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沈眠如往常一样在炼丹室内捣鼓丹药，别问，问就是在躲人。
什么？你问他在躲谁？
瞧，这不就来了。
墨羽捧着一筐散发着奇异香气的草药走进屋内。
俊朗的面庞洋溢着温和的笑，墨羽轻车熟路地将草药放置在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准备沈眠炼丹所需的工具。
与墨羽的从容不同，坐在丹炉前的沈眠却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只要一看到墨羽，他的身体便不由自主地紧绷，没办法，自从那一夜荒唐之后，墨羽每天都会来找他表白自己的爱意，雷打不动整整三个月。
沈眠：三个月啊，你们知道我是怎么过来的吗？！
“仙君。”墨羽轻唤了一声，声音如山涧清泉纯净。
正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沈眠猛地一个激灵：“啊？”
又要开始了吗？
沈眠深吸一口气，暗暗给自己打气，心底已经准备好今日份拒绝。
然而，出乎沈眠意料的是，这一次墨羽却一反常态。
只见他面色平静如水，微微躬身行礼之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 "；弟子告退"； ，便背起竹篓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墨羽渐行渐远的背影，沈眠一时间有些发愣，满脑子都是问号。
沈眠：？
不是，怎么回事儿啊！
耍我玩？
沈眠眼见着墨羽即将离去，心中一急，终是没能忍住，脱口而出喊道：“你等等！”
听到这声呼喊，墨羽的脚步戛然而止。
他缓缓转过身来，对着沈眠拱手作揖，恭恭敬敬地问道：“不知仙君还有何吩咐？”
此时的沈眠微微低垂着头，脸上露出一抹难以言喻的别扭之色，嗫嚅着说道：“你……你难道就没有什么想要和我讲的吗？”
说罢，他抬起头，目光紧紧锁定在墨羽身上，似乎想要从对方那波澜不惊的面容上捕捉到一丝别样的情绪。
然而，墨羽却并未如他所愿。
他身形笔直如松，声音平淡如水：“回仙君，弟子并无其他言语要与您说。若无其他要事，弟子便先行告退了。”说完，他再次转身，抬脚欲走。
沈眠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掏空了一般，空荡荡的难受极了。
这种感觉让他感到十分陌生且不习惯，以往那个总是会围在他身边叽叽喳喳、有着说不完话的墨羽，如今怎会变得如此冷漠疏离？
什么“弟子对您是一见钟情，从第一天见面时就喜欢您”，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更有什么“弟子还是个黄花闺男，仙君不能这么冷漠无情”云云之类。
干的稀的，素的荤的，通通来一遍。
可如今就一句“没有什么要说的”，反倒让沈眠有些不知所措。
沈眠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嘲般的笑容，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先退下吧。”那深邃眼眸中，似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一闪而过。
墨羽闻言，点了点头，转过身去，然而没走几步，却又突然止住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重要之事一般，再度转身，快步走到沈眠身旁。
只见他从怀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一个精致的木盒，双手捧着递到沈眠面前，恭恭敬敬地道：“此物乃是要献给仙君您的，请您收下。”
沈眠有些诧异地看着眼前的木盒，犹豫片刻后，缓缓打开了盒子。
随着盒盖的开启，一股淡淡的腥味飘散而出。
定睛一看，盒子里躺着的竟是一枚晶莹剔透、散发着微弱光芒的蛇胆！
就在这时，墨羽低沉而沉稳的声音适时地响了起来：“仙君，此乃当日痴红女留下的蛇胆。弟子一直将其当作纪念留存于身侧，然而近日思来想去，觉着此物终究应当归还于您才最为妥当。”说着，墨羽便走，决绝又颓然。
沈眠站在原地，内心五味杂陈。
这样也好，这种结果不正是自己所想要的吗？
可为什么心里好难受，好像缺了一块似的。
一定是事情来的太突然，一时不适应的缘故。
没什么大不了的。
没什么大不了。
没什么。
沈眠自我安慰过后将蛇胆放到一边收好，随后开始打起精神炼丹。
忙碌起来，就没心情胡思乱想了。
昔日之鉴仍在眼前，沈眠决定痛定思痛，炼制一款能够强身健体的丹药，哪怕短时间内提升实力也好，到时候就不会连条蛇都躲不过去。
蛇……一想到蛇，沈眠就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痴红女。
讨厌死了。
怎么就偏偏让他碰上呢？
丹炉稳稳矗立，底部闪烁着诡异的青色火焰。
火焰跳跃、翻滚、扭曲……时不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沈眠如同这火焰般心烦意乱，无数纷乱的思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难以招架。
啊啊啊，气煞我也！
“坏蛇，坏蛇，今日本座不把你炼了，本座以后就随你姓！”
蛇：您礼貌吗？您觉得我姓什么合适？难不成姓“虫”吗？
沈眠才不管蛇是怎么想，气呼呼地将蛇胆同药材一起扔进炉里。
反正蛇是大补，不与其他药材相克相反。
接着就是烧火，控火，直至丹香四溢，丹，成了。
虽然只有三颗，但这次炼药效果出奇的好，竟然有隐隐丹芒，那可是九阶丹药的雏形象征，沈眠暗自夸了自己一句真棒。
艳红色的丹药散发着清香甜腻的香味，让人垂涎。
用瓷瓶将其中两颗收好，剩下一枚沈眠打算亲自试药后决定它的属性是正是负。
沈眠正打算吃，手就被攥住了。
“墨羽？”沈眠眼底闪过一丝愉悦，“你怎么来了？”
沈眠太过专注，没注意到墨羽何时过来。
墨羽没回答他这个问题，而是问到：“仙君又要以身试药？”
沈眠理所当然点头：“对啊。”
以药人试药残酷，非正道岐黄所为，故而这么多年但凡是新药都是沈眠亲试的，对此，墨羽也是知情的。
可沈眠的身子弱，常年试药更是将身体亏空，要不然也不会总是一副随地大小睡的慵懒模样。
墨羽抢过药丸一口吞了：“这次……我来。”
——————
半夜睡不着，今天要回学校了，有4个小时的硬板凳要坐，北北有点子欲哭无泪。
不想开学，再说一万遍！
抱歉，这两天分离焦虑了，木有更新呜呜呜~
喜欢论师尊的自我修养请大家收藏：(m.motiedushu.com)论师尊的自我修养磨铁读书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