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进勇刚才已经猜出马素莉肯定干了见不得人的事,这才导致辛胜利如此异常。
听到辛胜利杀气腾腾的命令,韩进勇却没有动:“辛书记,您冷静一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辛胜利冲上来一拳就把他打倒在地。
“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抗命,我现在就可以免你的职,让你滚蛋!”
辛胜利压抑的情绪爆发,不断地向韩进勇咆哮。
韩进勇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站起身依然劝阻:“辛书记,在你免我的职之前,我还是要尽职尽责劝你冷静。你是高级干部,肩负重任,不能一时冲动铸下大错,到时候就后悔晚矣。”
辛胜利瞪着血红的眼睛看着韩进勇,短促地喘着粗气。
但辛胜利没有再动手打人,半晌过后,他深深叹口气,低下头。
他虽然还在气头上,但他的智商还在线。韩进勇完全是为他好,他也不会不分好歹再次打人。
“老韩,我不该动手打人,我向你道歉。”
辛胜利冷静下来,从口袋里拿出烟盒,递给韩进勇一支。
“辛书记,您不用道歉,我完全理解您,只要是个男人,在这样的情况下都会冲动。”韩进勇点上烟,“说句不好听的话,为了一个女人牺牲自己辛苦得来的锦绣前途,值得吗?”
辛胜利也点燃一支香烟,竖起衣领看着眼前的湖泊发愣。
理智告诉他,韩进勇的话是对的,但要想过了感情这道坎,真的很难。
看辛胜利不说话,韩进勇向前半步:“辛书记,只要您信得过,我可以代您去一趟省城。等我调查清楚再向您详细汇报,至于您打算怎么做,完全由您自己决定。”
“你?……不行!这是我的家务事,只能我自己解决。”
辛胜利断然否决了韩进勇的建议。
他不想把韩进勇牵扯进来。
韩进勇却继续解释说,辛胜利的身份敏感特殊,亲自调查马素莉的丑事,显然会很掉价。不如由他去办,既不会外传,也全在辛胜利的掌握之中。
“你行吗?”
辛胜利被说动了,却对韩进勇的能力不放心。
自己的这位秘书平时中规中矩,没有犯什么错,也没有什么亮点。独自外出单打独斗,辛胜利心中没底。
韩进勇嘴角向上一挑:“辛书记,我们韩家在槐荫市也是大氏族,祖先曾经在六扇门当过差,后辈也有多人在警局供职,对于办案拿人这些事,算得上祖传的手艺。”
韩进勇的意思是,不需要他亲自去省城大学调查于连,只要动员他们家族的人就能轻松搞定。
辛胜利忽然想起市府办公室主任张雨菲说过韩家的历史传承,看来韩进勇真有可能做得比他要熟练。
“老韩,你可以去调查,等调查清楚于连和马素莉发展到什么程度,报告给我。我要强调的是,你不得擅自采取行动。”
辛胜利拍拍韩进勇的肩膀,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痛苦地闭上双眼。
第二天上午十点,临江市保税区。
目光所及,是一片繁忙至极的景象。
一排排办公楼进驻了数千家企业,远处则是整齐的标准化仓库和露天堆场,几乎看不到边际。
从西装笔挺的白领、各种豪华轿车,到挥汗如雨的工人,大货车如长龙蜿蜒。
整条街最引人注目的地标,便是那栋在阳光下闪耀着蓝色玻璃光芒的“临江国际金融大厦”。
大厦楼高四十层,是临江市最高的建筑。在楼前的大理石矮墙上镌刻着中英文大厦名称。
形象墙两侧还镌刻着密密麻麻、代表着实力与信誉的国内外金融机构标志,展现出这栋大厦的不凡的地位。
在大厦楼前,秦云东亲自迎接巅峰(东大)公司总经理里奥一行的到来。
他没有安排盛大的欢迎仪式,只有常务副市长李卫华、发改委主任和保税区书记珍珍等人陪同。
两辆宝马轿车前后保护着中间的迈巴赫,平稳地停在门口。
里奥今天穿的是一件质地精良的浅灰色休闲西装,搭配白色棉质长裤,显得轻松而随意。
看得出,里奥非常放松,这次来临江市并不是正式考察,更像是观光旅行。
他来之前并不看好临江市,只是碍于秦云东的邀请,而秦云东身后又有时新的面子,里奥这才勉为其难应付一下。
“里奥先生,欢迎莅临临江指导工作。”
秦云东上前一步,微笑着伸出手。
“感谢秦书记的盛情邀请,一路上看到的临江景色和活力,让我颇为震撼。”
里奥握住秦云东的手,目光饶有兴致地扫过周围现代化的建筑。
他说的不是客套话。
里奥对自己曾经的偏见很惭愧,他以为临江市只是欠发达地区的地级城市,那些宣传临江市成绩的新闻只是花钱买来的形象工程而已。
自从他的车队进入临江市,城市的格局远超过他的想象。
这样的水准完全可以和欧美大城市媲美,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直到此时,里奥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秦云东陪同里奥一行,步入挑高近十米的奢华大堂。
因为秦云东提前交代过,不要打扰大厦内企业的正常经营,所以来往的白领们都没有注意参观考察的领导和客商。
他们或者步履匆匆穿梭在大堂内,或者坐在接待区低声交谈,加上轻柔的背景音乐,颇有一种国际范儿的氛围。
“很不错,这个环境很像高卢国的金融中心。”
里奥笑着说出自己的印象,他环视四周,明显对看到的场景既熟悉又意外。
“这是我们临江着力打造的金融集聚区,”秦云东略带自豪的,“目前入驻的国内外银行、证券、保险、基金、信托等机构超过一百二十家,其中外资机构占比接近三成,为我们临江市的经济建设贡献很大。”
他们顺着楼梯走进位于大厦二楼的金融服务中心。
这是保税区设定的办公场地,二十多名工作人员正在电脑前忙碌,为入驻机构提供咨询、审核、审批等一站式服务。
当里奥看到一个显示着“跨境货币结算业务咨询”的柜台前,不由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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