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清芷的转折来得措不及防，向夫人完全没懂。
“清芷，你刚不是还说....”
曲清芷轻抬眼眸，直勾勾盯着向夫人：“夫人，我说了全权交给向家，却没说做的是一杆子的买卖。”
向夫人蹙眉：“那清芷的意思是？”
曲清芷没有绕弯子，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
“两成利。”
这话一出，向夫人又愣了愣。
“两成！？”
曲清芷含笑应是：“对。”
“不行！”向夫人掷地有声，表情非常严肃。
曲清芷微微挑眉，正想说些什么，向夫人抬手打断：“两成怎么够！最少四成！”
曲清芷：“.....”
向夫人....是不是有点让人意外了。
向夫人：“就这样！每月的盈利都给你四成，就当做是配方的抽成！”
曲清芷：“....”
向夫人的大方，让她有些招架不住了。
捏了捏眉心，曲清芷艰难启唇：“夫人，这抽成太高了...”
人、作坊、生意铺设，全部是由向家去做，她只出配方。
两成都已经是狮子大开口了。
她原本想的是一成，两成只是给谈判留个余地。
可向夫人....
“不行，我说四成就是四成！我现在就让人去拟定契约！”
曲清芷连连拒绝：“夫人，不可....”
向夫人听不进去，执着的吩咐丫鬟去叫管事。
曲清芷：“....”
“夫人，四成确实不行的....”
向夫人的好意，她心领了。
但....
“我不管，就四成！”
曲清芷头疼：“夫人....”
向夫人的偏执和耿直，曲清芷算是见识到了。
任由她说破了嘴，向夫人也不做让步。
这可如何是好....
好在，这家里是有个清醒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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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爷听管家将香皂的情况一一述说。
修剪枝丫的手顿时停下了，疑惑回眸：“那香皂真有这般好？”
管家连连点头：“是啊，老爷，那香皂啊，不仅做得逼真好看，且我看夫人用了后，是真的觉得好用，而不是因为那是曲姑娘做的，所以觉得好用。”
向老爷沉吟片刻，放下手中的物件，走到桌旁坐下，“那夫人如何说？”
管家又将曲清芷和向夫人谈生意的经过一一述说。
向老爷刚刚喝进嘴里的茶，直接喷了出来。
小眼睛瞪得滴溜圆，“什么！？夫人真这么说！？”
不，等等，他家夫人是做得出来这样的事的。
可这哪里是做生意啊！
完全不是啊！
就是卖人情也不该这么卖，反倒会让曲姑娘认为他们向家不靠谱。
接过管家递来的帕巾，急急擦了擦嘴，慌着起身：“走，去厅堂。”
不行，他还必须得出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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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向老爷来到厅堂的时候，向夫人已经让人在拟定契约了。
曲清芷想走都走不掉，捏着泛疼的眉心，不停拒绝。
甚至说了这生意没法做，但向夫人那真的是拉不回来，听不进去。
“咳...”向老爷缓步走入厅堂，轻咳打断两人的争执。
两人同时看向向老爷。
曲清芷下意识松了口气。
向老爷来了，恐怕已经有人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他了。
这算是靠谱的....
才怪。
向老爷是靠谱，但也没多少靠谱。
特别是当了解了香皂后...
向老爷激动了。
直接拍板：“对！签，这生意必须签！”
“什么两成！三成！”
曲清芷：“.....”
不是，向老爷是不是也有点不太靠谱。
“曲姑娘，我知你的意思，估计你想拿两成也是假，只想要一成吧。”
向老爷突然正经起来。
曲清芷挑了挑眉，倒也没有否认：“向老爷知道我的意思，那如何还给出了三成？”
没错，香皂要一成的利润，一是为了赚钱，二...其实也是在卖向家的好。
向老爷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曲姑娘，你说你没有人脉和钱财，但据我了解，你与锦绣娘子的生意同样也没有这些，但你却能拿走六成。”
曲清芷并不诧异向老爷知道这事。
怎么说都是当地的地头蛇。
“而香皂的市场若是做好了，比牙刷和牙粉的利润更多，且，凭曲姑娘的能力，我相信你所谓的这些东西，都只是暂时的，真想铺开这条线，要不到那么多年的。”
曲清芷不语，认真看着他。
向老爷继续说：“如此一来，曲姑娘的想法便不能猜测了。”
他眯着眼看向曲清芷：“就是不知道曲姑娘为什么要卖我们向家这么大个好。”
曲清芷忽然笑了起来，“向老爷果然是个生意人。”
眼力见不是盖的。
她诚实开口：“因为向老爷的身份，所以我想卖这个好。”
向老爷愣了愣，失笑摇头：“看来曲姑娘果然不是常人。”
他的身份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能了解到他和家中的关系并没有面上那般僵，着实不容易啊....
微一沉吟，向老爷说：“曲姑娘，若是常人，我可能确实不会同意分成。”
他抬眸，目光灼灼看向曲清芷：“但曲姑娘并不是常人，如你想卖向家的好，我也想将这个好同样卖给你。”
曲清芷眯了眯眼，笑容有些意味深长：“向老爷可确定？”
向老爷不知为何，总觉得脊背有些发凉，但还是坚定的点了点头。
曲清芷垂下眸，低低地笑了两声：“那这好，我便却之不恭了。”
向老爷莫名冒出了一点冷汗。
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走错了。
但已经来不及了。
向夫人虽然心中不乐意只给曲清芷三成，但还是在两人商定的好的时候，便让人拟好了契约，落上了章。
而曲清芷也快速签上了名字。
这笔生意已然落定。
离开前，曲清芷目光含笑盯着向老爷：“向老爷，我相信你们，所以我并不会派人查账。”
向老爷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好好，曲姑娘放心...”
曲清芷垂眸又轻笑一声：“等向老爷找到了合适的人便告知我吧，我会让人上门亲自教导如何制作香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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