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便是十五。
学校再次开学。
封卫国从大年初二走后便没再来，她忙着帮老师整理新生事宜。
新的一年，向教授接了一个新班级，妙善顺势成为向教授的临时助教，帮他管理班级；
入学事宜告一段落，她才有时间跟向教授提出跳级。
向教授诧异瞧她，“你的学习进度是很快，你已经学完了二年级的课程；我本来打算让你跟在我们做研究，以后出来直接进事业单位。你确定你想跳级？跳级之后你就不在我班上了。”
“向教授，跳级之后我依旧是您的学生。”
她眸光坚定。
向教授的课程在其他班级也有，年纪不同课程有所变化而已。
“你真的确定了？”他再次确认。
妙善点头，“确定了，我想跳级！”
她的眼里满是坚定，仿佛在诉说着毋庸置疑的坚决。
向教授心中免不得惋惜，但他更明白，不能挡住她的前程。
她有能力跳级是好事，早点毕业也没什么不好。
“你想跳级，我去给你申请，你想跳级到大二还是大三？”
“大三，二年级的课程已经学完了，如今去上学正好能跟得上进度。”她毫不犹豫的说道。
向教授无奈的起身走到身后的书柜前，从右边第三层第三格找到了三年级的书本交给她。
“这是三年级的课本，不过是上学期的，这学期有些变化；上面有我的教学笔记，你可以结合新出的课本作为参考。”
妙善目露感动，双手接过，郑重致谢，“谢谢教授，您的笔记对我而言是无价之宝，比什么都贵重。”
他知道妙善聪慧好学，一定会珍惜这份笔记，果不其然，她拿到手便珍视不已。
“回去吧，申请好再告诉你。”
“好的，谢谢教授，那我先回去了。”
得了一份珍贵的笔记，她脸上的欣喜就没下去过。
江妙善一离开办公室，向教授便写了一份书面申请，去校长办公室交给校长。
校长看过后欣然颔首，“你带的这个江妙善确实是个人才，你舍得她跳级？”
“雄鹰总要飞。”向教授眼底带着温润的笑意。
校长见了，直接批准了。
“请江妙善同学过来一趟，我也想见见这位被你称之为雄鹰的姑娘长什么样儿。”
“好，我让人去喊她过来。”
向教授出去之后，校长拨通内线，让三年级一班的班主任带着上学期的试卷过来。
“校长，您叫我带试卷来做什么？”
三年级一班班主任是位年过六旬姓车的老爷子，瞧着比向教授要苍老许多。
“敬平啊！上一届的新生里有一个学生学习进度远超同年级的学子，她想跳级，带她的向教授已经递交了申请，我也同意了。”
车敬平听完，生出了几分好奇心，“上一届学生不是才上了一学期的课程吗？”
“你是知道向思明教授的为人的，他不可能拿这种事情开玩笑。”校长认真说道，“他亲自递交的申请，连申请书都是他写的。”
校长把桌上的申请书给他看。
车敬平凑过去，“确实是向教授的字迹。”
这时，向教授也带着江妙善走了进来，“校长，车教授，她就是此次要跳级的江妙善同学，她的成绩年级排名第一；相继学完了一二年级的课程，此次跳级，让你们费心了。”
校长笑了笑，“向教授坐，江妙善同学也坐，我们学校开办了三年，来申请跳级的你是第一个。”
江妙善随着向教授落座，对校长的话不置可否。
整个兔国天才众多，她只是第一个而已。
“校长过誉，日后会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乃至无数个。”
“哈哈哈，这话我爱听，要真有这么多人才，我们国家可也该起飞了。”
校长望向车敬平。
车敬平打量江妙善几眼，没多看，“既然来了，那就先做题。”
“好的，教授。”江妙善笑着点头，从兜里摸出了钢笔，走上前接过车敬平带来的试卷；走到办公室唯一的一张桌子前，拉根凳子坐下开干。
这些试卷对她来说没难度，所以，笔下如神。
她写的专注，向教授高兴的同时又止不住的遗憾。
遗憾于不能亲自带她。
用了两个小时答完所有试卷，一共六套。
全是跟专业相关的试卷。
校长、车敬平、向思明三人围在分开批改。
批改完毕后互相交换着再次批改。
确认无误，校长、车敬平二人惊叹连连。
向思明却习以为常，苍老的眉眼带出几分得意与意气，“怎么样，我这个学生优秀吧？”
“优秀！”车敬平回身望着她，“江妙善同学，欢迎你加入三年级一班。”
校长点头，“考过了，学籍也做一次提升吧，车教授亲自提升档案。”
“没问题！”车敬平回的铿锵有力。
一人高兴一人难过。
车敬平兴奋班上来了一个天才。
向思明难过于日后没人给他分担重担了，有妙善在，他平常都能早点下班回家了；班上同学有不会的去问妙善就行，压根用不着他出面。
这就是一个好助教的作用。
“江妙善同学，去了三年级好好学习，有不懂的地方就来问我。”
“问你干什么，问我也一样。”车敬平轻哼一声，插嘴道：“别以为只有你能指点江同学，当我是死的啊？”
“你个车钢镚，江同学先是我的学生，之后才是你的学生，分不清主次了是吧？”
车敬平不屑一顾，“那可真是多谢你给我送了个天才来。”
妙善：......
“车教授会是我的教授，向教授也是我的教授，没冲突。”
两人是一个专业的大佬，同时拥有两个老师，她高兴还来不及。
有了一个打圆场的，车敬平、向思明便闹不起来了；妙善跟着车敬平走了，向思明失落地跟失恋的老年人一样。
校长看的好笑，“你既然把人交给了车教授，又来不舍什么？”
“你不懂。”
向思明摇头晃脑，背着手走了。
校长虚点着向思明的背影，气笑了，“还我不懂，就你懂；人都留不住，你懂个屁。”
扎心的话迫使向思明停下前进的脚步，回首谴责的望着他。
“老于，你说脏话。”
校长：.......
“老子说脏话怎么了？你本来就留不住人。”
“素质，身为高知识分子，素质丢给你老师了。”向思明不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嘴角勾着笑，迈着老腿走的飞快。
来啊！互相伤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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