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青小声感谢：“谢谢叔叔。”
“叫什么叔叔，叫干爹。”
“还是丫头好啊，我家娃还要比她小不少，以后不知道有没有她这么乖。”
季怀之本来想抽烟又放下了：“乖有屁用，还不是被人欺负了？”
低头看向畏畏缩缩的周青：“胆儿咋这么小呢？出门在外给我挺直腰板，有人欺负你给我打回去！”
“打不过就逮着一个人打，踹肚子打脸，男的踢下面，女的抓头发。”
“记住了没？”
周青被他这么一吼直接挺直了腰板。
然后又立马泄气抬头看了季怀之一眼：“她们没打我，就是撕我的书，藏我的作业孤立我，放虫子在我课桌里，我也告老师了。”
季怀之拿着烟没点燃说话声音很大：“告老师是最没用的，虽然没打你但是这就是欺负你。”
“我要是你，直接一板凳打在领头那人的脑袋上。”
“就一下，以后就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周青抿嘴，她怎么敢呢？
她赔不起，叫家长都找不来人，生怕麻烦到季爷爷季奶奶。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班里那些社会哥社会姐远一点。
“你爸说的对哈，你叫什么来着？”光头摸了摸自己的脑袋。
“周青。”
“对，青青，听你爸的，你爸的孩子可不能是孬种。”、
“当年你爸嘴贱，在外面被人敲了脑袋，你爸多虎啊？好了后第一件事儿就是找人报仇，那人直接向你爸跪下认错。”
“你爸当时在我们这一片儿，没人敢惹。”
季怀之嘶了一声，踢了前面座椅一脚：“说这些干啥？而且我没孩子。”
周青低头，听到他说自己没孩子抿了抿嘴，想到他刚刚踢烂教室门抱住自己，自己好像一直在叫他爸爸。
其实她是愿意当他孩子的。
之前是为了有个住处，现在是因为他刚刚真的很像爸爸。
“嘿！你这话说的。”光头眼睛一眯：“刚刚是谁那么着急去找孩子啊？”
“青青啊，你以后可得孝顺你爹。”
“我会的。”周青的声音很小，车里超载说话声音大没人听见她的话。
一行人来到经常聚会的烧烤店。
季怀之嘴里含着烟递给她一个盘子：“想吃什么自己去拿。”
周青有些拘束，季怀之嗤笑一声：“不行去坐着吧。”
几人一上桌就没忍住提了一件啤酒上来：“来都来了喝点儿呗。”
“喝喝喝！”目光看到周青的男人又喊了一句：“老板，再拿瓶豆奶！”
周青面前的肉串比较清淡，还给她烤了小馒头和炒了面条，她被关了这么久早就饿了。
没多久老板又上了一碗砂锅肉粥摆在她面前：“慢着点儿，这粥烫得很。”
光头见了批评季怀之：“你这爸当的。”
“来，叔给你盛出来。”
周青轻声说了一声谢谢。
抬头看季怀之带着笑意看其他叔叔说话，把眼前的粥推在他面前，季怀之眯着眼看过来，咬着烟的样子看起来就像是电视上的大明星。
“喝酒的话先吃点儿东西。”周青注意到他看了过来轻声说。
桌上的人听见没忍住哈哈大笑：“你看，你女儿现在就知道孝顺你了。”
季怀之笑骂了一句。
回去的时候已经凌晨，周青早在烧烤店的时候就睡着了。
季怀之背着她回去的时候慢悠悠的，晚上的凉意吹散了酒气。
周青身上穿着的外套不知道是谁的，窝在季怀之的颈窝里轻声喊了一声：“爸爸。”
“你叫的那个爸？你亲爸早死了，现在背着你的是毫无血缘关系的后爸。”
周青环着季怀之的手紧了紧：“叫你。”
季怀之：“认我当爸可没钱啊，以后你长大了还得养我。”
“养，你和爷爷奶奶现在养我，以后我长大了养你们。”周青的声音稚嫩。
“养得起吗你？累死你。”
“你们有退休金，加上我赚的，肯定养得起。”
“臭丫头，装睡是吧？”
~~
周青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快到中午了，睡得迷迷瞪瞪的看了看四周。
听见开门声季父放下手机：“醒了？洗漱完过来吃饭吧。”
“你爸也真是的昨天晚上那么晚才带你回来。”
周青收拾好过来帮忙拿碗筷：“我去叫爸爸起床。”
季母听到她的称呼看了一眼丈夫：“你听见没？”
“听见了。”季父没忍住勾起唇角：“看样子两人相处的不错，估计是因为昨天的事她对对怀之产生依赖了。”
季母也笑了：“别叫了青青，你爸今天一大早起来出去了。”
“今天就在家里休息，我们给你请了假，你们那班主任....算了让你爸去处理。”
周青看到空床有些失落，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昨天晚上他们说的话。
“爸爸今天起来这么早？”周青看了一眼爷爷奶奶。
发现他们对自己的称呼没有什么反应松了一口气，她也会难为情。
“他去你们学校了，你被欺负了家里不可能一点反应都没有。”季母让她吃饭：“你在外面被欺负也不知道回来说。”
“要不是昨天的事，家里都不知道。”
周青闷头吃饭。
季父看她性子这么拧巴开口：“有什么事就跟家里说，你都叫他爸爸了，自己孩子被欺负了不可能没有反应。”
“嗯，知道了。”周青表面淡定， 内心已经开始激动了。
爸爸他去学校了？
季怀之在上课的时候到了校门口，保安室的人一看到季怀之就连忙给校长打了电话。
“给我开门！”季怀之喊了一声：“你也跟我一起进去。”
保安表情讨好：“我在上班呢现在，走不开。”
没多久季怀之就被请去了办公室，其中还有保安。
而周青所在的班级有几个人表情都有些异样，教室被损坏的门还靠在墙上。
这时拿作业去办公室的学习委员连忙跑进来，对着平日欺负过周青的人指道：“你们完蛋了，你们真完了。”
“什么事啊？到底什么事？”
“那人也没卖关子，周青的爸来了，好吓人，还有纹身，看起来就跟黑涩会一样，现在在办公室闹呢，你们小心一点吧。”
此话一出，教室里开始哄闹。
而那些心虚的人都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好看。
“不是说她没爸爸吗？她妈也跑了，怎么回事？”
“ 不知道，我们该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我们就是闹着玩儿的。”
“对，就是闹着玩儿的。”
欺负过周青的男生表现得无所谓，但是抖动的腿暴露出了他们的不淡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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