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殿，气氛庄严而肃穆。
今日的早朝，与往日不同。
在大殿的末尾，跪着一排金发碧眼、衣着华丽却难掩憔悴的异国使节。
他们分别是英格兰、法兰西、神圣罗马帝国、威尼斯等国的特使。
此刻，他们正趴在冰冷的金砖上，瑟瑟发抖。
不仅仅是因为冷，更是因为恐惧。
“宣——西洋诸国使节觐见！”
随着高进尖细的嗓音响起，这些使节们如蒙大赦，连忙爬起来，躬着身子，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
他们不敢抬头，只能看到那一双双绣着精美云纹的大明官靴，以及那高高在上的龙椅一角。
“外臣……叩见大明皇帝陛下！”
领头的英格兰特使，操着一口生硬的汉语，结结巴巴地说道。
为了学这句汉语，他在船上练了整整三个月，舌头都快打结了。
“平身。”
陆晨的声音从上方传来，平淡而威严，不带一丝感情。
使节们战战兢兢地站直了身子，却依然低着头，不敢直视龙颜。
“说说吧，你们大老远跑来，所为何事？”
陆晨明知故问，手里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佩。
英格兰特使扑通一声又跪下了，眼泪鼻涕一起流了出来。
“陛下！救命啊！”
“我们国家……快冻死人了！”
“这个冬天太冷了！没有煤炭，我们的壁炉都熄灭了，老人和孩子只能抱在一起取暖，每天都有人冻死在街头！”
“求陛下开恩，卖给我们一些煤炭吧！我们愿意出双倍……不，三倍的价格！”
其他的使节也纷纷跪下哭诉。
“法兰西也是啊！我们的红酒都冻成冰块了！”
“神圣罗马帝国的骑士连盔甲都穿不上了，太冷了！”
看着这群痛哭流涕的西洋人，大明的文武百官们，脸上都露出了自豪和不屑的神情。
曾几何时，这些蛮夷还敢在海上耀武扬威，甚至想染指大明的疆土。
现在呢？
为了几块煤，跪在地上像狗一样摇尾乞怜。
这就是大明的国威！
陆晨静静地看着他们哭了一会儿，才缓缓开口：
“朕听说，你们那边有些学者，说大明是落后的，说你们才是文明的中心？”
使节们吓得魂飞魄散，连忙磕头。
“没有！绝对没有！那是哪个混蛋说的？回去我就绞死他！”
“大明是世界的灯塔！是文明的太阳！我们就是一群没开化的野人！”
为了活命，这群贵族早已抛弃了所谓的尊严。
陆晨满意地点了点头。
“既然你们这么有诚意，朕也不是铁石心肠之人。”
“大明乃礼仪之邦，负责任的大国，自然不会见死不救。”
他挥了挥手。
“煤炭，可以给。”
使节们大喜过望，刚要谢恩。
“但是——”
陆晨话锋一转，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朕有几个条件。”
“第一，所有的煤炭交易，必须使用大明宝钞结算。你们要把国内所有的金银，全部存入大明银行，兑换宝钞。”
“第二，开放你们所有的港口，大明商船可以自由出入，免除一切关税。”
“第三……”
陆晨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炬。
“朕要在你们的国都，乃至每一个大城市，建立‘孔子学院’。”
“你们的贵族子弟，必须入学，学习汉语，学习儒家经典，学习大明的礼仪。”
“朕要让孔孟之道，传遍欧罗巴的每一个角落。”
“你们，可有异议？”
使节们面面相觑，心中一片冰凉。
这哪里是条件？这分明是卖国条约啊！
交出金融权，开放国门，还要被文化洗脑……
若是答应了，他们的国家，名义上还是独立的，实际上已经成了大明的附庸。
可是……
如果不答应……
想到国内那遍地的冻死骨，想到那些暴怒的民众，想到随时可能爆发的革命……
英格兰特使咬了咬牙，重重地磕了个头。
“外臣……遵旨！谢主隆恩！”
其他的使节也纷纷无奈地叩首。
“谢主隆恩……”
陆晨看着这一幕，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这就是阳谋。
用经济和文化，兵不血刃地征服一个文明。
西方？
从今天起，你们的历史，由大明来书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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