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这次移动图书馆的项目，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周老师，这件事也是咱们校方……”
商羽朝刘总点点头，很低调地走在队伍最末尾，最后借口去随机找同学调研和几个同事一起离开。
他走着走着就到了一个公告栏面前，上面是学校老师的介绍，满满当当，没有空缺的地方。
学生时代离他已经很远了，但当他走在这条路上的时候，不由得想起十多年前和祁璟韬并排走在明宁大学的事情，一种熟悉的分裂感从脑部袭来——果然还是不行，他并不是不清楚自己接触到和祁璟韬有关的一切就会如此。
而且祁璟韬刚失踪那天，他去地下室听蒋元笙他们说话，他发现自己只要在听到祁璟韬三个字后，就什么都听不见了，这种情况是他头一次意识到。
商羽冷静下来，在校园某处长椅坐下，看向操场上的学生，其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
“卮雅同学？”
“羽……羽总？”卮雅微微一愣，瞬间就想起了那个客栈，虽然奇怪，但让人觉得很安心。
“您是……商总吗？”雯雯上网冲浪更多一些，一眼就认出了商羽。
“我是商羽。”商羽笑了笑，做了个嘘的手势，公司造的势还不算特别大，他的知名度有但很有限，否则也不会有机会在这儿闲逛，“我们公司最近有一个和你们学校合作的项目，叫移动图书馆，我这次是专门来调研的。”
商羽说着拿出一个平板，上面有个调查问卷：“你们待会儿有事吗？如果不忙的话，能不能帮我填一下这个问卷？”
“好好好！”雯雯很高兴能够见到商羽本人，“商总，能找您要个签名吗？”
“当然可以。”
“雅雅，你帮商总填一下问卷吧！我回教室一趟，马上就回来！”雯雯说着，就迅速跑开了。
“羽总，您别见怪，雯雯她就那样。”卮雅有些不好意思，毕竟让商羽一个老总等着。
“没事，我现在在上班，正好可以摸摸鱼。”商羽一眼就看到了她身上的阴气，比前几天在客栈见到的还重，悄然抬手吸收了大半，“今天阳光挺好的，可以多晒晒。”
“羽总，我……”卮雅有些犹豫，这里人来人往，她不知道该怎么说，“我想说，谢谢您。”
虽然不知道在谢他什么，但商羽还是很礼貌地点点头说了句：“不用谢。”
教室在四楼，雯雯回来的时候卮雅都还没填完问卷。商羽看着她手里拿着的几本复习资料，尴尬但却很礼貌地笑了一下。
“商总，这是我们才发的一轮复习资料，你能帮我每本都签个名吗？”
虽然不理解，但商羽点点头，拿出随身携带的钢笔给他签了名，六本资料，每本都会写都会写一句祝愿雯雯同学好好学习之类的话，符合公司给他造的人设。
等二人离开后，商羽打开平板，就发现备忘录里多了一句留言：“羽总，我们学校的夏学正老师是被污蔑的。”
夏学正是他的学生，但无论是不是被污蔑的，商羽现在都没有心思去管这件事，他只在意祁璟韬在哪儿。
他来这儿，不过是因为蒋元笙说当时笔仙消散的时候，有祁璟韬的能量波动。
后面的当时他虽然没听见，但后来录了音转为文字，长此以往这样是不行的，得想办法克服。
而他如今的身份特殊，如果真的去看了心理医生，恐怕消息很快就会在鬼怪圈子里传开，于他而言是很不利的。
之前的发疯都自己控制下来了，这一点小小的失聪，很快也会好。
商羽在校园里录了几个问卷，转悠着寻找夏学正的气息，果然在一栋教学楼下感受到了那一丝的阴气，一核对，果然是当初夏学正跳楼的那栋。
刘总那边结束了，商羽便暂时跟着大部队离开。
深夜，教学楼天台上商羽的衣服在寒风下被吹得一直摆动，他点了根烟看向白夭：“还是没有璟韬的消息吗？”
“没有，我又去地下室看了一圈，没有发现传送阵的痕迹。”
白夭心里其实有一种猜想，祁璟韬的尸体停了十年，能够保持着最初的模样全靠着商羽养着。
但是这些年商羽虽然外表看上去越来越稳定，可是内核始终摇摇欲坠，有没有一种可能——祁璟韬的尸体其实已经灰飞烟灭了。
她在那些灰烬里面察觉到了一丝祁璟韬的气息，所以才会有这种想法。
保险起见，白夭找人收集了地下室的灰去做化验，如果真是那样，还不知道该怎么和商羽说。
“白夭姐姐，你有话要说。”商羽的语气明明稀松平常，但但凡涉及到祁璟韬这个人，他都声音就像是凝结了一层霜。
“还有些事情我需要确认，等确认了之后再和你说。”白夭知道瞒不过商羽什么。
商羽点点头，看向天台的位置，一个穿着病号服的虚影逐渐成形。
之前卮雅她们玩儿笔仙滴血这个行为，滋养了他，让他的等级提升，否则也不会是蒋元笙对付不了的。
不过祁璟韬出手，打散了他的魂魄，也就让他等级降低了一些。
商羽看着面前这人，上次见面，这还是个十六七岁的少年，那副课堂上认真的模样仍旧历历在目。
时过境迁，他缓缓释放出王者之气。
失去理智的夏学正逐渐回神，商羽轻轻一摆手，他残破的面容便恢复正常。
“商老师？”夏学正看清了面前的男人，几乎和他记忆里的没有区别。
“学正，我没想到，你会当物理老师。”商羽吸了一大口烟，看向夏学正的神色有些复杂。
夏学正当年物理竞赛金奖几乎是自学的，保送后本硕博连读，出来后有无数条比当老师更好的路可以走。
可是他偏偏选择了当老师，选的是商羽当年丢弃的这条。
“老师，您还记得吗？当年您说，教师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职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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