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岁欢不知道该拍哪一个。
于是她干脆将这三个全都拍下来了。
陆京墨被她的操作给沉默了：“……你怎么全拍了？”
祝岁欢惊讶地看着他：“既然伯母喜欢，那肯定要全部拍下来呀。”
反正她现在挣了很多钱，拍下这些东西根本不在话下。
“陆少，祝小姐。”中途休息时间，彭映窈特意起身，走到两人桌边打了个招呼。
今天她穿着一身墨绿色的旗袍，头发盘在耳后，透着独属于古典美人的雅致。
祝岁欢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我可以给你设计第二件衣服吗？”
上次的成品还没出来，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彭映窈上身的样子了。
彭映窈声音温柔：“当然可以。”
她想说些什么，又忍住了，看向陆京墨，“陆少，我方便坐在这里吗？”
陆京墨头也没抬：“不方便。”
祝岁欢愣了愣。
她下意识看了看陆京墨，又看了眼彭映窈，有些茫然。
陆京墨不会无故让人丢脸，彭映窈也不是那种冒昧打扰别人的人。
这两个人是在唱双簧吗？
她没搞清楚其中缘由，干脆选择不说话。
被拒绝了的彭映窈重重松了口气。
但她背对着大部分人，因此也就祝岁欢和陆京墨能够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嘴角微微翘起，又很快压下，低声说了句谢谢后，转身离开。
“啊，就这么走啦？”祝岁欢有些可惜。
她还想多看会美女养养眼呢。
陆京墨抬头：“舍不得？”
不等她回答，他想到什么，轻哼两声，“你们才认识多久，她就能穿上你设计的衣服了？”
他还是她的老板呢，怎么不见她表示一下。
祝岁欢听见这句话的时候，都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
她斟酌许久，试探性开口：“其实我主动给很多人设计过衣服。”
她完全是随心所欲，想怎么来就怎么来。
Fh也不会拘着她，这也是她们之间的合作能如此长久的原因。
“是吗，”陆京墨不紧不慢地开口，“那我怎么没有？”
原来是这个原因啊。
祝岁欢可以理解，就像是小时候大家分糖果，谁被分到糖果，就证明了她们关系很好。
她的好朋友都有的东西，陆京墨也想有，那很正常。
想通关键，她理直气壮：“不是啊，因为我不擅长设计男装。”
陆京墨不说话，就盯着她看。
祝岁欢忽然有点怂，咽了咽口水：“不过为了老板，我可以尝试去做我不擅长的事情，勇敢地突破自己。”
“嗯，”陆京墨满意了，“我相信你肯定能做得到。”
祝岁欢：“……”
好幼稚啊！
之前接触不多的时候，陆京墨在她心中分明是十分可靠的霸总角色。
现在就像个小学生一样，别人有的她也要有。
她暗自嘀咕着，陆京墨忽然开口：“你是不是在说我坏话？”
“没有，”祝岁欢正襟危坐，“我在思考什么样的衣服才能配上老板。”
陆京墨没再说话，只是微微扬起的嘴角泄露了他的好心情。
下半场拍卖会快要开始的时候，他喊了祝岁欢的名字。
“她和我没什么关系，只是彭家一心想把她嫁进陆家，她碍于自家母亲，不得不主动凑近。”
“她过来打招呼是无奈之举，我也不会喜欢她。”
那天傅念霜提起这件事后，他就让纪文彬把彭家的情况调查了一遍。
彭映窈足够聪明，不会做出勾引他的蠢事。
那他看在祝岁欢喜欢她的份上，也愿意帮她一把，让她在彭家面前不会太难做。
要是平时，祝岁欢会直说陆京墨没必要向自己解释这些事。
但她此时的注意力完全被八卦吸引，只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却说不出来。
她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嗯？
不是陆京墨非要和她分享八卦的吗，怎么她都给出反应了，结果陆京墨看上去好像反而不太开心？
祝岁欢只觉得男人的心思好难猜。
*
彭映窈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重新围上披肩。
同时提了提自己腰际旗袍，曲腿坐下。
“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彭父眉头微皱，“我让你想方设法留在那边，你听不懂我的话吗？”
彭映窈神色淡淡：“爸爸，我确实很想那样做，可陆少亲自开口拒绝了我和他同坐的请求，我不敢逆着他的心思。”
她顿了顿，又补充，“您应该也不敢。”
彭父皱眉：“女人随随便便就能引起男人的怜惜，你连和他同桌都做不到，到底是不是你的问题你自己心里清楚。”
彭映窈沉默不语。
“爸爸，”彭妙佳忍不住小声埋怨，“你干嘛把姐姐说得像个物品一样？”
她是希望自家姐姐能够嫁进陆家的。
因为她是个姐控，觉得只有陆京墨能配得上自己的姐姐。
但这是建立在双方平等且互相喜欢的情况下。
彭父的话语让她觉得很不舒服。
彭父扯了扯嘴角：“我说的有问题吗？我辛辛苦苦把你们养大，你们合该联姻回报彭家，而不是和我对着干！”
“好了，”彭母柔柔劝阻，“陆少那么多年一直洁身自好，身边就没几个女性朋友，您就算想让阿窈和陆少多接触，也该多给点时间。”
她拍了拍彭映窈的手，“祝家那个女儿能够入了陆少的眼，我们家阿窈一定也可以的，对不对？”
“阿窈，你也不想让妈妈难做的对不对。”
这句话一出，彭映窈一直挺直的脊背猛地僵住。
“阿窈？”彭母声音依旧温柔。
彭映窈垂下眼帘，从牙缝中挤出一个字：“……是。”
凭什么祝岁欢能？
彭映窈无比清楚，当然是因为祝岁欢性格坚毅，干脆利落，才华出众。
她要是男的，她也喜欢祝岁欢。
可她是女的……
女的？
彭映窈眼眸微暗。
彭妙佳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在对上彭父的视线后，熟悉的恐惧感遍布全身，她下意识闭上了嘴。
拍卖会提供的茶很合祝岁欢胃口。
看着后面的拍卖品都没什么感兴趣的，她和陆京墨说了一声，就打算去找洗手间。
后排，林翘看着独自起身的祝岁欢，握紧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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