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语茉顺手将照片发到他微信。
“我不弄这些。”他说。
“没事，发你看看。”她笑容盈盈，“要是喜欢，你就存着。”
“坐过来，给你吹头发。”楚司铭敞开腿，让她坐他怀里，动作自然又熟稔。
吹好头发，江语茉抬眸看向他。
“对了，今天纪望安到公司楼下找我了，非要跟我道歉，还送我包。你都和他说了，他还这样做，明显不把你当朋友！”
她语气强调。
“放心，我和他说清楚了，以后不会往来。”楚司铭望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又问，“他送你什么包？”
“说是爱马仕，价值十几万。”
“那你怎么不要？”楚司铭眼眸渐深，“收了卖掉，我们的存钱计划还能快一步。”
江语茉叹了口气，摇了摇头，“我并非不喜欢钱。”
楚司铭听到这句话，眸光微变。
她思考的眉眼认真又纯澈，继续说。
“但我始终觉得，人握不住认知以外的钱。”
“你那两位朋友，手表都戴几十万的，一个包包于他们而言，不算什么。可纪望安明显思想不轨，明知道我是你女朋友还故意越界撩拨，这种目的下送出来的东西，一旦收了，后面只怕有更多可怕的深渊等着我。”
“怎么说？”
楚司铭饶有兴致看着她。
“就假如，我今天收了他的包。他要加我微信，我加还是不加？他改天约我出去玩，我去还是不去？他指头缝里漏出来的一点钱，我不仅要提心吊胆，后面肯定还要为此付出相应的代价。”
“没有谁会无缘无故对谁好，天下没有掉馅饼的事。”
“不过最重要的——”
她稍作停顿，抬眸看向身后的男人，认真道：“我是个有男朋友的人。”
“虽然没有结婚，但我觉得建立恋爱关系，也是一种契无论男女，都应该对彼此负责。”
当然，不好的恋爱关系，还是需要及时止损。
“所以我不能收。收了就是越界，也是对彼此恋爱关系的亵渎。”
楚司铭看着她清醒发言时亮盈盈的眸子，心口不由一动。
他笑了笑，低头吻了吻她的唇。
“江小姐今天正式转正，有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男朋友给你买一个。”
楚司铭觉得她最近可心极了。
又两次拒绝纪望安。
他想，可以给她一个奖励。
江语茉想了想：“好像没什么特别缺的……不过，我想要一个项链，简约小狗样式，银色的就行。”
父亲送她的那条不见了。
她一直想找个契机重新买一个。
今天正式转正，算是事业进程的一小步，她觉得很合适。
楚司铭以为她想要之前橱柜里看见的那条五万多的。
脸色顿时隐匿着阴沉了几分。
刚乖一点点，就开始伸手要贵的东西了？
就这么想要那种华而不实的东西？
“你网上随便选一条就行。”江语茉没注意他眼底的变化，只接着说，“虽然转正了工资能多不少，但我们买房计划还差很远，还是要省着点。”
楚司铭这才意识到自己误会了。
“嗯，好。”他说。
……
翌日。
周末难得睡个懒觉，江语茉特地关了闹钟，不料大清早的，一通电话将她吵醒。
她摁掉。
对方又打。
江语茉猛地清醒，怕是公司电话，赶忙睁开眼睛。
结果一看不是。
而是许久没有联系的母亲——许青美。
她皱了皱眉，起身去了客厅，坐在沙发上接起电话，语气平淡：“喂。”
“茉茉，在忙吗？”许青美语气带着几分讨好，几分客气。
“有事？”
“你妹妹今年不是刚上大一，她最近想买一款新的笔记本电脑，你秦叔叔最近工程款没下来，手头没钱。我也没工作的，想问问你……”
“我没钱。”
没等许青美说完，江语茉直接道。
“你不是工作一段时间了嘛。”
“首先，我并没有工作很久，我也有衣食住行要支出，没多少钱。”
“你不是有个男朋友嘛，程序员工资不是挺高的，你问他要一点，也不可以吗？”
“不可以！其次就算我有钱，秦优又不是我亲妹妹，我凭什么给她？”
“都是一家人。”许青美说。
“我姓江，她姓秦，哪来的一家人。”
“茉茉，之前的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你就别生气了，好吗？妈妈夹在你和你秦叔叔之间，也很为难的。”
想到以前的事情。
江语茉指尖微微颤抖。
她深吸口气：“她女儿故意把我推到河里，想害死我，事后秦优掉两滴眼泪，你也就不追究了。这事就不了了之，你现在说为难？”
“那时候优优还小，她不懂事。”
“她只比我小四岁！那年她也十六了！完全刑事责任人！”江语茉声音清冷，“如果一切都可以用不懂事抵消，那还要法律做什么？”
“可如果闹到警局，我怎么办？你让妈妈怎么办？”
“我当时说了，让你离婚！秦优又不是你亲女儿，秦山对你也不怎么样，不懂你为什么非守着那个家生活！”
“茉茉……”
“人是你要嫁的，别人的女儿和儿子是你非要养的。你自己选择的生活，就别想着要我帮你承担什么！我只对你有赡养义务，其余人与我无关。”
电话那头沉默许久，才传来许青美埋埋怨怨的声音：“那也没见你给过我多少钱啊……”
江语茉毫不客气，声音不大，一字一句，清冷淡漠。
“你才四十五岁，没到享清福的年纪。”
“更何况你现在要钱给谁用，你自己心里不清楚？”
“还有，我上大学一分钱没问你要过！如今刚工作你就要钱，说得过去吗？”
许青美不说话了。
“没事挂了。”
“等等——”
江语茉沉默着。
等着对面未说完的话。
“妈妈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去沪城看看。你要是有空，能不能陪陪妈妈？我自己带钱，不用你花钱。”
江语茉蹙了蹙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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