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赵世杰走到门口，黄小龙连忙悄然冲到旁边的安全通道楼梯口隐匿身形，屏住呼吸。
赵世杰并未察觉任何异常，开门、走出、反手关门，动作一气呵成，脚步匆匆朝着电梯间走去，很快便传来电梯到达的提示音和轿厢门关闭的声音。
楼道里重新恢复安静。
黄小龙从楼梯口闪身出来，再次来到周怡诺家门口。
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又凝神朝里面感知了一番。
听到哗哗哗的水声响起，黄小龙知道，应该是周怡诺在洗澡。
刚才听到那种声音，周怡诺在黄小龙心中的形象早就崩塌。
加上赵世杰又是自己的仇人，一种恶念在心中悄然滋生。
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没必要对任何一人同情。
艺高人胆大，黄小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光芒。
他伸出手指，轻轻按在门锁的位置，体内微弱的真气运转，渗透进锁芯内部。
随着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防盗门悄无声息滑开一道缝隙。
他侧身闪入，反手将门轻轻带上。
屋内灯光调得很暗，空气中还残留着些许暧昧与暴戾混杂的奇异气息。
客厅空无一人，只有浴室方向传来持续的水声。
黄小龙环顾四周，这房子装修简洁，但处处透着新搬进来的痕迹，几个纸箱堆在墙角尚未拆封。
黄小龙走路无声，迅速在房间各处观察一下，没有发现摄像头才放心。
赵世杰刚才说今晚不回来，那就只有周怡诺一个人在家，有自己发挥的了。
浴室的水声渐渐停了。
黄小龙悄无声息退至客厅窗帘旁的阴影里，收敛了全身气息。
不多时，浴室门被拉开，氤氲的水汽率先涌出，随后，周怡诺裹着一条浴巾，赤着脚走了出来。
她的头发湿漉漉披在肩上，脸颊上被掌掴的红痕尚未完全消退，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目。
浴巾只堪堪遮住重要部位，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和修长的双腿。
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她身上那个与白皙皮肤形成强烈反差的黑色皮质束缚具，以及连接其上、垂落在地的一截短链。
她走得很慢，每一步都因那短链的限制而显得小心翼翼，带着一种脆弱的踉跄。
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眼神空洞，仿佛灵魂还未从方才的屈辱中抽离。
她走到沙发边，没有坐下，只是呆呆地站着，目光无意识落在自己身上的禁锢上。
半晌，她缓缓蹲下身，试图用手去掰那锁扣，自然是徒劳。
她的肩膀开始轻微颤抖，压抑的啜泣声低低响起，在寂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呜.......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赵世杰.......你个混蛋.......”
她低声咒骂着，眼泪一颗颗砸在地板上。
那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与她之前在赵世杰身下时发出的声音，以及更早之前在学校里那副清高冷傲的姿态，形成了诡异而强烈的对比。
黄小龙在阴影里静静看着，心中那股恶念愈发清晰。
同情吗？
或许有一丝，但更多的是一种混杂着报复、窥探欲和某种阴暗冲动的复杂情绪。
赵世杰是他的仇人，而周怡诺，某种意义也算自己的仇人。
当初自己可是看到周怡诺被赵世杰强迫，才挺身而出。
没想到，现在两人勾搭在一起。
自始至终，即便自己落魄成那样，也不见周怡诺看过自己一次。
这个曾经他需要仰望、如今却跌落尘埃任人践踏的白月光，如今成这样，黄小龙更多的是报复的爽感。
周怡诺哭了一会儿，似乎耗尽了力气，摇摇晃晃站起身，赤着脚，拖着那截短链，步履蹒跚走向卧室。
锁链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令人心酸的窸窣声。
她没有再试图挣脱，仿佛已经接受了这份屈辱的禁锢。
黄小龙在阴影中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卧室门口，随后，卧室的灯熄灭了，只留下一片沉寂的黑暗。
他没有立刻动作，又静静等待了片刻，确认卧室里再无其他动静，只有逐渐变得均匀悠长的呼吸声传来，才如同融入夜色的幽灵般，无声移动起来。
他没有去卧室，而是先在这套陌生的房子里悄然巡视了一圈。
客厅、厨房、另一间空置的客房.......他检查得仔细而迅速，指尖偶尔在墙壁、插座、装饰品边缘轻轻掠过，感知着有无隐藏的电子设备。
最终，他确认了，除了周怡诺的手机被她带进卧室，这套新居里再没有任何监控或录音装置。
赵世杰的谨慎似乎只针对活人，对技术防范并不十分上心。
或者说，他极度自信于自己的掌控力，认为周怡诺绝无反抗或背叛的胆量。
黄小龙最终停在客厅中央，目光投向那扇紧闭的主卧房门。
里面躺着那个曾经让他仰望、如今却身陷囹圄、身心俱疲的女人。
赵世杰的女人，某种程度上，也是他过去心结的一部分。
不再犹豫，黄小龙无声来到卧室门口，手按在门把手上。
庆幸的是，周怡诺只把卧室门关着，并没有上锁。
轻轻一推，就推开一道缝。
门轴转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黄小龙侧身闪入，又将门轻轻掩上。
卧室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些许黯淡的路灯光芒，勉强勾勒出家具模糊的轮廓。
空气里弥漫着沐浴露淡淡的香气，混合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属于女性身体的温热气息。
周怡诺侧躺在宽大的床上，背对着门的方向，裹着被子，身体微微蜷缩，似乎已经睡着。
那截从被子里露出的黑色短链，在昏暗中反射着微弱的光。
黄小龙走到床边，低头俯视着她。
即使在睡梦中，她的眉头也轻轻蹙着，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那张曾经清冷骄傲、让无数男生倾慕的脸庞，此刻显得脆弱而无助，甚至带着几分孩童般的稚气。
浴巾丢在一边，被子下的身体曲线若隐若现，雪白的肩膀和手臂裸露在外，与黑色的束缚具形成惊心动魄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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