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斌一觉油门开了出去，造船厂不在市区，在郊区，而且还要过大桥。
两人在车上闲扯了几句，吴斌一个劲的打探叶成跟王总是什么关系。
叶成反正就是说以前卖菜的时候认识的，其他关系也没有了。
那的确是没有了，叶成也没算说谎。
吴斌看这方面问不出什么来，转头问起了叶成去船厂干嘛，听到叶成说要买船，还是24米的大船，吴斌给吓了一跳。
“我去，老同学，你知道24米的大船要多少钱嘛？七八十万呢，你有这个钱？”
说着吴斌把叶成上下打量了一下，死活他是看不出来叶成是个有钱人。
他现在赌的是叶成和王总是乡党，那自己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进一步认识王总，说不定在公司里再上一步，当个部长或者副总之类的。
“先去看看嘛，买不起就算了。”
吴斌笑而不语，这小子口气是真大，一会嫌弃我的夏利，一会说要花七八十万买船，行，一会看你怎么说。
沿着一条土路，两人开到了东海市的造船厂。
厂子门口的门卫见是开轿车的，随口问了两句就放行了。
“看到了吧，叶成，这要是你骑摩托过来，这门卫肯定得拦住你，这叫人靠衣装，车子可是门面啊。”吴斌对于自己的车子很有自信。
叶成也懒得说，下了车走到江边看了起来。
江边停了不少船，有叶成现在用的12米的渔船，也有24米的，还有更大的。
接待他们的是一个姓方的销售员。
“两位，买船是吧？我们这里有的是有现货的，有的是要预定的，两位是想看多大的？”
因为吴斌是开车来的，穿着又得体，所以这销售员都是面对着吴斌在介绍。
“噢，是我同学要买，你问他好了。”吴斌很享受这种被人重视的感觉，哥们一走出来人家就知道哥们有钱，出来混，要的就是这个面子。
“那个，24米的，要多少钱？”叶成直奔主题。
小方看了看叶成，随口介绍了起来，
“这是24米的渔船，全新的要78万，不过要先付定金，三个月后我们交货。”
“78万？”叶成皱了皱眉头，虽然比打听来的80万便宜点，但是还是贵了点。
“没个什么优惠价或者打折价之类的嘛？我们是王氏集团的。”吴斌插嘴说道。
听到是王氏集团的，小方笑的更加灿烂了一点，不过还是摇了摇头，
“两位老板，这也不是我能做主的，而且我们这是卖船的，不还价。”
“叶成，七十八万，你买的起？”吴斌好整以暇地看着叶成，看他要怎么继续装逼。
“贷款可以嘛？”
“不行。”
叶成脸一黑，尼玛，难怪这造船厂后来倒闭了，啥啥都不行，这就是集体企业的弊端，人家根本不愁销路，也无所谓销路。
或许对他们来说，少卖条船，还能少点事情。
“两位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看两人买不起的样子，小方也不想继续招待了。
“等等，你们这是不是有二手的渔船？就是渔业公司报废下来的那些？”叶成拉住小方问道。
“噢，你来买那些啊，有啊，我带你们去看下。”一听叶成是来买二手渔船的，小方突然一下子变得热情无比起来。
吴斌看了一眼叶成，两手一摊，搞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叶成也搞不懂，不过人家热情了是好事，就跟着小方走了过去。
“两位老板，这三艘都是渔业公司报废的渔船，虽然说是报废，但是你们放心，质量绝对没有问题，我们还专门的翻新过，保证看起来跟新的一样，来，我带你们上去。”
小方一边介绍着，一边把两人带到了船上。
还尼玛真的跟他说的一样，不仅外壳刷过了，甲板啊，设备啊都刷过了，看起来真的跟新船一样。
叶成径直走到驾驶室，打开维修舱看了看发动机，潍柴的，看起来有些年份了。
见叶成直接看发动机，小方也不慌，而是大大方方的介绍说起来，
“老板，这船是15年船年龄，但是用的少，你要是保养的好，再用个15年不成问题。”
这是钢质的渔船，寿命差不多是25-30年的样子，不过看这成色，真的是不错。
叶成没有急着开口，而是把另外两艘一起看了下，大致都差不多。
“怎么样，老板有没有兴趣，这个是现货，买了你现在就能开走。”小方很是热情地掏出烟给吴斌和叶成递了一根，这态度简直是天壤之别。
吴斌接过烟有点好奇地问道，
“兄弟，刚才我们买新船我看你都爱答不理的，怎么买旧船你这么积极？不会是有什么猫腻吧？”
“那怎么可能，我们是实在人，哪有什么猫腻，只不过这新船嘛，是国家的，旧船嘛，嘿嘿——”小方隐晦地笑了笑。
看到这眼神，吴斌立马懂了，大背景如此。
新船他们赚的是工资，这几艘旧船他们赚的是外快，自然热情很多。
“你这三艘船报价多少钱？”叶成对这几艘船还算是满意，用肯定是没问题。
“35万左右，你要想要我们可以再谈。”小方报了个价格，然后看向了吴斌。
他可不认为叶成拿得出三十多万。
吴斌微微一笑，玩味地看着叶成，
“叶成，三十五万。”
这船是真贵，都能买得起自己七台夏利了。
叶成要是付得起这个钱，他把头砍下来。
“都已经15年了，新船才78万，你们旧船还要35万，后面的维修成本也要提高，35万太贵了，便宜点。”
吴斌：...
你这是在讲价？
讲价的意思是你买得起？
不是吧。
小方也有点诧异，不过还是试探着说了一句，
“我们可以便宜点，不知道老板你愿意出多少？”
“30万，可以的话我现在就付钱。”叶成淡定地说道，说的好像要买的是30块钱的东西一样。
吴斌虎躯一震，靠，来真的啊。
不等小方回话，吴斌一把拉过叶成到一边说了起来，
“不是，你要是不买别还价啊，到时候人家要骂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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