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杰和杨俊的惊呼在监测室里回荡。
这段时间，两人因为要调查谢何失踪的事，查阅了大量关于谢何的资料，对他的印象十分深刻。
虽然谢何已经变得不似人形，跟之前的模样相距甚远，但他们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白袍人似乎听到了他们的呼喊，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他们。那空洞的眼神中，似乎有一丝微弱的波动闪过，但瞬间又消失不见。
众人面面相觑，警惕地观察着眼前的情况，暗暗捏了一把汗。
杨杰率先回过神来，他小心翼翼地向前迈了一步，试图靠近谢何。
“你是谢何吗？你可以回答我们的问题吗？”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难以掩饰的紧张。
然而，谢何依旧沉默不语，只是僵硬地站在那里不再动弹，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木偶。
监测室里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被这突发的一幕惊呆了。
原本以为这些白袍人都已经失去了行动能力，没想到这个谢何居然又苏醒了过来。然而看他此时的情况，除了能移动之外，也不可能具有攻击能力。
突然，谢何的身体猛地一震，他缓缓地张开口，清楚地说出了一个字：“死——”
“这是什么意思？”杨俊低声问道。
众人均摇了摇头，这根本没法猜。
“死——”
虽然他的身体反应很奇怪，可这个字却说得很清楚，就是一个“死”字。
“岑医生，他……这是什么情况？”乔希吃惊地望向岑医生。
可岑医生此时也如坠云里雾里，刚才分明已经检查过所有人的状态，确认他们都没有了行动能力。“这个谢何听不懂我们说话，没有反应，他的行为或许也是无意识的……”
“这里没有祟支配他……会不会是因为他还保留了一丝意识，所以才有这种自主行为？”陈元提出疑问。
“有这种可能。”岑医生的目光没有离开谢何，她发现谢何虽然移动了，但肢体十分僵硬，而他发出的声音，也可能只是某种记忆。
就在此时，谢何站着的身体忽然晃了晃，然后就倒下了。
岑医生连忙蹲下身去，伸出手来，放在他的额头上，闭上了眼睛。
不一会儿，岑医生站起身来，表情十分严肃，“他确实是失去了绝大部分的意识。刚才的动作和语言行为，很可能只是他的肌肉记忆，所以才这么生硬。”
“如果他还保留了一丝意识，会不会有修复的机会？”罗昕追问道。
岑医生微微摇头，神色凝重地说：“目前来看，情况极为复杂，很难确定是否有修复的可能。他的意识几乎消散殆尽，仅存的这一丝也如风中残烛，随时可能彻底熄灭。”
乔希沉思片刻后说：“岑雪，虽然我们可以根据证据查找他们生活的轨迹，推断他们失踪的原因，但亲身经历的人才会知道所有的真相。既然谢何残存一丝意识，你把谢何带回七院，尽量想办法尝试一下修复他的神经系统，唤醒他的意识。”
岑医生点头表示同意：“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我会尽力而为，但不能保证这样的损伤可以修复，你不要抱太大的期待。至于其他人，我再次检查过，他们确实没有了任何意识，绝无救治的可能。”
乔希点了点头，“试试，总归是好的。至于其他的人……罗昕，这些人暂时就交给你了，先留在监测室，安排人24小时密切观察。把他们的相关信息录入后，尽快查明他们的来历。结合了成主任那边的报告之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安排。”
“好的。”罗昕点头道。
“那就先这样吧，今天大家都辛苦了。秦梦，陈元，你们先回去休息吧。”乔希说罢，转过头看着岑医生，“岑雪，那谢何就交给你了。”
众人各自领命散去，岑医生也立即命令团队的人将谢何固定好，抬到了担架上，便迅速地带着他离开了监测室。
龙四海和涂一乐也跟着大伙散去，忙碌了一天，两人都感觉有些累了。
“原来岑医生的名字叫岑雪……”好不容易见到了久违的岑医生，却没有机会和她打声招呼，涂一乐的心中不禁感到有些遗憾。
“嗯呐。”
“上次从七院离开到现在，不知不觉都快三个月了，不知道岑医生还认不认得我。”
“怎么，小子，岑雪认不认得你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这个人啊，又不会跟你做朋友！”龙四海不以为然道，“她可是出了名的冰山美人，心里不装别的人，估计连见没见过你都忘了喽！”
听龙四海这么一说，涂一乐不免感到有些尴尬，好像自己自作多情了，尽管他只是想着趁机和她打个招呼，表达一下感激之情。
“龙四海，你嘴里就没有一句好话，什么叫心里不装人，涂一乐，我可记着你呢。”
涂一乐听到这个声音，瞬间愣住了，他缓缓转过头，只见岑雪不知何时站在了他们身后。
涂一乐的脸一下子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岑……岑医生，真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你。我……我只是……”
岑雪微微扬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什么？只是想跟我打个招呼，对吗？”
涂一乐连忙点头：“对，岑医生，上次在七院，多亏了你，我一直想找个机会好好感谢你。”
岑雪轻轻摆了摆手：“这有什么好感谢的，这都是我的工作。你们今天也辛苦了，这段时间大家为了追踪白袍人，想必都不容易。”
龙四海在一旁嘿嘿笑着：“岑医生，没想到你还真记得这小子。我还以为你早把他忘了呢。”
岑雪白了龙四海一眼：“你呀，就知道瞎说。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天生的真火种子……我已经很多年没有遇到过了。涂一乐，你的变化很大，也比之前壮实了许多。我听他们说，你的表现很淡定，战斗力也不弱，出乎大家的意料呢！”
听了岑雪的夸奖，涂一乐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也是闭着眼睛上……”
“别夸他了，这小子不经夸，会骄傲的!”龙四海看着涂一乐一副很是受用的样子，嘴里忍不住发出“啧啧”声，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
岑雪感受到两人之间日渐默契的氛围，打从心底里感到高兴，“好了，你们也赶紧去休息吧，我也要回去了，以后有机会再聊。”
龙四海看着岑雪转身而去的背影，心中却骤然涌起一股怅然若失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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