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庄淼哭的心思都有了。
鬼王已死，今晚的浩劫好不容易结束，庄淼本来还想好好养一养今晚所受的伤，可看尊上的架势……今晚自己究竟能不能好好睡个觉，都不一定了！
“你再说一遍，宁心儿和夏衍当时遥遥相望的眼神是怎样的？”
谢芊羽靠在一块石头上，双手抱臂交叉在胸前，柳眉蹙在一起。
贾鹤鸣则是像个猴子一样，蹲在了谢芊羽身旁的石头上，看着堂堂北清最年轻的导师，此时站在谢芊羽面前耸拉着脑袋的怂样子，费了好大劲儿才忍住了心中的笑意。
果然啊……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能比得上庄淼吃瘪更能让自己赏心悦目了。
贾鹤鸣的心中嘴都快笑歪了。
“尊上……这已经是我跟你说过的第四次了，他俩的眼神说正常吧，也不算正常，更像是在很久之前就见过了一样。”
庄淼无奈的叹了口气，隐隐感觉脑袋发胀。
谢芊羽一直在揪着这个问题问自己，可庄淼怎么知道宁心儿为什么会对夏衍情有独钟？
一个是东南五省都享有盛名的商界女王，一个只是北清这一届的新生状元。
怎么看都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人啊？
“很久之前就见过？”
谢芊羽的眉头蹙的更深了。
难道这个宁心儿，和自己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用了手段来到这个世界的？
可这位商界女王，谢芊羽也有所耳闻，没有听说过是个修炼高手啊，就是个只精通商界，实际上没什么修为的普通人。
怎么做到来这个世界的？
“是啊，尊上，我又不是无时无刻都在夏衍身边，求求你不要再拷打我了，我是真不知道他俩什么时候认识的……”
庄淼的魂都快从嘴里吐出来了，他能做到翻一晚上古籍，也能战斗一晚上，可以上这些所消耗的精力，明显都比不上被尊上拷打。
他属实快崩溃了都……
“安排一下，我明天要去见见这位商界女王。”
眼见庄淼是真的没东西瞒着自己，谢芊羽缓缓点了点头，眼中似有锋芒乍现。
夏衍是她的奴隶，自己一定要搞清楚，二人到底是什么时候勾搭上的。
“这不合适吧？山水集团在江市可是实打实的良心企业，尊上去找宁心儿，恐怕会……”
庄淼擦了擦额前的汗，突然嗅到一抹锋锐到极致的杀意，顿时心头一抽，抬眼看去，发现杀意果然是从谢芊羽的身上流露出来的，赶忙闭上了嘴，不敢再说下去。
“庄淼，你是不是在北清当导师的时间太久了，一颗心已经是北清的了？”
谢芊羽将抱着的双臂放下，美眸中有着庄淼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涌动：“不要忘了，派你来北清是为了十三人众的计划，别入戏太深。”
“你的真实身份是十三人众的执行官，不是北清导师，记好了。”
谢芊羽的语气淡漠，表情平淡，似乎说的话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在场的二人却全都感知到了谢芊羽身上散发出来的恐怖压迫感。
一时间，饶是喜欢看庄淼笑话的贾鹤鸣也坐不住了，赶忙站起来，朝着庄淼疯狂使着眼色：“你小子，不要命了？”
整个十三人众谁不知道，绝对不可以忤逆尊上？
“是……我知道了。”
庄淼深舒一口长气，缓缓点了点头。
“嗯，回去吧。”
谢芊羽转过身，萦绕在二人心头的浓郁压迫感瞬间消弭，随即谢芊羽莲步轻移，在二人面前消失不见。
直至谢芊羽离开，贾鹤鸣这才松了口气，本就伤势未愈的他现在感觉脚步都有些虚浮。
“你啊，是不是吃拧了？尊上想见宁心儿就让她去呗，一个世俗界的生意人而已，至于为了她忤逆尊上么？”
贾鹤鸣白了庄淼一眼，他们之所以现在还在北清，是因为十三人众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之前的一切都可以说是为了任务的伪装，但自身的立场绝对不可以站在北清方面。
他们是十三人众的执行官，只可以效忠十三人众的尊上。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阻止尊上，可能真像你所说的那样，在北清待太久了吧……”
庄淼摘下眼镜，疲惫的揉了揉眉心。
他的心中也在此时敲响了警钟。
贾鹤鸣说的是对的。
自己是十三人众的执行官，怎么可以立场出现变化？
自己之前，分明是很讨厌立场不坚定的人才对的啊……怎么自己现在也变成这样了？
庄淼的眼中有着浓浓的不解。
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在北清呆的太久了，所以思维真的已经变成了北清的导师，而不是十三人众的执行官？
“搞不懂你，好好想想吧，然后明天让手下的人安排一下，见个面而已，能出什么岔子？”
贾鹤鸣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角溢出的泪花。
他们是十三人众，不管是贾鹤鸣还是庄淼，每个人的手上都有无数条亡魂。
像庄淼今晚的婆婆妈妈，一点也不像贾鹤鸣之前所认识的导师庄淼。
庄淼没有接话，缓缓摇了摇头。
他突然感觉到一阵疲惫，从心底涌上来的疲惫。
具体原因，连庄淼自己都说不清楚。
……
经历了百鬼夜行肆虐的江市，由于各方面部门反应速度相当快的缘故，并没有造成太大的恐慌。
阳光依旧照常升起，江市除却邪灵通往荒山的区域有些破败，其他方面一如既往。
只不过，有了昨晚的经历，江市的各种符箓和驱邪的物品，一夜之间全都卖脱销了。
山水集团很敏锐，瞬间抓住了这条商机，一时间顺势推出了很多款大师开光的符箓和项链，刚上市就被一扫而空，赚的盆满钵满。
江市，北清。
浓烈的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夏衍趴在床上，撅起的屁股上。
形成了一团光晕。
阳光照在一处，热量渐渐在夏衍的屁股上汇聚，许是感受到了阳光的灼烧，睡梦中的夏衍伸手挠了挠屁股，换了个姿势。
此举却让夏衍清醒了几分，拿起放在枕边的手机看了一眼，夏衍原本睡眼惺忪的双眼，瞬间瞪的如同铜铃一般。
“靠！！！”
“又迟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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