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维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秦天阙和沈嘉兰相互对视了一眼。
沈嘉兰直接上前说道：“或许我们可以帮你。”
“我们……”程念维的妻子抱着孩子，想要张口说话，却被程念维扯了一把。
“你看看娘怎么样了？”
程念维的妻子轻咬嘴唇，抱着孩子，低着头赶紧进入房间。
沈嘉兰拿出一些治疗外伤的药，塞到他的手中，语气平和地说道：“先处理一下伤口。”
程念维盯着手上的药，愣怔了半晌，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秦天阙微微皱眉，神情中透着一丝不耐烦，问道：“我们不是坏人，何必这么防备我们？”
听到这话，程念维从抬起头，仔细地打量起秦天阙二人。
两人气度不凡，目光带着探究，狐疑地问道：“不知二位到底想要什么，你们也看到了，我现在一无所有。”
秦天阙的耐心告罄，开门见山地问道：“你和地下\/钱庄借过钱？”
程念维的眼神猛然一变，警惕地问道：“你们也是来讨账的？”
“当然不是。”沈嘉兰摇摇头，“我们只是想和你打听点事情。”
“抱歉，无可奉告！”程念维固执地拒绝道。
沈嘉兰考虑着，要不要用点强硬的手段让程念维讲出真话。
突然，程念维的妻子匆匆忙忙地从屋子里跑出来：“不好了，娘吐血昏过去了！”
“什么？”程念维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踉踉跄跄地跑进内室。
沈嘉兰和秦天阙也跟着进入了房间里。
屋子不大，四面的墙壁都是粗糙的土坯，陈设也简陋至极，一张破旧不堪的床板上面铺着一块草席。
程念维半跪式地守在床边，声音嘶哑地喊着床上白发苍苍的老妇人。
“娘，您别吓儿子，娘……”
沈嘉兰见状，越过程念维，伸手准备给老妇人号脉。
程念维一把抓住她的手，愤怒道：“你想干什么？不准动我娘！”
秦天阙立刻走过来，狠狠地捏住程念维的手腕，使他被迫松手。
“啊——”程念维吃痛松手。
他想要挣脱秦天阙的束缚，却发现根本甩不开。
眼看着沈嘉兰的手就碰到自己的母亲，程念维痛苦地大喊道：“求求你们，放过我娘，你们想要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们！”
沈嘉兰摸着老妇人的脉象，不由得微微蹙眉。
秦天阙见她皱眉，以为是嫌程念维吵，忍不住呵斥道：“闭嘴！”
程念维原本半跪的姿势，改成双腿跪地，朝着秦天阙连连磕头道：“萧少爷，求求您行行好，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求求您……”
沈嘉兰站起身，阻止程念维继续磕头的动作。
“我是大夫，你母亲只是情绪激动昏过去了，应该刚刚听到外面的打砸声受到刺激了。”沈嘉兰淡淡地说道。
“真的？”程念维跪在地上，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嗯！”
听到沈嘉兰肯定回答，感激地朝着她继续跪拜：“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不必如此！”
沈嘉兰有些不适应被人这么跪着，急忙将人拉起来。
“不过，老人家有肺痈之症，气滞瘀阻，高烧不退，胸痛咳血。”
程念维心中一痛，叹了口气说道：“家母确有此症，为了看病，家里的积蓄所剩无几，实在没钱了才……”
话说到一半，程念维不再继续说下午了。
沈嘉兰淡淡地说道：“若是我说，我可以帮你医治，你可愿意配合我们？”
肺痈之症不是普通的风寒感冒，严重之时胸痛吐血，呼吸不畅，患者非常痛苦。
古代的条件有限，根本无法根治，只能开一些清热解毒和化瘀排脓的药来缓解，因此在古代死亡率是极高的。
其实简单来说就是肺叶生疮，只需要确定病症位置，选择抗生素配合使用，很快就能康复。
“没办法的，我已经找过很多大夫了，都说无法治愈。”程念维说着，眼眶隐隐泛红。
“我说能治就能治！”沈嘉兰铿锵有力地说道，“治不好，尽管去保和堂找我！”
程念维面上有些意动，但是却依然摇摇头，面露窘迫地说道：“我没钱……”
他实在没钱了，否则绝对不会去找李老三去借钱的。
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就算他读尽圣贤书，也无法治好他的母亲。
沈嘉兰神色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钱的事情简单，你母亲的病不能再继续拖延下去了，否则性命难保！”
“钱我帮你出了！”秦天阙淡淡地说道，“不过，我需要你做件事！”
程念维有些茫然地看着两人，又看了守在病床前泪眼婆娑的妻子，咬了咬牙说道：“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情，我什么都愿意做！”
秦天阙点点头，对他如此识趣感到十分满意：“倒也不是什么难事。”
“不妨实话告诉你，我们是上面派来调查有关地下\/钱庄的事情的。”
“这……”程念维愣了愣，没想到眼前人竟然就这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难道不怕他泄密吗？
“只要你能出面作证，剩下的事情我自会帮你解决。”
“我作证可以，但是他们要是报复我怎么办？我只是一个平民老百姓，根本无法与他们抗衡！你说是来调查此事的？又有什么凭证？”
程念维也不是傻子，之所以不肯承认自己和地下\/钱庄有关系，自然是害怕背后之人的报复。
他上有老，下有小，如何能够从中全身而退？
这两人在短短的半日，就帮助自己良多，但是不难保证他们带着何种目的而来。
“这个认识吗？”
秦天阙拿出一块太子令牌，放在程念维眼前。
“太……”
沈嘉兰连忙冲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说道：“当心隔墙有耳！”
程念维立刻朝着两人鞠躬道歉：“多有得罪，还请二位莫怪！”
“现在你可愿意了？”
“程某定当知无不言！”
沈嘉兰直截了当地说道：“放心，我等自然会庇护你们安然无恙。”
程念维听罢，松了一口气。
秦天阙见程念维放下防备，短暂的接触便能看出此人做事谨慎，不盲目冒进，思虑周全，倒是个可用之才。
“凭你的口才，能否游说其他人一起作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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