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山。
一道青色的身影快速闪过。
凌云山自从那次的雷劈事件之后，这里就被设为禁区，不允许人类再随意踏入。
人类之中，总有反骨重的。
这样的禁令自然是拦不住所有人，所以为了防止有人阳奉阴违，背地里偷偷闯进来，官方的人在山下围了一圈的电网。
除此此外，秦貅还在这山上设置了阵法，以防止真的有人钻了漏子，闯进来。
段青衍上次被连根拔起的地方落地，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不多时，身后传来脚步声。
段青衍回头，看到来人并不意外。
“你来了。”黎苏苏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蛊惑人心的魅惑。
不愧是九尾狐，只是声音就能让人心境摇晃。
段青衍晃了晃脑袋，迫使自己清醒。
“你特意引我来这里，有什么目的？”段青衍一脸警惕地看着黎苏苏。
没错，是黎苏苏故意引段青衍来这凌云山的。
在会议室的时候，黎苏苏就故意引起段青衍的注意。
之后又在离开前，趁大家不注意时，给他留了一道气息。
如果不是段青衍因为秦貅的关系，对黎苏苏比较关注，恐怕也不会注意到这缕气息的异样。
段青衍当时没有声张，他留了个心眼，把那缕气息收了起来。
他一直留在秦貅的办公室内，就是想等等看，黎苏苏究竟想做什么？
秦貅的办公室无疑是整个特殊部门最安全的地方，黎苏苏如果对他有恶意，应该是躲不过办公室内阵法的反击。
但是奇怪的是，黎苏苏的那缕气息并没有对他做什么，甚至在离开穿过阵法的时候，没有引起任何的波动。
段青衍猜到，黎苏苏应该是想把他引出去。
这其实是个很冒险的决定，万一黎苏苏对他有歹心，以他的修为肯定不是黎苏苏的对手。
也就基本是必死无疑。
虽说他的本体在山海内，就算神魂受伤，也可以躲回本体内休养。
可黎苏苏也是山海内的大妖啊。
她要是想赶尽杀绝，山海的结界根本挡不住她。
但也正是想到了这一点，段青衍决定冒险来一趟。
黎苏苏是山海里的大妖，又是特殊部门的成员，完全可以随意进入山海。
那么黎苏苏如果真的要对他不利，就算他不去躲过这一次，也不过躲得了和尚躲不了庙。
黎苏苏真想害他，直接去山海把他本体毁了就是。
何必那么麻烦呢？
段青衍表情复杂地看着面前的黎苏苏。
此时的黎苏苏根本没隐藏自己的身份，半兽化的形象出现在段青衍的面前，头上一对狐耳，身后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将身后的月光几乎完全遮住。
黎苏苏盯着段青衍，金色的瞳孔泛着冰冷的光泽，眼中是无悲无喜的冷漠，带着几分无情的神性。
但她额头火红的妖纹又彰显出不可忽视的妖异，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她是妖，不是神。
可真是一个复杂的矛盾体。
似神是妖，非妖非神。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黎苏苏轻笑一声，抬步朝着段青衍走近。
她凑近段青衍的颈侧，轻轻动了动鼻尖。
段青衍皱眉，急忙侧身后退了几步，拉开距离。
“前辈自重。”
黎苏苏娇笑起来。
“呵呵……帝休，算起来，你可比我大多了，你唤我前辈，可真是折煞我了啊。”
段青衍怔住，“你知道我？”
她喊他帝休，而不是段青衍，或者小段。
黎苏苏，认识帝休。
他是说，千万年前，被颛顼砍断之前的帝休。
黎苏苏转身，面向月亮。
“我当然知道你，那时候山海里还没有那么多异兽。我自诞生起，你们就已经存在已久。”
“我们？”段青衍疑惑地看向黎苏苏。
黎苏苏回答道：“你们，你，还有建木他们。比起我们这些妖兽，你们这些神树存在时间更为久远。”
“建木。”段青衍呢喃道。
黎苏苏看向段青衍，“我跟秦貅几乎是同时从山海苏醒的，但是秦貅因为接受到的人类信仰更多，所以实力恢复飞快。”
就因为她慢了一步，最终被秦貅压了一头。
封印之前，她虽然名声不好，但貔貅那时候的名声也没好多少。
他们两个半斤八两，那时候就谁都不服谁。
谁知道一觉醒来，她就被秦貅压了一头，这黎苏苏怎么可能服？
所以黎苏苏从山海出来后，就一直在想办法提升实力。
终于在娱乐圈找到了收集信仰的办法。
实力一步一步提升，自然跟秦貅处处不对付。
“千年前，秦貅突然消失不见，我找了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找到他。”黎苏苏突然盯着段青衍一字一句说道。
“我以为秦貅死了，但是我怎么也想不通，他究竟是怎么死的？”
段青衍张了张嘴，他知道为什么秦貅会消失千年。
黎苏苏盯着段青衍，一边靠近他一边说道：“秦貅回来后，就一直在寻找什么东西。我好奇什么东西能够牵引秦貅的心绪？竟然让他这么执着？”
段青衍睫毛轻颤，向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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