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那足浴店有问题，可没想到连苏秦都掉坑。
眼看019眼睛泛红，眼底翻滚着什么看着我。
心知不能再拖了，连忙掏出银针，扎在019膻中，又一针扎在脐下，给他缓了下面的充血。
见他脸色清明一点了，这才在他脑后施针，等他完全清醒后，抽了根针给他，让他自己扎手指放血。
然后转身看向苏秦，边给他施针，边让他说下足浴店的事。
可那边根本就没有什么事，也问不出什么，和普通的足浴店没有区别。
就是先洗脚，年纪比苏秦都大一轮的大姐按脚。
光哥不满意，让换了年轻的妹子。
然后就是六个据说十八岁的妹子，叫了进来，一个捏脚，一个推背。
手法并不是很好，长得也不是特别漂亮，但手软且年轻啊。
苏秦和019开始还戒备，怕有什么妖术之类的。
到最后，除了擦边暧昧点之外，什么都没有。
就在六哥双手各搂一个上楼，让他们也去的时候。
苏秦借口怕对不起我，不敢带坏小舅子为由拒绝，这才发现早就着了道。
我施完针，放完血，看了一眼苏秦和019的双脚，又看了一眼推过精油的背。
用的尸油，就是那种泰国最出名的尸油。
从一尸两命、刚死入土的孕妇挖出来，燎烧下巴，得到的尸油。
迷情效果特别好，尤其是那种怀男胎的，尸油则可男女兼迷。
对付尸体这种，我还是挺有经验的。
拿了背包里准备好的姜汁柚味水，让他和019去浴室互相搓背，将尸油去了。
等弄完，就让019先回单位，再检查一下身体。
他和我们不同，就怕尸油残留在体内，还有后遗症。
我和苏秦是打小在尸体堆里滚出来的，这些对我们都不算什么事。
019也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异常，几次张嘴看着我们，可想了想还是吞了回去。
就在他带着光嫂暗中上车，要回去审问时。
还是叫住了我：“施组，我们知道你不容易，也相信你的。可有些事--”
“我懂！”我试了试光嫂那电三轮。
朝019道：“你先带光嫂走吧。”
别说有些事，大部分事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闻谦都掌控不了大局，更何况他。
言尽于此，大家心知肚明。
难道019也要像闻谦一样，搞出什么立场问题？
019郑重的朝我点了点头：“你们小心，单位的人，还是会跟着的。”
这点上，我也没意见。
用光嫂的电三轮，带着苏秦直奔农场。
到的时候，弦月偏西了。
我引动事先布下的蛊虫，控制着门口保安将门打开。
骑着光嫂的电三轮，穿过大片烟草地，往行政楼去。
苏秦看着两边一人多高的烟草：“这地里不会埋什么吧？感觉太过顺利了！”
我也感觉。
但顺利也有顺利的办法，困难也有困难的办法。
等车到行政楼前时，那一直打着瞌睡的保安，睡得死死的。
我将电三轮停好，朝苏秦指了指楼上。
那些蛊虫都还算正常，并没有太过激动或是害怕什么的，证明局面还在控制中。
我和苏秦顺着楼梯摸上楼，发现楼梯口也装了铁门，同样有保安看守着。
不过都被蛊虫放倒，到了上面楼梯出口，又有铁门。
可见这硬性的安保措施，还是做得挺好的。
等我们穿过两道铁门，到那会议室时。
苏秦将纸人，从门缝下面塞进去，开了门。
等推开门时，我和苏秦瞬间有种极度的无力感。
只见常总像当初阿夭在车厢里初初现身时那样，半人半蛇，蛇尾呈“S”型在这大型会议室缠放着。
蛇鳞下面，长出一条条像是“血管”的根，扎进旁边同样光着身子、开始现出蛇鳞的人身上。
常总似乎昏迷，或者说入定了。
这些人有的还清醒着，见我们进来，还瞥眼看向我们。
却没有一个惊慌的，眼神平静到和当初刘伟雄被引魂出来一样。
有一种凡事都无所谓，生死看淡的漠然。
可诡异的是，他们的头顶，都长出了一个拳头大小、肉红的脓包。
看纹路，像冥芝，却没有冥芝那样有伞有根。
我试着掏出银针戳了戳，和冥芝一样，有血水涌出，也还是活的。
那个身上长鳞，双腿并拢的人，也并没有叫痛，就这么淡定的看着我戳破了他头顶的肉包。
可他的眼神明明是清醒的啊！
苏秦瞥了一眼：“是冥芝！这可能就是顾善莲嘴里说过，改良版的冥芝！”
用来养冥渊？
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了？
以前是死人养冥芝，这是活人，而且还是清醒自愿的将身体内部精华，转化成冥芝！
这种效果，绝对是不一样的。
也可以确定，这些人变成蟒后，是不可逆转的。
那上线，也就没什么好找的了。
我先引着蛊虫布满常总蛇身的每一道脊椎，等它们从蛇鳞钻进去，啃肉吸血，咬断脊椎后。
接过苏秦递来的钢尺，对着常总后脑，直接贯穿。
再引着蛊蛛飞快的食血吃肉，瞬间吃掉蛇脑。
常总明显是在施什么术法，神魂不能挪转回来。
在蛇脑被吃掉时，还想挣扎，可蛇骨已断，没什么用了。
蛊蛛没一会，就将常总这条妖蛇啃食殆尽。
那些化蟒到一半的，却依旧顶着那个通红血灵芝的肉包，眨眼无所谓的看着我。
他们身上鳞皮只长到一半，双腿半黏半合。
人不像人，蛇不像蛇。
“想不想变成人？”我看着那个被我戳破了头顶冥芝，还涌着血的：“我可以救你。”
“无所谓。”那人添了添流下来的冥芝血，闭上眼，躺在那里。
有一种爱活活，爱死死的--无所谓。
他们是真的无所谓！
我看了苏秦一眼。
一时也感觉悲凉！
苏秦有些怒其不争，张嘴还要说什么。
可旁边几个，都只是撑了撑半拢的腿，好奇的瞥了瞥，扭了扭身体，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继续闭目养神--
或者说睡觉！
他们不在意，自己是人是蛇，或是半人半蛇。
他们也不在意生死，恨不得旁边人都跟他们一样。
我一时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朝苏秦摆了摆手道：“他们问不出什么了，出去找保安问吧。”
“那他们怎么办？不救了吗？”苏秦急得直摆手。
可又呵笑道：“这里有五六十个吧？救也要浪费很大的医疗资源，不知道顾总又要拨款多少。”
“救回来，也不知道怎么处理。他们可能还是玄典那一派，忠实的信徒。”
“如果带回去研究，成果也是单位的，还会反过来针对我们。”
也就是说，进退两难。
我拉着他出门：“我有办法？”
苏秦立马露出喜色，等到了门外，才朝我道：“什么办法？”
我没有说，只是带着他下楼，到转角处的保安那里，解了蛊虫。
问保安道：“这些蟒运走后，他们头顶的冥芝怎么处理？”
那保安摇了摇头，依旧是那种无精打采的样子。
突然见到两个陌生人，他们也没有惊慌，更没有害怕。
苏秦也有种无力感：“白天有看到他们老板和领导什么的吗？”
好像019调查，也没有调到负责人和领导。
我瞥了一眼成片的烟草，沉笑道：“他会来的！”
跟着，引着蛊虫爬向烟草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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