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 清晨
何月咿咿呀呀的哼唧声从旁边传来，何时条件反射般从床上弹起，却被腰间突然收紧的手臂拽回被窝。“再睡五分钟……”月下迷迷糊糊地把脸埋在他后背。
“你的小祖宗要喝奶了。”何时无奈掰开她的手，月下在微光里翻了个身，睡衣肩带随着动作滑落半寸。
刚坐起身，何月的哼唧声突然变成响亮的“哇啊——”，吓得月下一个激灵彻底清醒。
月下打了个哈欠；“哈～来了来了！”光着脚走向婴儿床，抱起扭成麻花的女儿。小家伙闻到妈妈的味道立刻安静下来，小爪子急不可耐地扒拉她的衣领。
“生日快乐！亲爱的～”月下突然抬头，睡乱的呆毛随着动作晃了晃。
他俯身亲了亲月下发顶，又轻碰何月的额头：“谢谢我的小月亮。”
……一段时间后，来到客厅。
厨房里飘来焦香味。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冲向楼下——只见琪亚娜正对着冒烟的煎锅手忙脚乱，芽衣在一旁扶额叹息。
“我就离开五分钟……”芽衣无奈道。
“嘿嘿……芽衣，我也想试试啦！”琪亚娜挠了挠头。
“别灰心。”何时拍拍琪亚娜的肩膀，“至少证明了你在厨艺上还有很大的……呃，进步空间？”
……
阳光渐渐爬满客厅的每一个角落，将新年的第一缕温暖洒在众人身上。何月被轮流抱在每个人怀里，小家伙似乎知道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格外乖巧地冲着每个人笑。琪亚娜终于放弃了她的煎蛋大业，转而用面包片和果酱拼出了歪歪扭扭的“生日快乐”字样。
芽衣重新接管了厨房，煎锅的滋滋声和食物的香气很快填满了整个空间。符华和姬子在阳台上下棋，棋盘边放着冒着热气的茶杯。萝莎莉娅和莉莉娅在外面玩着雪，砸到了回来的德丽莎，被教育了一通。
何时正坐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本书，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回来了？”
德丽莎脱掉鞋子，赤着脚走过去，坐进他怀里，像只撒娇的猫一样蹭了蹭他的胸口：“嗯……好累！”
何时放下书，揉了揉她的头发，轻声问道：“辛苦了，发生什么事了了？”
德丽莎仰起脸：“卡尔他们三个昨晚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
何时语气平静：“是吗？可惜了。”
德丽莎盯着他的眼睛看了几秒，突然伸手捏住他的脸颊，用力扯了扯：“喂，何时，你该不会……知道些什么吧？”
何时任由她蹂躏自己的脸，眼神无辜：“我只是个普通的下级，能知道什么？”
德丽莎松开捏着何时脸颊的手，撇撇嘴道：“好吧，谅你也不敢瞒着我。”
月下从厨房走出来，正好看见德丽莎整个人几乎趴在何时怀里，顿时鼓起脸颊，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悦。
“德丽莎——。”月下故意拖长了音调，酸溜溜地说道，“你又在‘霸占’我的人类了。”
德丽莎回头看她，眨了眨眼：“哎呀，月下，何时不是早就说过了吗？我们都是‘德丽莎’，只是来自不同的世界泡而已，你怎么还和自己吃醋？”
月下鼓着脸，二话不说，直接一屁股坐到何时另一条腿上，硬是挤进他和德丽莎之间。何时猝不及防，被两个人同时压住，瞬间闷哼一声：“我去！咳……你们俩……”
德丽莎又往他身上又靠了靠：“怎么，这就受不了啦？”
月下也不甘示弱，搂住何时的脖子，得意地冲德丽莎挑眉：“反正人类是我的！”
“喂喂……我快喘不过气了……”何时被夹在中间，艰难地举起手表示投降。
姬子和符华走了过来，看到这一幕，调侃着：“你们俩，别欺负何时了。”她走近几步，目光转向德丽莎：“德丽莎，你刚才说……卡尔他们死了？”
德丽莎点点头：“嗯，昨晚喝醉酒掉进河里淹死了。”
姬子眉头一皱，视线缓缓移向何时，眼神里带着一丝怀疑：“……这么巧吗？”
何时立刻举起双手，一脸无辜：“喂喂喂，姬子，你不会觉得是我做的吧？”
德丽莎摆摆手，解释道：“姬子，别多想，我已经查过了，确实是意外。那三个家伙喝得烂醉，半夜跑去河边撒酒疯，结果脚滑摔下去了。”
姬子盯着何时看了几秒，最终叹了口气：“行吧，反正他们也不是什么好人。”她伸手揉了揉何时的头发，语气调侃，“不过你小子……要是真干了什么坏事，可不准瞒着我。”
何时无奈地笑了笑：“是是是，姬子姐英明。”
……
西琳坐在窗边，看着外面飘落的雪花发呆，直到爱莉希雅突然从背后冒出来，往她嘴里塞了颗糖果。格蕾休安静地坐在角落画画。
午餐时分，餐桌上摆满了各式佳肴。芽衣的拿手菜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琪亚娜的“杰作”也被放在了角落——虽然卖相不佳，但心意十足。何月坐在特制的高脚椅上，小手不停地拍打着桌面，对眼前五颜六色的食物充满了好奇。
夜幕降临，客厅的灯光被调暗，生日蛋糕上的烛光成为最亮的光源。何月被何时抱在怀里，大眼睛好奇地盯着跳动的火焰。众人合唱的生日歌并不整齐，却格外温馨。吹灭蜡烛的瞬间，何月兴奋地挥舞着小手，抓住了月下的一缕长发。
客厅的大灯亮起。圆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酒杯碰撞的声音此起彼伏。何月在月下怀里打着哈欠，却还强撑着不想睡觉，小手紧紧抓着一朵爱莉希雅给她的绒花。
……何月在月下怀里沉沉睡去。客厅里的喧闹渐渐平息，只剩下低声的谈笑和偶尔的杯盘轻响。窗外的雪花依旧静静飘落，而屋内，新年的温暖将持续到天明……
……
日子过得很快，何时一直期待着月下这次的生日，年前为她准备的惊喜——终于可以……
……
何月的小脚丫踢在婴儿床栏杆上的声音，让何时从浅眠中醒来。刚睁开眼，就感觉到一双柔软的手臂从背后环住他的腰，温热的脸颊贴在他的后颈上。
“亲爱的，今天是我的生日。”月下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软糯，“所以今天一整天，你都是我的，谁也不能抢。”
何时轻笑，转身将她搂进怀里，手指轻轻梳理着她有些凌乱的白色长发：“遵命，月下大人。今天想去哪？”
月下眼睛一亮，立刻坐起身，睡衣领口歪斜着，露出半边雪白的肩膀：“吼姆乐园！然后去抓娃娃，逛街，看电影，最后吃大餐！”
何月似乎听懂了妈妈的话，在婴儿床里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咿咿呀呀地附和着。
“好好好，都听你的。”何时伸手把女儿抱起来，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不过又得先让爱莉姐帮忙照顾何月，不然带着小家伙可没法玩尽兴。”
何时想着爱莉狼狈的想着，笑了出来。
月下立刻跳下床，光着脚跑到衣柜前翻找衣服：“那我现在就换衣服！亲爱的，你穿那件黑色的风衣，特别帅气！”
何时无奈地看着她翻箱倒柜的背影，心想今天的行程恐怕比她说的还要疯狂。
……
何时将手放在脸上。
月下：“亲爱的，你在干什么？”
何时：“没事，带了个认知面具，这样别人看见我时候也不会知道我是何时。”
……
吼姆乐园的入口处，月下紧紧挽着何时的手臂，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五彩缤纷的游乐设施。她今天特意扎了那熟悉的发型，头顶还别着小小的蝙蝠发卡，看起来比平时更加活泼。
“亲爱的，我们先去坐过山车！”她拽着何时就往最刺激的项目跑。
何时停住脚步，手指微微收紧：“等等……一上来就这么刺激吗？！”
“嗯？”月下疑惑地回头，发现何时的表情有些僵硬。她眨眨眼，突然恍然大悟：“啊啦……亲爱的该不会是……恐高？明明坐牢这么多次了。”
何时轻咳一声，耳尖泛起可疑的红晕：“只是不用能力保护自己的话，不太适应这种……高速下坠过载的感觉。”
月下的红眸亮了起来。她松开挽着何时的手臂，转而用双手捧住他的脸，踮起脚尖在他嘴上轻啄一下：“没关系的哦～”她的声音甜得像融化的，“月下大人～会保护好人类的～”
何时挑眉：“怎么保护？用你那次在厨房遇到虫子吓得往我怀里钻的勇气吗？”
“你怎么还记得那件事！不一样啦！”
月下涨红了脸，小拳头轻捶他的胸口，“这次是真的！你看……”她突然张开双臂，白色袖口在风中轻轻飘动，“我可以这样抱着你的胳膊，要是害怕就闭上眼睛靠着我……”
何时看着她认真的模样，心头泛起一阵暖意。伸手揉了揉她的发顶：“那说好了，要是中途你吓得尖叫……”
“才不会！”月下气鼓鼓地拉住他的手往排队区走，“今天我一定要让你玩得开心！”
当过山车缓缓爬升到最高点时，何时确实绷紧了身体。月下立刻察觉到了，但没有点破，她松开扶手，握紧了何时的手。只是将两人十指相扣的手举到阳光下。
“人类～看那边～”她突然指向远处，“那边的方向就是我们家哦！”她的指尖在阳光下几乎透明，“还有何月现在肯定在跟爱莉一起玩玩具……”
何时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紧绷的肌肉不知不觉放松下来。何时刚要回答，就在这一瞬间，过山车猛然俯冲——
“哇啊啊啊——哈哈哈哈哈哈！”过山车俯冲的瞬间，月下银铃般的笑声混着尖叫声划破天际。她白色的长发在风中狂舞，发间的小蝙蝠发卡几乎要被甩飞出去。
何时死死抓着扶手，指节都泛白了。他侧头看向身旁的月下，发现她正笑得前仰后合，眼角都溢出了泪花。
“哈哈哈哈～好、好刺激！”月下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突然一个急转弯让她整个人都歪向了何时这边，“亲爱的你看那边！哈哈哈哈～”
何时顺着她颤抖的手指看去，只瞥见一片模糊的景色。他的胃部因为失重感而翻涌，但看着月下笑得通红的小脸，又忍不住勾起嘴角。
“你……你慢点笑……”何时艰难地开口，“感觉……你……都要缺氧了……”
“哈哈哈～停、停不下来嘛！”月下抹着眼角的泪花，却在下一个俯冲时又爆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人类你的表情～哈哈哈～好有趣！”
当过山车终于缓缓驶入终点站时，月下已经笑得浑身发软，整个人都靠在何时肩上喘气。她的脸颊红扑扑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却还止不住地咯咯笑。
“太……太好玩了……”她气息不稳地说，突然注意到何时略显苍白的脸色，“啊！人类你没事吧？”
何时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没……就是有点……”话没说完，突然一个踉跄。
月下连忙扶住他，脸上的笑意瞬间被担忧取代：“人类！我们、我们去找个地方休息……”
看着她担心的表情，何时轻笑出声，伸手捏了捏她红润的脸颊：“骗你的。”他站直身体，“就是想看看月下担心的样子。”
“笨、笨蛋！”月下气得跺脚，却又忍不住笑出声，“那……那要不要再坐一次？人类～我还想再来一次……”
何时看着她又开始闪闪发亮的眼睛，无奈地叹了口气：“……只能再玩一次。”
从过山车上下来后，何时的腿还有点发软，但他很快又恢复了精神，被月下拉着去玩旋转木马。她选了一匹粉色的独角兽，何时则站在旁边看着她，嘴角含笑。
“亲爱的，你也上来嘛！”月下拍了拍旁边的白色骏马。
“我？”何时有些迟疑，“这个……不太适合我吧？”
“有什么不适合的！”月下鼓起脸颊，“今天是我的生日，你必须陪我！”
“可是，很尴尬的。”最终，何时还是无奈地坐上了那匹白马：“哈哈～，亲爱的，你看起来好严肃啊！”
何时：“……呵～”
……
游乐园的抓娃娃区灯火通明，各式各样的玩偶堆叠在玻璃柜中。其中最显眼的莫过于一只巨大的粉色吼姆，圆滚滚的身体，憨态可掬的笑容，正坐在奖品区的最中央。
月下一眼就相中了它。
“亲爱的！我们去玩娃娃机！我要那个！”她拽着何时的手臂，兴奋地指着那只粉色吼姆，眼睛闪闪发亮。
何时看了看机器，又看了看她期待的眼神：“可以啊，走吧”
月下投币，操纵摇杆，爪子缓缓移动，对准了吼姆圆圆的脑袋。月下屏住呼吸，紧张地盯着爪子的动向。
“啪！”
爪子落下，稳稳抓住吼姆的耳朵，然后……松开了。
月下：“……”
何时：“……”（微笑着看着月下）
“再来一次！”月下立刻又塞了一枚硬币进去。
第二次，爪子抓住了吼姆的脚，但依旧在半空中松脱。
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月下和这台机器杠上了，她的表情从期待逐渐变成不满。
“奇怪……为什么就是抓不到！？”“明明都碰到了！”
何时：“月下，你是不是被这台机器针对了？”
第六次尝试，爪子终于成功抓起吼姆，晃晃悠悠地往洞口移动。月下屏住呼吸，眼睛睁得大大的——
“咚！”
吼姆卡在了洞口边缘，只差一点点就能掉下来。
月下的表情瞬间凝固。
“……”
何时笑了笑，用手轻轻摸着她的头顶。
月下开始撅嘴，鼓起一边的脸颊，长发随着她气呼呼的动作微微晃动，手指微微收紧，眼神逐渐危险起来。“呵！呵！”
何时敏锐地察觉到她身上隐隐浮现的崩坏能波动，以及她指尖若隐若现的链锯轮廓。
“等等！月下！不至于、不至于。”何时立刻按住她的手，语气带着一丝慌乱，“别生气，我们……我们再试一次！一起！”
月下抬头看他，红眸里满是不甘心：“可是它明明都快出来了！”
“这次我们一起抓。”何时安抚地捏了捏她的手，“我控制摇杆，你按按钮，好不好？”
月下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好吧。”
何时松了口气，重新投币，双手覆在摇杆上，而月下则站在他身前，小手放在按钮上，随时准备按下。
“准备好了吗？”何时低声问。
“嗯！”月下认真点头。
何时缓缓移动摇杆，爪子精准地悬停在吼姆上方。月下全神贯注地盯着爪子，呼吸都放轻了。
“就是现在！”何时轻声道。
月下立刻按下按钮！
“咔！”
爪子稳稳抓住吼姆的脑袋，缓缓升起，向洞口移动。月下紧张得攥紧了何时的衣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玩偶。
“咚！”
这一次，吼姆顺利掉进了洞口！
“哇——！”月下瞬间欢呼起来，整个人扑向取物口，一把抱住那只粉色吼姆，脸颊蹭着它软乎乎的绒毛，“抓到了！亲爱的！我们抓到了！”
何时看着她灿烂的笑容，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嗯，抓到了。”
月下抱着吼姆，转身扑进何时怀里，仰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人类！谢谢！”
何时抱着她，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心了？”
“嗯！”月下用力点头。
何时牵起她的手：“那接下来去哪？”
月下抱着吼姆，眼睛亮晶晶的：“去看电影！然后吃大餐！”
“好，都听你的。”
两人手牵着手离开抓娃娃区，月下时不时蹭蹭怀里的吼姆，笑容甜得像蜜糖。而何时看着她满足的样子，心里默默开心。
——因为拿起来不是很方便，所以月下把吼姆玩偶放进了何时创造的空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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