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包厢这边，江宁缓缓打开画筒，刹那间，不仅江宁，包厢里的所有人都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屏气凝神，眼睛死死地盯着卷轴。
“唰！唰！”
卷轴缓缓展开，宣纸转动发出的声音，在这安静得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包厢内，显得格外刺耳。
“哗啦啦。”
可就在书法刚露出 “寿” 字还不到一半的时候，宣纸 “啪啦” 的一下断开成两截，断裂的宣纸在半空中晃晃悠悠地飘动着。
“这……”
“嘶……”
“太不吉利了吧！”
“就是啊，哪有这样送礼的，送个断截的残次品？”
“江宁，你太过分了！”
“今天可是秦爷爷的大寿，你怎么能这样？”
……
那些小辈们再也忍不住了，也顾不上长辈们之前的责骂，纷纷大声谴责起来。
张老、林老、陈老、陆老、叶老、李老等一众老人，这次也没有阻拦。
要不是看在秦老的面子上，他们估计也会跟着一起臭骂江宁一顿。
在大寿的时候送这样断截的礼物，这是什么意思？是咒人家子孙后代断绝，还是想让秦老折寿？
老人们心里也是气得不行。
江宁看着那漂浮的宣纸，整个人都懵了，满脸尴尬地解释道：“秦爷爷，我出发前明明仔细检查过，我的书法绝对没有断裂啊。”
说着，江宁赶忙从陆客东手里拿起另外半截宣纸，缓缓展开，想确认这是不是自己的墨宝。
“唰！唰！”
“寿…… 比…… 南…… 山…… 不…… 老…… 松…… ”
后面提名是江宁和日期。
随着卷轴慢慢打开，书法上的字一个一个清晰地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瞬间，在场的人全都震惊地看着这幅书法，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眼神空洞，嘴巴张得老大，紧接着，便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意境之中。
“怎么回事？爷爷，你们这是怎么了？”
陆客东原本一直乖乖地没看书法，可当他看到在场所有人都像灵魂出窍似的，呆愣愣地站着，脸上毫无表情，嘴巴大张，实在忍不住好奇，也朝着书法看了过去。
就连身旁的江宁也进入了意境，不过江宁的表情还算自然，只是愣愣地站着，不像其他人那么夸张。
很快，江宁率先回到现实，可就在这时，陆客东刚好看向书法。
“别，东东，别看书法……”
“啊！”
“撕拉！”
陆客东像是见了鬼一样，大喊一声进入了意境，由于太过紧张，他手抓着画轴猛地一甩，江宁根本来不及松手，原本还算完整的书法，“刺啦” 一声瞬间断成了两截。
“怎么回事？……”
“秦老，我怎么看到您身穿素色长袍，一副仙风道骨的样子啊……”
“太不可思议了，这是什么画面啊，我刚才是在做梦吗……”
“我还看到了白鹤、苍松……”
“我也是，我看到秦老、白鹤、苍松，太逼真了吧？我可还没喝酒呢，不应该啊……”
“我也是……”
“我也是……”
“我也……”
……
众人被陆客东撕掉书法的动静惊醒，瞬间恢复了清醒，随后一个个像是真的见了鬼一般，纷纷议论起来。
可还没等他们说完，所有人的目光又都被那幅已经撕毁的书法吸引过去。
只见陆客东还愣在那儿，手握着画轴甩到了一边，江宁则抓着另一半书法，一只手还保持着比划 “别看” 的动作，嘴巴大张，像是在呼喊。
“哎呀，我的妈呀，我刚才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见鬼了，我看到秦爷爷都成仙了，还有苍……”
陆客东话还没说完，就发现所有人都用仿佛要杀人的眼神盯着他。
“你们怎么这样看着我，我，我……” 陆客东被大家愤怒的眼神吓得肥胖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脚步趔趄着往后退了两步。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他低下头，看到自己原先抓着的画轴已经被甩到了一边。
“我，我，爷爷，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陆客东吓得说话都结结巴巴，快哭出来了。
陆客东的爷爷陆老气得简直想一巴掌拍死这个笨手笨脚的孙子，恨铁不成钢地骂道：“小东东，你知道你刚才干了什么吗？你撕毁的可是一件比王羲之《兰亭序》还珍贵的国宝啊！”
秦老心里也郁闷极了，之前打开时断了一截，好歹书法文字还完整，可如今，真的是彻底毁了。
不过秦老还是很快调整情绪，赶忙劝解道：“老陆，你就别骂小东东了，他也是无心的。
而且确实是因为之前墨宝断了一截，大家都没反应过来。
江，江宁，不，江大师，你能不能告诉我们，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我们好像都看到了相同的画面。”
江宁尴尬极了，自己好不容易送秦老的礼物，结果弄出这么个幺蛾子，实在是不好意思。
江宁尬笑两声，解释道：“秦老，我最近书法水平有所提升，你们刚才是进入了意境。就是我在写这幅字之前，脑海中模拟出现的画面，你们看到这幅书法后，就被我之前模拟的画面拉进了意境里。”
林老的小孙子林丽强一听江宁这神乎其神的说法，忍不住骂道：“我怎么不知道书法还有这种功能？你可真能扯，咋不说你模拟仙女跳钢管舞，我们还能跟着大饱眼福呢。”
“就是，能不能说点靠谱的，吹牛都不打草稿。”
“我看那书法指不定是从哪弄来的冒牌货吧？”
“太能瞎扯了，真佩服他这脑洞。”
“嗯，我看他可以去写那种脑洞大开的小说了。”
……
小辈们又开始对江宁冷嘲热讽起来，之前讥讽江宁时长辈没阻拦，现在他们更是肆无忌惮。
“闭嘴！”
“闭嘴！”
“闭嘴！”
“闭嘴！”
……
在场的所有老者，一个不落，全部大声呵斥道。
“老秦啊，实在对不住，我那孙子太没教养了。书涵，你把他们都安排到外面去吧。” 林老满脸歉意地说道。
“是啊，老秦，真不好意思，我那孙女也太给我丢脸了。还是把他们请出去，省得在这儿闹。”
“哎，都怪我儿媳妇太惯着我那不争气的孙子，还是让他们去外面吃吧。”
……
一众老者纷纷开口，请求把这些小辈弄到外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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