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光大亮，昏昏沉沉间，剧烈的疼痛把许大茂的意识拽醒。
许大茂只感觉有人拿棍子在在脑子里不停乱搅，太阳穴跟被人拿针反复刺穿似的，浑身像被灌了铅，动一下都费劲的很。
天都亮了，看来昨天还是喝了太多，都喝断片了...
看了眼透过窗的阳光，许大茂重新闭上眼，头疼的要死，宿醉成这样也上不了班，还是先睡一觉，明天再跟厂领导请假吧。
还有，昨天那酒是假的吧，他以前断片可没这么难受过，现在不光是脑子疼，头顶跟身上都疼的厉害，感觉像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许大茂刚要翻身，还想着晚上跟何雨柱说说，买东西上点心，假酒能喝死人的时候，身子一动，一股火辣辣从身后传来。
“哎呦，艹！！”
这股仿佛被人从中撕裂的疼痛和灼烧感是如此剧烈，让许大茂不由弓起身子发出一声惨叫。
疼痛让他意识清醒了几分，忍痛扭过头一看，只剩个裤衩子还倔强的缠在左脚上，想要维护最后一份体面。
一看这造型，许大茂脸上一片煞白。
他的天，塌了...
淦！
他慌乱的想要爬起来，想要检查一下情况。
心里仅存一丝希望，说不定不是他所想的那样，只是不小心摔着碰到哪了呢。
强忍着不适，从床上爬起来后，脑袋一阵眩晕，踉跄着摔倒，头直接磕在床角。
这一下直接让本已结痂的头顶再次破裂，疼的许大茂呲牙咧嘴，刚骂一声倒霉，扭动间下体又是一阵酸爽，让他不得不一手捂头，一手捂腚，咬着牙在地上蛄蛹着。
疼痛稍缓，顾不上头顶的伤口，许大茂一点点挪到床头，把镜子拿下来对准疼痛处。
咔嚓
镜子掉在地上，许大茂无力的靠着床头柜，两行清泪无声滑落。
他不干净了...
禽兽！
畜生啊！
“呜呜呜～”
许大茂绝望的捂着嘴，连哭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动静，生怕哪个邻居听到动静进来看到。
要是被人发现，他还不如死了算了。
不知道哭了多久，情绪发泄完，许大茂胸中怒火越积越高，牙咬的咯吱作响。
是谁，到底是谁！
他要杀了那个人！
他记忆只停留在跟何雨柱在家喝酒，后面什么都不记得，所以，先问问何雨柱再说。
他倒没怀疑何雨柱，他们俩在一块长大，没听说过他好这口。
而且之前那傻子天天盯着秦淮茹，院里谁不知道这货的爱好，相比起来，新搬来的两户人家反而更有嫌疑。
浑身又酸又疼，脑袋眩晕胀痛，哪怕头顶还流着血，这一刻，都如此的不值一提。
擦干泪水，怀揣着杀人的心，换衣服的时候，又没忍住抹了把辛酸泪。
痛，太痛了...
轧钢厂二食堂，何雨柱哼着小曲，跟那些帮厨忙的热火朝天。
轧钢厂几千号人，不是什么小单位，需要做的饭菜量可不少，他现在刚升八级炊事员，连班长都还不是，偷懒轮不到他。
洗着菜的刘岚好奇的看着何雨柱，“哎，傻柱，什么事啊这么高兴，一大早就跟吃了蜜蜂屎似的。”
“高兴？我高兴了么？”何雨柱颠了颠锅，往里放了些盐。
“嘴都咧耳朵根了还不叫高兴啊。”刘岚耐不住八卦的心，继续打探，“前段时间天天板着个脸，今儿个说话都轻快不少。”
“来，跟我说说，是不是搞对象了？”
“管的着么你，捡着金子了行不行，管的够宽的。”何雨柱习惯性怼了一句，不耐烦的挥着菜铲，“赶紧的，把菜拿给切墩，等着下锅呢。”
两人一块上了几年班，刘岚知道何雨柱的性格，也没生气，白眼一翻，把菜捞出来沥水。
何雨柱高兴么，他太高兴了简直。
今天早上，何雨柱刚醒，回想起昨天酒劲上头干出来的荒唐事，一开始是有些惶恐的。
然后刷个牙，就没有然后了。
他就这混不吝的性子，事已经干了，后悔有什么用，难道跪下来求许大茂原谅？
他还颇有些自得，明明是许大茂先找人堵他，他最多叫打击报复而已。
细细想来，昨天最后那招真是神来之笔，就许大茂那样，他还敢报警？
想到昨天那辣眼睛的一幕，何雨柱嘴抽了抽，笑得更欢快了。
天气热，不怕菜凉，炒完菜最后一道菜，还有二十来分钟才到放饭的点，帮厨们闲不下来，一边帮着收拾厨具，一边打扫卫生，等会还得到前头窗口打菜。
厨师们就轻松的多，拿起挂在脖子上的毛巾擦把汗，端着已经放凉的高沫，坐在一边歇着。
这会儿是困难年景，食材供应紧张，为了保障生产，需要优先保障工人餐食供应，好在他们炒菜时咸淡尝两口，生熟尝两口的，倒也不饿。
灾年饿不死厨子，靠的不就这么功夫么。
这边扯淡聊着天，那边许大茂也步履蹒跚的进了轧钢厂。
只见他双腿发软，走路时脚尖拖地，跟踩着棉花似的不敢用力，本来伤口就疼的厉害，现在又是夏天，汗水顺着往下滑，落到伤处时，整个人就跟触电一样打哆嗦。
远远看去，还以为这人有癫痫呢。
四合院离轧钢厂两里多地，许大茂足足走了一个多钟头，受的罪就别提了，靠的，就是心里无边的怒火支撑。
在厂门口做好登记，谢绝了保卫科要送他一程的好意，一步步来到二食堂后厨。
掀开门帘，许大茂探头进来，“傻柱，你出来一下，我找你有点事。”
许大茂？
何雨柱看到他，更开心了，跟几人打了个招呼，摘下围裙顺便擦了擦手，背着手吊儿郎当的走了出来。
他还没开口，许大茂就把他往角落拉了拉，“傻柱，咱们昨天喝完酒，你送我回去的？”
“昂，我送的。”何雨柱藏不住事，看他脸色煞白，暧昧的挑挑眉，“许大茂，这么快就能下床，身子骨不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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