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煜默默跟上,洛宇和皇甫兮的争执还在继续,却也下意识地护在少年和冰狮身边。霞光穿过林叶,照在五人身上,连带着那些细碎的拌嘴声,都染上了暖融融的颜色。
即墨瑾攀上崖壁时,动作稳得像只灵猴。余笙看着他采下第一朵赤焰菇,金红色的菌盖在他掌心发光,忽然觉得,这样沉稳的他,和以前那个爱炸毛的模样,都一样让人觉得安心。
“师兄,采够了吗?”余笙在下面喊。
即墨瑾低头笑了笑,举起手里的篮子:“够做十张爆符了。”
风吹过林子,带着赤焰菇的香气,还有远处洛宇和皇甫兮没停的拌嘴声。余笙靠在宫煜身边,看着这热闹的一切,忽然觉得,这打打闹闹的日子,好像永远也过不够。
将赤焰菇收好时,暮色已漫过林梢。即墨瑾选了处背风的山坳,用爆符的余烬点燃篝火,火星子噼啪跳着,映得众人脸上暖融融的。少年从冰狮背上滑下来,小心翼翼地往火堆里添枯枝,冰狮则趴在一旁,把脑袋搁在皇甫兮膝头,任由她挠下巴。
“铁脊兽的肉能吃吗?”洛宇用剑戳了戳不远处的兽尸,“扔了可惜。”
皇甫兮白他一眼:“被浊气附过的肉你也敢碰?嫌命长?”
“试试嘛,说不定用你的冰水洗洗就干净了。”洛宇故意逗她。
“你怎么不自己洗?”皇甫兮伸手去推他,却被洛宇反手抓住手腕,两人又闹作一团。
余笙靠在宫煜肩头笑,宫煜低头看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鸾羽毛,忽然往火堆里添了根粗柴:“夜里凉。”
即墨瑾正用符纸给赤焰菇做防潮处理,闻言抬头望了眼天色,眉头微蹙:“这林子太静了,刚才那只铁脊兽不该单独出没。”
话音未落,山坳外突然传来“咔嚓”声,像是有什么东西踩断了树枝。冰狮猛地抬头,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浑身鬃毛倒竖。
众人瞬间噤声,宫煜的青鸾羽毛已握在手中,洛宇将皇甫兮和少年护在身后,即墨瑾则迅速摸出三张爆符,指尖灵力流转。
黑暗中,一双双赤红的眼睛亮了起来,密密麻麻地围在山坳边缘,粗重的喘息声像风箱般拉扯着——竟是十几头铁脊兽,每一头都比刚才那头更壮硕,黑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污。
“是兽群。”即墨瑾声音沉了下去,“它们被血腥味引来的。”
领头的铁脊兽发出一声震耳的咆哮,兽群瞬间扑了上来,利爪划开空气的锐响刺得人耳膜生疼。宫煜的青鸾羽毛率先射出,青光如箭般穿透两头铁脊兽的喉咙,却没能拦住后续的洪流。
“火攻!”即墨瑾将爆符掷向空中,符纸炸开的瞬间,他又甩出几张引火符,火光骤然亮起,逼得前排的铁脊兽连连后退。
洛宇趁机挥剑砍向左侧的兽群,剑气带起的冰雾冻结了铁脊兽的四肢,皇甫兮的冰狮则如一道白影,在兽群中冲撞,每一次扑咬都能撕开一道口子。余笙的石牌在空中盘旋,金光网一次次落下,将试图绕后的铁脊兽困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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