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皋检查了祁教授的状况，脸色变得异常严肃：\"诅咒已经进入最后阶段，如果不尽快解决，你会变成和重庆红衣男孩一样的活尸。\"
祁教授苦笑：\"我知道...但比起禁令被破的后果，这算不了什么。\"
他看向铁柱，\"你必须去故宫午门，那是中央仪式点，张道长去处理黄河巨鳖，我去...\"
他的话被又一阵咳嗽打断，这次咳完后，祁教授从怀中掏出那块星图玉佩：\"我去归墟。\"
\"什么？\"铁柱和张九皋同时惊呼。
\"只有持有钥匙的人才能找到真正的归墟入口。\"祁教授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仿佛回光返照，\"太祖当年带回来的物质需要定期补充能量...这次归墟开启，就是禁令最脆弱的时候。\"
铁柱还想反对，远处又传来几声巨响，更多堤坝决口了，工程师惊慌地跑来报告：\"水位还在上涨！已经有两个村庄被淹了！\"
\"分头行动吧。\"张九皋果断决定，\"我去阻止巨鳖，铁柱同志护送祁教授回京城，然后去故宫。\"
祁教授却摇头：\"不...我自己去归墟，铁柱同志直接去故宫。\"
他看向张九皋，\"你处理完巨鳖后，立刻去最近的另一个仪式点‘华山’。\"
铁柱看着两人，突然意识到他们都知道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你们是不是...对我隐瞒了什么？\"
祁教授和张九皋交换了一个眼神。最终祁教授开口：\"东风剑...不是我们给你的，故宫午门下的秘密...剑主能解开。\"
铁柱想起梦中那座古城和手臂上蔓延的纹路，突然明白了什么：\"那把剑...来自水下那座古城？\"
\"更准确地说，\"祁教授指向黄河，\"那座古城，曾经就在故宫现在的位置上，黄河改道把它淹没，但秘密一直留存...直到太祖发现归墟的力量，将其重新封印。\"
又一段堤坝坍塌的巨响打断了谈话，时间不多了。
\"记住，\"祁教授最后叮嘱，\"寒衣节午夜，无论发生什么，都必须守住故宫午门，如果中央仪式点完成，其他六个点的努力都将白费。\"
三人简单收拾了必要装备，分别前，铁柱忍不住拉住祁教授：\"教授...你到底是谁？\"
祁教授沉默片刻，最终扯开衣领，露出胸前的眼睛图案，那图案现在已经完全睁开，瞳孔中映出的不是祁教授自己的倒影，而是一座沉在水下的古城。
\"一个赎罪的人。\"他轻声说，然后转身走向等候的吉普车，背影在黄河弥漫的水汽中渐渐模糊。
张九皋已经收拾好法器：\"我去下游水闸，用泄洪方式分散巨鳖的注意力，你尽快回京城。\"
铁柱点点头，握紧东风剑，剑身传来熟悉的温热感，纹路似乎又向手臂延伸了些许。
恍惚间，他再次看到那座古城，这次更加清晰，甚至能辨认出城门上的匾额，上面写着两个古老的文字：
\"禹门\"。
1960年冬寒衣节，子时。
北风卷着纸钱灰掠过京城上空，像无数只黑色蝴蝶在飞舞，王铁柱站在故宫角楼，东风剑在手中微微震颤，剑身上的纹路如同活物般流转着青光。
天空已经呈现出不正常的暗红色，仿佛浸透了鲜血。
\"各单位就位。\"耳机里传来钱局长沙哑的声音，\"黄河段水位异常升高，华山出现不明雾气，其他五个仪式点也都报告能量波动，铁柱同志，你那边情况如何？\"
铁柱环顾四周，故宫已经清场，但午门广场上弥漫着一种诡异的寂静，连风声都消失了。
\"太安静了。\"他低声回答，\"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耳机里传来杂音，接着是钱局长断断续续的声音：\"祁教授...已经到达...归墟...张道长...华山...\"
通讯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刺耳的噪音，像是无数人在同时尖叫。
铁柱摘下耳机，抬头望向天空，暗红色的云层开始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正对着午门中央。
远处，七个方向同时亮起诡异的红光，那是\"借命\"组织七个仪式点的位置，黄河段的巨鳖、承都的僵尸、崇庆的红衣男孩...所有被唤醒的\"东西\"都在这一刻躁动起来。
\"来了。\"张九皋握紧破损的玄天镜，镜面上的裂痕中渗出黑色雾气，与空中的阴气交织在一起。
话音未落，街道尽头传来撕心裂肺的嚎叫，数十只青灰色的影子从胡同里冲出，是封门村那种变异村民，背后的骨翼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守住防线！\"铁柱大喊，身后的749局特别行动队立刻开火，特制子弹击中目标时爆发出蓝色火焰，暂时逼退了第一波冲击。
祁教授分出的残躯站在角楼最高处，胸前的眼睛图案已经完全变成血红色，他展开那本《山海经》，书页无风自动，金光符文如同潮水般涌出，在空中形成一道屏障。
\"东边！\"有人大喊。
铁柱转头，看到令人毛骨悚然的一幕：
无数纸人从故宫东华门涌入，每个纸人都顶着一张熟悉的面孔，那些在各地失踪的人！包括林家宅37号的四口、闸北区的五口之家...
\"卧靠，特么全是借命阵的受害者！\"张九皋甩出桃木剑，剑身上的符文在空中炸开，\"他们在用这些魂魄当武器！\"
纸人军团无视子弹攻击，如同潮水般冲向防线，最前排的士兵瞬间被淹没，惨叫声此起彼伏。
铁柱挥舞东风剑冲上前，剑锋所过之处，纸人纷纷化为灰烬，但更多的纸人源源不断地涌来，他注意到这些纸人手中都拿着某种符号，组合起来正是那个可怕的\"破禁符\"。
\"他们在用魂魄构建完整的破禁阵！\"祁教授的声音带着痛苦，金光屏障已经出现裂痕，\"再不想办法，太祖禁令撑不了一刻钟！\"
铁柱余光见到，午门城楼下方的阴影处，七个身披红袍的身影无声出现，他们呈北斗七星排列，每人手中持有一件物品，铁柱认出了其中两样：
崇庆红衣男孩身上的红布条和黄河巨鳖的一片龟甲。
为首的红袍人掀开兜帽，露出一张布满刺青的脸，正是封门村石像上的八臂罗刹形象！
红袍人的声音如同砂纸摩擦，\"禁令将破，灵气复苏，何必阻拦天命？\"
他立刻脱身赶到此处没有回答，东风剑横在胸前，剑身上的纹路光芒更盛，照亮了方圆十米的范围。
红袍人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红布条，其他六人同时举起各自物品，开始用古老的语言吟诵。
随着咒语声，地面开始震动，午门城楼的砖石缝隙中渗出黑色液体。
铁柱知道不能再等。
他大喝一声东风剑划出一道耀眼光弧，直取为首红袍人，剑锋未至，剑气已到，红袍人仓促间举起红布格挡。
\"嗤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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