来费尽心机追到她,大学毕业时红本本攥在手里的重量,曾让他以为握住了一生的圆满。

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让她恨了他三年,也整整三年,没再为他跳一支舞。

澹台凝霜见他眼底掠过复杂的情绪,心头莫名一紧,团扇在掌心转了半圈,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易察觉的刺:“那陛下怔愣许久,是在透过臣妾看哪位故人?是凡间影后温鸾心,还是那烟花巷里的慕嫣然?”

萧夙朝没想到她会这样问,眉峰一蹙,却没动怒,只是定定望着她:“都不是。”他起身朝她走去,玄色龙袍扫过地砖,脚步声在寂静的殿内格外清晰,“朕在看七年前,被朕逼到绝境,从御叱珑宫纵身一跃的你。”

那双眼太过炽热,像要将她的魂魄都看穿。澹台凝霜下意识别开脸,避开他的视线,声音轻得像叹息:“陈年往事,陛下不必再提。”

“是朕不好。”萧夙朝在她面前站定,指尖几乎要触到她的发梢,却又生生顿住,“那时……你定是恨透朕了吧?”

恨到宁愿纵身跃下万丈悬崖,也不愿再看他一眼。

澹台凝霜的睫毛猛地一颤,垂下的团扇遮住了半张脸,只露出紧抿的唇瓣。殿外的风不知何时停了,香炉里的烟笔直地往上飘,像极了那年崖边凛冽的风,卷着她决绝的背影,一头扎进了茫茫云海。

她没回答,可沉默本身,已是最清晰的答案。

殿内的寂静漫延了许久,香炉里的灰烬落了一层又一层。澹台凝霜垂眸望着两人之间的空隙,忽然抬起手,轻轻牵住了萧夙朝的指尖。他的掌心滚烫,与她冰纱下的微凉形成鲜明对比,却奇异地让她安下心来。

“你付出了代价。”她仰头看他,眼底的水光早已散去,只剩下澄澈的平静,“我现在不恨你了,所以……咱们好好过日子,可好?”

她顿了顿,指尖微微收紧,声音里带着真切的歉意:“今早的事是我错了,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没把握好分寸。你也罚过我了……对不起。”

萧夙朝的指尖猛地一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他反手将她的手紧紧攥住,掌心的温度几乎要将她的手焐化,喉间涌上热意,只重重应了一个字:“好。”

他低头瞥见她身上单薄的冰纱,眉头瞬间蹙起,扬声唤道:“江陌残。”

暗卫统领立刻上前一步:“属下在。”

“去传太医,给娘娘看看。”萧夙朝的语气不容置疑,视线落在她泛白的唇瓣上,满是担忧。

江陌残刚要转身,澹台凝霜却轻轻拽了拽萧夙朝的手,摇了摇头:“我不想看太医。”她仰头望着他,眼底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像撒娇的孩童,“我想吃你做的饭了,你好久都没给我做过了。”

萧夙朝一怔,随即眼底的冷硬渐渐化开,染上几分温柔:“好。”他记得她素来不爱那些山珍海味,偏爱吃他亲手做的家常菜。“话梅排骨,松鼠鳜鱼,还是你最爱的烤鱼?”

“话梅排骨要多放些冰糖,烤鱼要外焦里嫩的。”澹台凝霜掰着手指细数,忽然想起什么,眼睛一亮,“还要烧烤,再加一盘风味茄子,用蒜末煸香的那种。”

萧夙朝听得心头柔软,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你的胃不好,再加碗养胃粥?用山药和小米慢慢熬的那种。”

澹台凝霜却皱了皱鼻子,往后缩了缩头,语气带着点小任性:“我不喝粥。”她拍了拍自己的小腹,故作轻松道,“我的胃病早就没事了,哪就那么娇气,又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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