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消失了！”
玄星子面色惨白，手中浮尘啪嗒落地。
他身旁的摘星子咽了口唾沫，倍感惋惜，“被天道显化的雷龙所吞噬，怕是没了入轮回的机会！”
温砚卿站在原地，指尖深深嵌入掌心。
“夫君...”
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眸子里的星光跟着轻颤。
怎么会这样？
他可是天定之人，如何会这样死了。
正是因为她觉得，天道不可能抹杀他，只是想教训他，她这才放心看他去渡雷劫。
可这一刻，她慌了，心跳完全乱了节奏，直到那条雷龙再次传来了嘶吼。
轰！
龙腹处亮起刺目金光。
雷龙轰然炸裂，漫天雷光化作点点星芒，涌向了爆炸中心。
那里，一道身影浮现。
他赤裸的上身布满龙鳞纹路，鳞甲流淌着雷霆光泽，背后浮现着五爪金龙的虚影，龙眸开合间，天道威压弥漫。
“以身化龙！”
玄星子差点瞪出眼珠子，古籍中记载的至高炼体境界，居然在眼前真实上演。
他不知道的这不单单是炼体，还有化龙诀大成的征兆，这道雷霆乃真真正正的为慕长歌，铸造出了一具龙躯。
“不对！”
摘星子锁紧眉头，“看他身上的龙鳞，刻着的可是天道符文？”
众人这才察觉慕长歌身上的每一片鳞甲，铭刻着细小的金色道纹。
那些道纹与方才雷龙身上的符文一模一样，只是此刻全部变成了他的护体龙甲！
“如此说来，天道是在帮他？”
这个认知让所有人头皮发麻，亘古以来，天道至公无私，何曾对某个修士如此偏爱？
“慕道友到底是什么人？”
“莫非是某位上古大能转世？”
议论声中，温砚卿踩着踏星履冲天而起。
她揪住慕长歌的耳朵，美眸中星光翻涌，“说，你何时勾搭上了天道？”
“冤枉啊夫人。”
慕长歌没好气地摊开手，“我连天道是男是女都不知道，怎么...”
轰！
第八道雷霆劈在旁边，凝成个大大的女字。
温砚卿：“……”
慕长歌：“……”
众人：“……”
好好好，天道就这么赤裸裸了是吧。
就这么摊牌了是吧？
说好的至公无私，不分阴阳呢？
玄星子那张老脸，只感觉火辣辣的痛，他们这些天机修士，绝对是比寻常修士，更接近于天道的存在。
可这般离谱之事，就是做梦也从不敢去想的啊，如今眼睁睁看着，真说不上心中作何感受。
不消片刻，最后一道雷霆凝聚而成，整片天地骤然凝固。
一股浩瀚威压就此降临。
雷云中浮现的亦不再是符文，而是一张模糊的脸，双目如日月，迸发森冷之光。
天机阁所有人在这股威压下，半跪在地，直不起身。
玄星子从未感受过如此纯粹的毁灭气息，这道雷霆若是落下，天机阁都要夷为平地。
温砚卿娇躯微颤，眸子中星光剧烈摇曳，她的天机圣体在疯狂预警，神魂深处传来撕裂般的痛楚。
这是她千年以来，第一次真切感受到被死亡笼罩的恐惧。
天道....人力难以琢磨。
她不明白，为何天道方才还对慕长歌青睐有加，此时却要对他降下毁灭之灾。
是因为他执着于改变她的命数，天道终究动了真怒么？
她想要上前抱住慕长歌，却见他探出手掌，以一道灵光包裹住她的身子，将她送离了几十丈开外。
那雷劫的威压在她身上尽数消失，曼妙的身躯挺了起来，耳边响起那个男人温柔又坚定的声音。
“夫人稍待。”
“待我承担了这因果，你将再无惧命数。”
“等我归来...”
“就举办咱们的婚礼。”
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慕长歌踏空而上，荡起虚空泛着涟漪。
当他升至更高处，对着下方的娇俏可人道，“天为证，雷为媒，温砚卿，你可愿嫁我？”
这声质问如惊雷炸响，整座天机阁鸦雀无声，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看向那道红衣倩影。
温砚卿呆立原地，她看到慕长歌在灭世雷劫前含笑而立，看到他那金焰燃烧的眸子，看到他为她逆天改命的决绝。
“我...”
她张了张嘴，带着哭腔的回应响彻云霄，“愿！意！”
慕长歌笑了，比之烈日要耀眼。
“好。”
他转身直面雷劫，“那为夫...就去撕裂了这命运长河！”
在众人骇然注视下，那道金光在虚空中显化出五爪金龙，龙吟声震九霄，与雷霆轰然相撞。
刺目的光芒，晃得所有人短暂失明。
恐怖的能量波动，将方圆百里的云层一扫而空。
光芒稍敛时，众人看到了永生难忘的一幕。
慕长歌化身的金龙，咬住了那道雷霆，龙爪撕扯间，灰蒙雷光被生生扯出一道裂缝。
裂痕中隐约可见奔涌的命运长河，他眉心漂浮一枚星符，正是温砚卿的天机本源。
很快，天机本源寻到了温砚卿的命格直流。
吼！
高亢的龙吟回响，那命格直流硬生生被一道龙爪拍碎。
温砚卿闷哼一声，似是觉得自身少了某种枷锁，又似是觉得自身空荡荡的，少了许多属于她的东西。
但！
无论她有什么样的感受，都比不上眼前之人，她那双星辰般的眸子里，唯有那道身影。
那人凌空而立，周身沐浴着未散的雷光，破碎的雷霆则化作万千灵芒，涌入他的体内。
“叮！恭喜宿主以雷劫淬体，当前修为：洞虚四十阶！”
慕长歌恍若未闻，他以身渡雷劫，仅是想要改变温砚卿的命格，得到诸多好处，纯属意外收获。
就是不知阴阳未分的天道意识，是否当真是个女人，还是说那是个小小的玩笑。
众人仰着头，气氛寂静到了极点，只有些许的风声充斥着耳膜。
慕长歌身上的气息，有一种超越了自身修为的神圣，这也是他们这些天机修士，独有的感知。
天机阁上下，从长老到弟子，无不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夫人，我赢了。”
慕长歌睁开眼，对着温砚卿伸出手。
那曼妙娇躯悬浮而起，如一片红云，轻盈地落在他面前。
他笑着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蕴含着未散的雷光，“你是我的了。”
温砚卿不顾众人，扑进他怀里。
第一次觉得语言最为苍白。
什么天机推演，什么命数定论，在他面前都成了笑话。
“叮！恭喜宿主攻略气运之女温砚卿，攻略进度100%，获得气运值返还点！”
“恭喜宿主获得额外奖励，天机圣体属性100%，可用于融合无垢道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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