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波、关建刚、吴迪、陈亮和廖锋五人，朝着大楼走去。大楼前的绿化带倒是弄得不错，几棵老榕树枝繁叶茂，把阳光都遮得严严实实。几人走在树荫下，倒也觉得凉快不少。
“这绿化搞得真不错，得花不少钱吧。”陈亮感慨了一句，抬头看了看那些修剪得整整齐齐的树冠。
“这可是市政大楼，面子工程必须得搞好。”吴迪撇了撇嘴，一副“我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表情。
进了大楼，迎面就是一个空旷的大厅，挑高足有十几米，几盏巨大的水晶吊灯悬在头顶，晃得人眼晕。
“我靠！这大厅，真特么气派！”吴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眼睛瞪得老大。
“这算啥？待会儿开标的会议室更大！”廖锋倒是见怪不怪，他毕竟是干工程的，这种场面见得多了。
“廖工，你经常来这儿？”刘波问道，推了推眼镜。
“来过几次。”廖锋点了点头，语气平淡。
正说着，一个腆着大肚子的中年男人，带着两个戴墨镜的壮汉走了过来。那肚子上的肥肉随着他的走动一颤一颤的，活像一只摇摇晃晃的企鹅。
“哎呦！刚哥，您也来了！”中年男人满脸堆笑，脸上的褶子都快挤成一朵花了。
关建刚面无表情，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眼神冷得像冰。
来人正是承华建筑的总经理，周扒皮……哦不，周总。他笑着对刘波等人打招呼，最后目光落在关建刚身上。
“刚哥，上次真是多亏了您送我回去，不然我这条老命可就悬了！”周总一脸感激涕零的样子，“您是不知道，我得到消息，谭修那个疯狗，上回竟然找人堵我！我现在出门都得带俩保镖！”
说着，周总指了指身后的两个壮汉，对他们说道：“叫刚哥！”
两个壮汉对视一眼，看着眼前这几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脸上写满了不情愿，磨磨蹭蹭地挤出两个字：“刚……刚哥。”
气氛顿时有些尴尬。
“咳咳，周总，我们这是头一次来开标，心里没底啊。”刘波赶紧出来打圆场，“对了，周总，以后我们这儿要是需要挖机、渣土车啥的，还得您多关照啊！”
“没问题！铁哥的事就是我的事！铁哥一句话，我周某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周总拍着胸脯，那肚子上的肥肉又是一阵乱颤。
“周总今天这身打扮，真是……仪表堂堂，我差点没认出来！”吴迪笑着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
周总咧嘴一笑：“哈哈，好汉不提当年勇，见笑了见笑了。”
几人寒暄了几句，周总的目光落在廖锋身上。
“这位是……？”周总问道，眼神里带着几分探究。
“周总，这是廖锋，一级建造师，也是我们这次工程的项目经理。”刘波介绍道。
“廖工，这位是承华建筑的周总，也是我们的设备合作商。”刘波又对廖锋说道。
“哎呦！幸会幸会！”周总赶紧伸出手，跟廖锋握了握，脸上的笑容堆得更满了。
“周总，您好。”廖锋不卑不亢地回应道，语气平静。
两人又客套了几句。廖锋聊起建筑领域，显得十分自信，“周总，这次这个标，只有一百多万，您也来凑热闹？”
“蚊子再小也是肉嘛！”周总笑眯眯地说道，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周总对这次开标很有信心啊？”廖锋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试探。
“嗨，这次是摇号，大家报价都一样，全凭运气。”周总摆了摆手，“要不是听说你们是头一次来开标，我正好没事，过来看看，这点儿小项目，我哪用得着亲自出马？随便派个手下人就搞定了。”
“呵呵。”廖锋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行了，我先走了，刚哥，有空去我那儿喝茶啊！”周总跟关建刚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两个保镖离开了。
“老三，这周总怎么跟你关系这么好？”吴迪等周总走远了，才开口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好奇。
关建刚依旧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惜字如金：“不知道。”
“走吧，咱们先进去签到。”廖锋说道，语气里带着几分催促。
几人便朝着签到处走去。
与此同时，停车场里，张强正坐在摩托车上，百无聊赖地东张西望。
“妈的，真无聊！”张强嘟囔了一句，然后拧动油门，骑着摩托车溜了出去。
……
五楼。一间巨大的礼堂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门口，签到处排着长长的队伍，一眼望不到头。
“我靠！这么多人！”吴迪看着这阵仗，忍不住咋舌，“这得有几十家公司吧？”
“差不多。”廖锋点了点头，“咱们是新公司，手里没有业绩，太大的项目不好接。这种小项目，竞争才激烈。”
“那咱们中标的几率岂不是很小？”陈亮皱着眉头问道，语气里带着几分担忧。
“是啊，全凭运气。”廖锋说道，“不过，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谁让咱们是新公司呢？”
“哦哦。”几人点了点头。
就在这时，楼梯口出现了一个穿着行政夹克、头发梳得油光锃亮的年轻人。
“牛秘书，您来了！”几个穿着红马甲的招标单位人员赶紧迎了上去，语气里带着几分谄媚。
“嗯，没事，大家继续工作，我就随便看看。”牛秘书点了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官腔。
“是。”几个工作人员应了一声，便继续忙活去了。
牛秘书拿起签到本，翻来覆去地看了几遍，却始终没有找到“鬼火建工”的名字。
他的目光在排队的队伍中扫视着，很快就发现了戴着眼镜的刘波，以及吊儿郎当的吴迪。
这两人，正是之前在芦苇桌球遇到的那两个小子！
牛秘书不动声色地离开了签到处，边走边小声嘀咕道：“什么鬼火摩托，还玩起建筑来了，真当我牛家村没人了吗？”
远处，一个身材高大、头戴鸭舌帽、胸口隐约露出纹身的中年男人，正站在不远处的阴影里，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
中年男人冷冷一笑，露出整齐的一字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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