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卿一然只觉得他脑子烧了。
谈她的价格，他也配。
卿一然没有回他，而是继续低头吃盘子里的牛排。
“不好意思吗？”司止渊自然知道这些女人起初都会很难面对这个问题。
即使内心已经想好了价格，但是为了维护自己那可怜的自尊心，都会欲拒还迎。
推脱几次后便会轻车熟路，要起钱来一点也不手软，这种事情他见得太多。
他身边的人，几乎都养着三宫六院，各种姨太太，女朋友。
不同年龄段，不同风格，甚至是完全相反的性格。
但她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都喜欢人民币。
有一个烂梗说得很好，没有人能让所有人喜欢，除非你是人民币。
不管老的、少的、好的、坏的、美的、丑的……他们都喜欢人民币。
而他司止渊就是行走的印钞机。
他从衣领中掏出一张早就准备好的支票，“你可以自己填写里面的数字。”
他的语气淡漠，像是真的在买东西一般。
卿一然拿起旁边的汤勺，将碗里面的蘑菇汤洒在支票上，一勺不够，又加了一勺。
“你也配和我谈钱。”卿一然学着他的语气说话。
司止渊皱眉，第一次有人这般对他说话，他感受到自己的权威受到了挑战，必须给她一点苦头吃吃。
“卿一然，你应该没怎么吃过苦吧。”
她瞪着他，一言不发，似在认真品味这句话。
吃苦这件事情她很熟，从小吃到大，因为生活太苦了，所以她酷爱吃甜食。
提拉米苏，蛋挞，泡芙，巧克力曲奇饼干……卿一然环视一周，发现餐桌上琳琅满目的食物，但唯独没有甜食。
看来他不喜甜食。
司止渊见她不说话，还看着菜发呆，有些不悦。
大手将她的小手钳住，“我和你说话，你没有听见。”
“我怎么没有听见，我听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卿一然抬起头，倔强的看着他，“我可是含着金钥匙长大的，根本不懂吃苦二字，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让我吃苦？”
司止渊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很多复杂的情绪，尤其是她眼睛看着他的时候。
一瞬间，他心有些抽痛。
肖管家的简历上只有卿一然高中之后的经历，确实无比风光。
跳级参加高考，14岁参加物理竞赛获得了全国第一，接着又以优异的成绩考入了哈佛商学院。
物理到商科的巨大转变，对她来说，简单得像换了一道菜一样。
在哈佛商学院的日子，她成绩依旧名列前茅，甚至每年都拿到了全额奖学金。
在哈佛大学攻读于商科的同时，她还选修了哲学，获得了哲学学位。
毕业之后，她没有像她同学一样去华尔街投行，而是去了一家拍卖公司。
两年时间便升职到了公司高层，虽然不是总部，但也算凤毛麟角。
一个物理天才，高考之后选择了读商科，第二学位没有选择任何和物理相关的专业，而是去学了哲学，毕业之后又去了拍卖行工作。
这其中的跨越跟她这个人一样，是个谜。
司止渊微眯着眼，“高学历，高智商，高颜值，一帆风顺惯了，怪不得可以如此目中无人。”
“这话你该问问你自己吧。”
司止渊松开手，转而将手靠在桌后，姿态闲适。
他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卿一然身上游走，目光在她的上半身扫视了很久，他嘲弄般的勾了勾唇，“卿小姐的嘴和你的胸一样，真是让人难以招架。”
这男人，满脑子都是这些颜色思想。
她举起手中的叉子，朝司止渊叉过去。
叉子上还有半块她没有吃完的牛排。
这次卿一然没有得逞，而是被司止渊钳住了小臂，接着司止渊俯身过来，将热气喷洒在卿一然的脸上。
磁性诱惑的声音响起，“妖精女人，你又勾引我，给我道歉。”
话落之后，司止渊毫不犹豫将她的手抬起，控制着她的手腕，将剩下的半块牛排送入了自己嘴里。
那画面仿佛是卿一然在喂他吃一般，两人像天造地设的情侣。
风平浪静的背后实则暗潮汹涌。
司止渊仔细咀嚼口中的牛肉，表情甚是享受。
“对不起，我这个人不会怪自己，所以我只能怪你了，怪你这条疯狗实在太难缠。”
卿一然用力挣脱，将手抽离出来，由于力道太大，叉子将她细嫩的手划伤，伤口不小，好几厘米。
卿一然突然感觉手指一阵阵刺痛，鲜红的血从手指流出，很快蔓延到了手掌之上，仿佛一朵血色玫瑰。
血顺着指甲滴到了地上，滴在进口的大理石地板上，声音很小。
但在司止渊听来，每一声都无比刺耳，仿佛一根又细又长的针扎在他的心上一般。
卿一然看着司止渊紧紧皱起的眉头，一脸担心的样子，实在让她有些恶心。
这一切明明都是他造成的，现如今倒好，装作一副很担心她的样子。
卿一然根本不管手上的痛，用力抽离出自己的身体。
她漠然的走到洗手池旁边，用洗手液将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净。
洗手液碰到她的伤口，疼痛加剧，可卿一然全然不在乎。
那样子，对司止渊嫌弃极了。
洗完之后，血流得更厉害，可卿一然依旧不管不顾。
大步向门口走去，要到门口的时候，卿一然转头对司止渊说：“我很贵，你不配。”
肖管家站在门口，将这一幕看得很清楚。
卿一然整个手掌都被鲜血染红，而她本人却毫不在乎。
仿佛那只受伤的手不是她的一般。
在这一刻，肖管家终于明白自家少爷为什么会为了她一次又一次打破自己的规矩，一次又一次去招惹这个女人。
她是真的闪耀，聪慧，自信又美丽，任何女人都不及她。
不管是清纯的、冷艳的、风骚的……
这些气质她都有，甚至这个女人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她狠戾、倔强、冷静，还漂亮得不可一世。
上帝为她开了一扇门的同时，还给她开了两扇大大的窗。
这样的女人，没有男人不想去征服，即使强如七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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