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向阳吃惊地看小青，不知道她为什么主动把证据给了他。
“啪！”
小青狠狠一耳光打在樊向阳脸上。
“这是还给你的，也是让你清醒一下，不按我的要求做，我保证让你身败名裂不得好死。”
小青说完收回匕首，又从包里拿出一个手机晃了晃。
樊向阳完全懵了，举着的双手也忘了放下，只是茫然地看小青。
“这部手机一直是拨打状态，刚才我们聊的内容都已经传到我的朋友那里，就是为了预防你像疯狗一样发疯。我会按你的要求扛下责任，但你也要按我的要求去做，千万别让我失望。”
小青把两部手机都放进包里，下车后整理了一下衣服大步走去。
樊向阳这才长出一口气放下手，望了一眼已经掰折的中指咬了咬牙，猛地又掰回来。
“沃草！”
樊向阳疼得趴在方向盘大口喘着粗气。
此时他才感觉裤子一片湿热。
他吓了一跳，怎么会出这么多血。
樊向阳忙伸进去摸了摸，这才松了口气。
原来他刚才只是吓尿了。
樊向阳拿出录音笔，恨得他想要张嘴把它咬个稀碎。
忽然，小青驾驶着汽车驶过来，特意在车头前停下。
“樊副书记，我们现在回去写材料了，保证按您的指示执行。”
小青对着樊向阳大喊了一声，升上车窗加油门疾驰而过。
樊向阳欲哭无泪，向后放倒车椅，闭上眼大口喘着粗气让自己冷静下来。
小青是谁的人？
她混进纪委的目的是什么？
小青扮猪吃老虎这么久，难道就是为了保辛胜利？
樊向阳脑子里一片混沌。
自以为精明强干的他现在才发觉，自己被小青算计却浑然不知。
这才是莫大的讽刺。
忽然他的手机响起来电铃声，吓得樊向阳一下子坐起身。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原来是秦云东打来的电话。
“秦……秦书记……”
樊向阳打招呼才发觉自己的声音明显发抖。
“老樊，你很忙啊，我打电话不下十次了，到现在才联系上。”
秦云东颇为不满地奚落他。
“是吗？我不知道啊，我下午审讯吕富德，又到人民医院处理曲如林的事，一直没有看手机……”
樊向阳忙不迭地解释。
秦云东却很快打断他的话。
“我正要问你，曲如林已经病成那样，你为什么还要咬着他不放。这样的做法是严重错误，违背了我们纪律检查的原则，你必须加以改正。如果曲如林出了事，你要负全责。”
秦云东对樊向阳毫不留情地一顿批评。
“秦书记……我正要向您汇报……调查曲如林是省纪委监察室副主任小青的提议，她认为曲如林有重大嫌疑……”
樊向阳赶忙把锅甩出去，不想承担任何责任。
“你是小青的领导，她有建议权，但决策权在你。什么事都推给下属，这样的管理风格会让下级寒心的。现在马上停止对曲如林的询问，调查有很多办法，为什么要用这样极端方式？”
秦云东继续怒斥樊向阳。
他很了解曲如林，作为临县时期就担任经济开发区的管委会主任，虽然他有很多毛病，但总的来说还是值得信赖的人。
秦云东之所以从没有调整曲如林的岗位，就是因为曲如林谨小慎微，正好可以制约辛胜利一往无前向前的冲劲，可以起到踩刹车的作用。
如果拿曲如林和辛胜利对比，秦云东宁可相信辛胜利不干净，也绝不信曲如林敢贪腐。
樊向阳听着秦云东的训斥，只感觉下半身都湿漉漉的非常别扭，而且伤口泡在尿液里蛰的疼痛难忍。
他心里骂着小青，忽然想起后备箱还有一套跑步的运动衣，于是看看停车场没人就迅速下车转到车尾。
“秦书记，报告您一件不幸的消息，今天下午三点四十四分，曲如林同志经抢救无效已经病逝。”
樊向阳用力歪着头和肩膀一起夹着手机，伸手解开皮带换裤子。
秦云东被震惊了，一下子陷入沉默中。
樊向阳趁机赶快脱了裤子和内裤，匆忙穿上运动裤，这才感觉清爽不少。
“另外还有一件不幸的事，曲如林的老婆接受不了丧夫之痛，在医院跳楼自杀了……”
他坐在后备箱车沿，脱掉皮鞋扒了袜子，换上运动鞋。
“这是怎么回事，真是自杀吗，是不是被你们逼的？”
秦云东怒不可遏地高声质问。
樊向阳吓得一哆嗦，赶忙撇清关系。
“秦书记，具体情况还不清楚，我已经赶到人民医院，正在准备做调查。您放心，如果是小青不当操作造成的，我绝不护短，一定会严惩不贷。”
“你的下属出问题，你去调查难以服众，收集好物证人证，我后天回去会亲自调查。”
秦云东不想和樊向阳再废话，要求他今晚把所有询问留置人员的记录，以及保税区违纪违规的材料一起发到武辰的电子邮箱。
说完，秦云东直接挂断电话
樊向阳叹口气：今天出门没看黄历，鼻子差点打断，脸上挨了一巴掌，手指骨折，裤裆也被人扎了，还挨了秦云东劈头盖脸臭骂……真特么衰到家了。
他换上运动衫，把尿湿的衣物都扔进垃圾箱。
樊向阳再也没兴趣去调查曲如林妻子跳楼的事，直接开车回到教育基地。
不管他心里如何诅咒小青，但他不敢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只能硬着头皮按小青的要求去做。
樊向阳先打电话通知在保税区的万劲松回来开会，接着利用这段时间再次提审吕富德。
吕富德刚坐到审讯椅上，没有等樊向阳提问就主动开始交代。
他说前年夏天，曲如林针对保税区分局警力紧张，导致治安案件时有发生的问题提出建议，学习先进地区“警保联动机制”的成功经验，把基础治安检查和巡逻外包给安保公司。
因为当时曲如林的身体就已经不太好，接触和考察安保公司的工作就交给吕富德执行。
吕富德在考察顺平安保服务公司时，被萧昌用各种吃喝玩乐的伎俩拉下水，于是理所当然把顺平公司列入候选名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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