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辰听完，摇了摇头：“算了，关关就当是做善事了吧。就他们家现在的情况，能不再找关关借钱就已经很不错了，别提还钱了。”
关雎尔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本来我也没指望能把钱要回来，看他们一家老小怪可怜的。”
高辰板着脸说道：“你自己都快顾不上自己了，还想着帮别人擦屁股呢！还有一个多月就要年终考核了，要是你搞砸了，以后别说我和安迪教过你，我们俩丢不起这个人。”
关雎尔看见高辰藏不住的笑意，忍不住说道：“高辰哥，你装严肃的样子实在太假了，一点也不像！”
安迪笑了起来：“看见没有？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察言观色学得还挺快！”
关雎尔笑着回道：“那还不是安迪姐和高辰哥教得好嘛！”
高辰也笑了：“行啊，虽然知道你在拍马屁，但我决定照单全收。好了，差不多到饭点了，咱们出去吃吧。”
安迪点点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有点饿了，走吧。”
两女简单收拾了一下，跟着高辰一起出了门。走到电梯口时，忽然听到旁边楼梯间传来“砰”的一声。
安迪转头问高辰：“高辰，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动静？”
高辰回答：“听到了，好像是从楼梯那儿传来的，过去看看吧。”
三人推开楼梯间的门，只见樊胜美的父亲躺在地上，动弹不得，完全没有意识。
关雎尔一看急了：“樊大叔！樊大叔！”
樊父显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关雎尔急得直跺脚：“高辰哥，怎么办啊？”
高辰立刻冷静下来：“关关，别慌，你赶紧去2202叫樊胜美过来，安迪，你快拨打120！”
“好！”
两人答应了一声，马上分头行动。没过多久，樊胜美和她母亲满脸焦急地跑了过来。
看到倒在地上的樊父，樊母顿时哭喊起来：“老头子！你别吓我啊，醒醒啊……”
樊胜美也慌了神，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高辰沉声说道：“别乱了阵脚，安迪已经叫了救护车。樊胜美，你现在赶紧回家取点钱，我估计你爸这情况可能是中风了，前期检查费用就不低。”
樊胜美急忙点头，赶回家拿了包出来。
十分钟后，救护车赶到，樊父被紧急送往医院。
高辰、安迪和关雎尔则随便找了家餐馆，填饱肚子。
安迪感慨道：“生命真是太脆弱了，昨天还好好的一个人，今天就成了这样……”
高辰点点头：“是啊，人命就是这样，我们只能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谁能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呢？对了，关关，刚才从医院出来的时候，你跟樊胜美说了什么？”
关雎尔开口道：“我也没多说什么，就是告诉她，如果她父亲没有医保的话，最好赶紧办理转院手续。这大城市的医疗费可不便宜，不是她能扛得住的。还有，赶紧找找熟人，要是能跟医院里的医生搭上话就再好不过了。”
安迪接话道：“平时的话，这种事情樊胜美根本不用别人提醒。但现在看来，她真的乱了阵脚，脑子像是被掏空了一样。我觉得樊胜美真是个复杂的人啊，父母对她这么刻薄，她却还是放不下他们。”
高辰叹了口气说道：“安迪，如果樊胜美真能狠下心来，早就解脱了。就是因为放不下，才把自己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关雎尔插嘴道：“说到底，还是樊家大哥惹的祸，搞得现在一团糟，估计樊姐他们接下来的日子不好过。”
高辰笑了笑，打趣道：“怎么，关关，你不打算发发善心去帮一把吗？”
关雎尔摆手回应：“高辰哥，你就别取笑我了。我自己几斤几两还是清楚的，一没钱，二没关系，能帮什么忙？就算真能帮，他们家这种情况，我也不敢轻易插手。”
安迪点头附和：“关关，你能想明白这一点挺好的。帮他们是没错，但也别忘了，樊家本来就是为了躲麻烦才跑到这里来的。谁能保证他们会不会因为付不起医药费又跑掉？到时候，你出钱也好，找朋友帮忙也罢，到最后都是坑了自己或者朋友。”
关雎尔皱了皱眉，说道：“其实不管谁想帮她，最关键的还是她自己得拿出个态度，或者主动想办法才行。光指望别人来救她，这根本不现实。”
高辰扬了扬手，直接断言：“关关，我可以跟你打包票，她既想不出办法，也不会有什么态度。她能做到的，除了哭，还是哭。所以我才说她只有小聪明，没有大魄力。遇到事情总是优柔寡断、拖泥带水。说句难听的，如果她父亲真的撑不过去了，对她说不定反而是件好事。”
安迪不解地问：“你这话怎么讲？”
高辰回答：“你们刚才走得早，没听到医生通报病情时我说了什么。樊胜美的父亲是脑出血导致中风，虽然抢救及时捡回了一条命，但这种病治疗费用高昂，就算能把人救回来，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可能性也会全身瘫痪。我们不说樊胜美能不能凑齐手术费，即便凑到了，后续的护理和康复也需要天价的资金和人力。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她能够承受得起的。”
关雎尔忍不住问：“高辰哥，你的意思是，花这么多钱，最后只能救回来一个躺着不能动的人，对吗？”
高辰摇摇头纠正道：“植物人是没有意识的，而全身瘫痪是有意识的，只不过说不了话罢了。不管是对于病人还是家属来说，这种状态都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何必让双方都没有尊严地活下去呢？”
安迪点点头叹道：“如果真要那样活着，还真不如算了。不过樊胜美肯定做不了这个决定。”
高辰笃定地说：“这是肯定的。即便是放弃治疗，她也得找到一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不然她无法心安理得地看着父亲离世。”
关雎尔接话道：“高辰哥，别说她找得到理由了，就算真的放弃了治疗，怕是这辈子都会背负着愧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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