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历法1020年6月13日·栖凤宫
正午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在栖凤宫的青玉地面上投下斑斓的光影。月璃王妃正陪六个月大的双胞胎皇子认字，忽然听见殿外侍卫高声通报：\"陛下驾到——\"
她匆忙整理鬓发。\"爱妃。\"龙英雄走近，阳光为他轮廓镀上金边，\"朕来蹭顿饭，可还方便？\"。
\"陛下说笑了。\"月璃眼眶微热，福身行礼却被龙英雄空出的手扶住。他指尖的温度透过轻纱传来，熟悉得让人心颤。午膳摆在后园凉亭。龙英雄坚持不用侍从布菜，亲自为月璃盛了碗荷叶羹：\"记得你最爱这个。\"他动作自然，不时为月璃夹菜。
\"洛姑娘...可还习惯宫中生活？\"月璃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哪有正妃主动提起宠妾的？
龙英雄筷子一顿，抬眼看她：\"清璃性子活泼，倒不怕生。\"他忽然握住月璃的手，\"多谢你送的安神香。\"
月璃指尖一颤。那香丸是她用娘家秘方特制，整个后宫只赠了洛清璃一人。她没想到龙英雄会知道，更没想到他竟为此道谢。
\"臣妾...只是想着...\"
\"朕知道。\"龙英雄打断她，拇指摩挲她腕间玉镯——那是大婚时他亲手为她戴上的。两人目光相接，无需多言。
用罢午膳，龙英雄陪着两个孩子在床上了一个时辰。孩子们午睡后，龙英雄牵着月璃回到寝殿。日光透过纱帐变得朦胧，他：\"辛苦你了。\"
简单一句话，却让月璃泪如雨下。龙英雄温柔地吻去她的泪水，动作轻得像对待易碎的瓷器。当他的唇落下时，月璃恍惚想起新婚夜，那个紧张得发抖的少年郎也是这般，生怕弄疼了她。
静漪轩·傍晚
暮色四合时，龙英雄才依依不舍离开栖凤宫。踏进静漪轩的瞬间，箫声戛然而止。洛清璃赤着脚从琴台奔来，发间银铃叮当作响，却在三步外急刹住脚，规规矩矩行礼：\"陛下。\"
龙英雄挑眉——昨日还赖在他怀里撒娇的小女子，今日倒拘谨起来。他伸手欲揽，却见洛清璃微不可察地瑟缩了一下。
\"怎么了？\"他沉声问。
洛清璃耳尖通红，声如蚊蚋：\"臣妾...身子不适...\"她揪着衣袖，\"御医说...需将养两日...\"
龙英雄恍然大悟。前日初经人事，自己又索求无度，难怪...他懊恼地皱眉，却见洛清璃急急补充：\"陛下不必挂怀！臣妾已让青鸾备了晚膳，只是...\"她咬着唇偷瞄他，\"陛下或许...该去看看其他姐姐？\"
这话说得懂事，可微微发抖的指尖却出卖了她。龙英雄心头一软，将她轻轻搂住，避开敏感处：\"是朕不好。\"他吻她发顶，\"等你好了，朕再来听《凤求凰》。\"
洛清璃在他怀里点头，发丝擦过下颌痒痒的。龙英雄唤来侍女青鸾：\"去御医院取玉肌膏，要雪山灵芝熬制的那款。\"又叮嘱，\"每日早晚为姑娘敷药，若三日内不见好，叫御医亲自来看。\"
青鸾红着脸应下。洛清璃把脸埋在他胸前不肯抬头，露出的耳尖红得要滴血。龙英雄爱极她这模样，却也只能轻叹一声：\"朕改日再来看你。\"
走出静漪轩，晚风送来隐约琴声。龙英雄驻足聆听，辨出是凝霜阁方向——风雪梅又在弹那支《广陵散》了。他犹豫片刻，终是转向另一条小径。有些心结，不是一时半刻能解的。
精灵居所·星辉苑
精灵公主艾莉娅的居所与别处不同——整座宫殿依古树而建，廊柱缠绕着活的藤蔓。夜风拂过时，檐角银铃与树叶沙沙共鸣。
\"我就知道你会来。\"清泉般的声音从树上传来。艾莉娅轻盈跃下，月光为她银白长发镀上蓝晕。尖耳在发丝间若隐若现，翡翠色的眸子盛满笑意。
龙英雄伸手接住她：\"又爬树。\"语气责备，却带着宠溺。精灵体态轻盈，抱在怀里仿佛没有重量，却有着人类女子无法比拟的柔韧。
艾莉娅皱皱鼻子：\"我闻到月璃姐姐的熏香，还有...\"她忽然凑近他衣领，\"那个新来的人类女孩？\"没等龙英雄回答，她又笑起来，\"别紧张，精灵不在乎这些。\"
厅内没有椅子，只有铺着软垫的树桩和吊床。龙英雄席地而坐，艾莉娅自然地蜷进他怀里，尖耳贴在他心口：\"心跳比上次慢了。\"她眨眨眼，\"看来那个女孩很特别？\"
龙英雄无奈地捏她鼻尖：\"去年建的混居城如何了？\"
\"很好呀！\"艾莉娅立刻被转移注意力，手舞足蹈地比划，\"东市新开了家精灵糕点铺，人类小孩可喜欢我们的蜜露饼了！\"她突然压低声音，\"虽然有个别老顽固抗议精灵'妖术'，但被你派去的那个将军...铁什么...\"
\"铁擎山。\"
\"对！他派去一队士兵往那一站，那些人就闭嘴了。\"艾莉娅咯咯笑，声音如风铃清脆。
龙英雄抚过她长发。五年前他偶然救下被佣兵队的追捕的精灵公主。后来艾莉娅为报恩当了妃子，却成了他后宫中最特别的存在——精灵无法与人类孕育后代，他们的关系反而纯粹得多。
藤蔓无声蔓延，在四周结成密实的帷帐。精灵的体温比人类略低，肌肤相贴时如浸入清凉的泉水。龙英雄抚过她背后蝶翼状的纹身——那是精灵的魔力印记，会随着情绪变换颜色。此刻正由淡紫转为深红。
\"上次你说...精灵有种秘术？\"他哑声问。
艾莉娅耳尖抖动，印记红得发亮：\"你确定要试？可能会...有点刺激。\"
夜风骤急，吹得满树银铃叮咚作响，掩过了精灵的惊呼与轻笑。
夜深时分
更鼓敲过三响，龙英雄轻手轻脚离开星辉苑。艾莉娅餍足地蜷在藤蔓吊床里酣睡，唇边还带着笑。他替她掖好薄毯，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取出静漪轩的玉肌膏，轻轻放在她枕边——精灵的恢复力虽强，但...
回寝殿的路上，龙英雄抬头望天。星河璀璨，明日想必又是个晴天。月璃在观星台等他，孩子们应该已经睡了；洛清璃需要休养，但后日就能听她吹《凤求凰》；风雪梅的琴声似乎停了，或许明日该...
但此刻，他只想再仰望一会儿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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