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步步紧逼，每一个问题都如同精准的锤击，敲打在男人的心理防线上。
男人的回答越来越犹豫，眼神也开始躲闪。
周围的围观群众，已经从最初的愤怒和同情，变成了狐疑和审视。
他们不是傻子，林辰这连珠炮似的追问，明显是在核对信息，而这个男人的反应，太可疑了！
就在这时，一道清脆利落的女声响起。
“老板！”
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穿着新生集团职业套装，扎着高马尾，显得英姿飒爽的李玲玲，快步走了过来。
她的身后，还跟着两名穿着技术人员制服的员工，手里捧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和一些设备。
李玲玲先是对林辰恭敬地点了点头，然后目光锐利地扫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和几个拍摄者，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
“老板，你要的东西，都调出来了。”
林辰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
李玲玲转向人群，声音清亮，足以让在场所有人都听清楚。
“各位江城的父老乡亲，各位媒体朋友！”
“我是新生集团人力资源部的负责人李玲玲。”
“关于这位先生反映的裤子质量问题，我们非常重视。”
“刚才，我们已经紧急调取了相关的监控录像和销售数据。”
李玲玲示意技术人员将笔记本电脑连接到店门口临时架设的大屏幕上。
很快清晰的监控画面出现在屏幕上，时间正是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
画面覆盖了男士裤装区域和所有的收银台。
李玲玲一边操作电脑，一边解说：
“我们仔细核对了昨天下午三点到五点之间，所有男士长裤的销售记录。”
“这位先生所说的深蓝色休闲长裤，在这个时间段，我们总共售出七条。”
屏幕上清晰地列出了七条裤子的销售时间、对应的收银台编号以及支付方式。
“其中，有六笔是扫码支付，一笔是现金支付。”
“扫码支付的记录，我们后台都有详细的订单信息，可以精确到购买者的账号。”
“我们正在紧急联系这六位顾客核实情况。”
“而那一笔现金支付……”
李玲玲将画面定格在其中一个收银台的监控录像上。
画面中，一个穿着灰色夹克的顾客正在用现金购买一条深蓝色的裤子，和男人手中那条颜色款式极为相似。
“这位顾客，是现金支付。但是……”
李玲玲将画面放大，所有人都清晰地看到了那个付钱顾客的脸。
那张脸，和眼前这个闹事的中年男人，根本就不是同一个人！
“哗！”
人群瞬间炸开了锅！
“我就说嘛，他刚才说话就支支吾吾的！”
“好家伙，这是故意来找茬的啊！”
“太恶心了，消费我们的同情心！”
那个中年男人，在监控画面播放出来的瞬间，脸色就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他怎么也没想到，林辰竟然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调出如此清晰的证据！
他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眼神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
“不是我，不是我买的，是我朋友！是我朋友帮我买的！”他语无伦次地试图狡辩。
李玲玲冷笑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穿他。
“哦？是吗？”
“那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我们可以立刻联系他核实。”
“或者，你现在就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过来对质？”
男人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额头上，冷汗如同瀑布般流下。
周围的指责声、鄙夷声，像潮水一样将他淹没。
“骗子，滚出去！”
“新生优选刚救灾回来，就有人这么黑心肠来诬陷！”
“查，一定要查清楚是谁在背后捣鬼！”
“把那几个拍视频的也抓起来，肯定是一伙的！”
那几个原本还在偷偷拍摄的年轻人，见势不妙，转身就想溜。
“拦住他们！”林辰冰冷的声音响起。
几名反应过来的商场保安和热心市民，立刻上前，将那几个年轻人团团围住。
“别跑！你们不是要曝光吗？现在证据确凿了，怎么不敢拍了？”
“心虚了？说，是谁指使你们来的！”
几个年轻人吓得魂飞魄散，手机也掉在了地上。
……
萤火集团总部。
总裁办公室内。
秦凯脸上的得意笑容，早已僵硬。
他死死地盯着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画面，看着监控录像被放出，看着那个中年男人惊慌失措，看着人群的风向瞬间逆转。
怎么会这样？
林辰的反应太快了！
证据链怎么可能这么快就找齐了？
这和他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他原本以为，这场闹剧至少能持续一两天，让新生优选的负面舆论彻底发酵，就算最后被澄清，形象也已经毁了。
可现在……
“废物！一群废物！”
坐在沙发上的李婉莹，猛地将手中的红酒杯砸在地上。
猩红的酒液混合着玻璃碎片，溅了一地，如同她此刻扭曲的心情。
她的脸上再无之前的得意和快感，只剩下狰狞的愤怒和不甘。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还有那些水军，刚才不是刷得很欢吗？现在怎么没声音了！”
秦凯被李婉莹的怒火吓了一跳，连忙安抚道：
“婉莹，你别激动，这只是个意外。”
“林辰反应是快，但我们也不是没有后手。”
“我已经让人继续在网上带节奏了，质疑监控的真实性，说这是新生优选自导自演，转移视线！”
“对！自导自演！”李婉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睛里重新燃起一丝疯狂的光芒。
“就说林辰是为了掩盖他产品质量本身的问题，故意找人演了这么一出苦肉计！”
“快，加大投入，把这个话题给我顶上热搜！”
“还有食品安全，虚假宣传，马上给我安排！我要让他永无翻身之日！”
秦凯看着状若疯狂的李婉莹，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丝寒意。
但他还是立刻点头应道：“好，我马上去安排！”
他快速地在手机上发出一条条指令，试图挽回颓势。
只是，他的心里，已经不像最初那般笃定了。
林辰这个对手，比他想象中，还要可怕得多。
……
新生优选旗舰店门口。
风波似乎已经平息。
闹事的中年男人和那几个拍摄者，已经被赶来的警察带走调查。
围观的人群，在李玲玲和店员的安抚下，也渐渐散去，只是看向新生优选的目光，已经从之前的质疑，变成了敬佩和同情。
李玲玲指挥着员工快速清理现场，恢复秩序。
她走到林辰身边，低声道：“老板，都处理好了。警方说会深入调查，揪出幕后黑手。”
林辰微微颔首，脸上的冰冷没有丝毫融化。
“嗯。”
他看了一眼地上残留的玻璃碎片和酒渍，又抬头望向远处萤火集团总部大楼的方向，眼神幽暗深邃。
李婉莹，秦凯……你们的表演，结束了。
现在，轮到我反击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电话很快被接通。
“是我。”林辰的声音低沉而冷冽。
“之前的准备，可以开始了。”
“对，就从他们的供货商入手。”
“我要让萤火集团的‘婉莹优选’，断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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