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他？”沈浪身躯一震，眉头不由锁在一起。
他知陆清河或许有些才华，但没想到竟然能在府试脱颖而出。
想起先前赠送的玉牌，心中不由
“陆清河？”杜衡反复念着这个熟悉名字，却是如何也想不起是谁？
“这......不是就在学堂旁听的另一人吗？”
好半晌，终于有人反应过来。
众人恍然，一时间议论之声四起。
“想起来了，他......好像是在汤府抄书吧！”
“咦，如此说来，他也算是咱们学堂的半个学子吧？”
“呸！什么半个学子？一个大活人还能分成两点半？那就是咱们汤府家学里的学子。”
“仁兄说的有理，如此说咱们学堂今年出了个府案首，哈哈哈！”
府案首？
小桃僵硬的转过脑袋，扯了扯还在失神的汤婉婉，结结巴巴的开口：“小......小姐......他.....他竟是府.......府案首？”
想起之前说要以身相许的话，小桃圆圆的脸上不由泛红。
“他果然不是一般人！”汤婉婉回过神，不觉露出了笑意，双眸中尽是女儿家的柔情似水。
每个少女都有一个意中人驾着五彩祥云来迎娶她的美梦，哪怕是汤府的千金，却也不能免俗。
而这一幕落在沈浪与杜衡的眼中，却让他们如遭雷击。
汤婉婉一向是爽利的性子，何时露出这般小女儿的姿态？
沈浪自嘲一笑，眸光逐渐变得深邃。
杜衡则是牙关紧咬，眸中的冷意毫不掩饰。如果不是小厮杜生不在场，恐怕早就要被暴揍一顿了。
可恶！当初就该让人将他在府试中除名。
三人此刻的心情，众人自然不知晓。
“喂！还没报他哪里人呢？”有人冲着有些懵的小厮大喊。
那小厮这才反应过来，恭敬回答：“回各位公子，是谷阳人。”
“谷阳人？”众人再次大惊。
“三十年没出府案首的谷阳县，竟又杀出一匹黑马？”
“婉婉小姐和杜衡这次赚到了！”
相比于讨论赌局的输赢，有人环视一周，这才高声询问：“沈浪，你是不是没有邀请人家？”
“对啊，他既然是咱们汤府家学的府案首，如何能缺席这庆功宴？”
“沈浪快派人去啊，这会儿还不晚！”
望着众人灼热的目光，沈浪这才如梦初醒，脸上露出一丝尴尬，连忙吩咐手下：“还愣着干什么，快去请陆清河公子，前来赴宴！对了，陆殊公子也一起请来！”
那小厮应声匆匆离去，画舫陷入内一片嘈杂，众人的议论声此起彼伏。
相比于庆阳湖的热闹，汤府此刻仍安静的如一潭死水。
直到前来邀请陆清河两人的小厮赶到，才这让平静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
“你……你刚说沈浪公子要你请谁？”
汤伯瞪着气喘吁吁的沈家小厮，他刚才好像听说什么案首？
“沈浪公子让小的来请陆清河两位公子前往庆阳湖赴宴。”
“不是……府案首那句！”
“呃？陆清河公子就是府案首啊！”
得到确定的答案，汤伯微微一愣，脑中不由想起招募抄书时形容狼狈的两人。
“府案首？可是府衙放榜了？”汤伯与小厮交谈之际，一道颇具威严的声音自两人身后响起。
“老爷！”
“指挥使大人！”
两人见到汤守业慌忙行礼，汤伯老脸上还带着几分感慨。
“嗯！刚听你们说府案首，可是南河书院的马成风？”
说起这位马成风，汤守业其实已经注意很久了，先前也见过一面，长的还算仪表堂堂，是个读书的好苗子。
而且家中长辈在布政司任职，也算是清清白白。虽都是不起眼的官职，但难保将来不会时来运转。
最重要还是马成风这个人有足够的潜力，将来他们汤家再稍微助力，说不得便可金榜题名。
“老爷不是马成分，是.....是在咱们府里抄书的陆清河......”汤伯多少知道汤守业的心思，于是赶紧解释，免得自家老爷空欢喜一场。
“谁？”汤守业并非没有听到，只是有些不愿相信。
寻常的秀才举人在他一个手握六千卫所兵的正三品指挥使眼里与普通人的差别不大。
但是府案首不同，这代表了一个人的潜力，尤其还是这种没有背景关系的普通人，更能说明其中的含金量。
汤伯重复话在耳边响起，但汤守业的眉头却是锁越紧。
如果婉婉能嫁一个自己喜欢又有潜力的人，未必不是一件幸事，只是.....
见汤守业久久不语，来邀请陆清河两人的小厮有些急了，可却不敢表现半分。
好在汤伯悄悄对他挥了挥手，他这才敢饶了过去。
“老爷，您看咱们要不要准备些礼......”
汤伯话没说完，被汤守业斜了一眼：“哼，府案首充其量就是个准秀才，咱们汤府需要准备什么？”
说罢，汤守业袖袍一甩，大步离去。
汤伯暗骂自己多嘴，正欲离去却听到自家老爷的声音再次传来。
“以后进出府让他走正门吧！还有等婉婉回来，让她来书房！”
......
“你刚说什么？”
藏书阁内，抄书五人目瞪口呆的望着来邀请陆清河两人的小厮。
那小厮一阵无奈，又将话重复了一遍。
“哎呀呀呀！两位陆兄当真是出人意料啊！非但榜上有名，竟还出了一位府案首。”
“如今想来，招募咱们那日，两位可是虎落平阳，龙困浅滩啊！”
“还说别说，当初我瞧两位陆兄的字，便知那就不是一般人！”
抄书三人立刻兴奋起来，那模样好似府案首是他们一般。
“清河，你竟然......考了第一？”陆殊同样神色激动，但却没有太多的意外，毕竟这位好友做过的那些事，他可都一清二楚。
“是吗？”陆清河短暂失神过后，反而有些失落。
他能获得府案首，那便说明范直只剩下去临安府做伴读这一条路了。
没等陆清河回应，抄书三人已经激动起来，犹豫一瞬后悠悠开口。
“陆兄，你看能不能能带我们也去闻香阁的大画舫上瞧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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